泛转移,肝功能衰竭,只好改变计划,把病房设在斯诺家中,就地治疗。
2月初,我作为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正在亚的斯亚贝巴出席安全理事会会议,接到北京的特急电报,说斯诺病危,周总理要我赶往瑞士去看望斯诺,代毛主席和周总理本人向斯诺问候。我赶到斯诺家,他刚从前几天的昏迷中清醒过来,马海德对他说:“你看谁来了?是黄华!”斯诺立即睁大眼睛,脸上出现极兴奋的笑容。他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紧抓住我和马海德的手,用尽全身的气力说:“啊!咱们3个‘赤匪’又凑到一起来了。”1936年,我们3人一起在保安时,斯诺常把反动派咒骂红军为“赤匪”当作笑料。现在听他这样说,我既感动,又心酸!我在斯诺家看望他两天,同斯诺的儿女谈了很久。我讲述他们的父亲如何同情中国人民在旧社会遭受的苦难,如何不畏艰险去偏远的中国西北,探访和了解中国的革命道路,向全世界传播了中国的革命伟业。我问斯诺的女儿,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西安。她回答,“中国有座古城叫西安,爸爸年轻时就是从那里出发去寻找毛泽东,寻找东方的魅力的。”儿子克里斯多弗说,“妹妹的名字多好,那么我的名字就叫延安吧!爸爸也去过延安。”
1972年2月15日,尼克松访华的前6天,中国的春节,斯诺辞世。
斯诺在遗言中写道:“我热爱中国,希望死后我的一部分仍像生前一样能留在中国。美国抚育我成长,希望死后我也有一部分安置在哈德逊河畔。”
1973年5月,北京大学举行了非常正式的斯诺骨灰安放仪式,洛伊斯·斯诺带着女儿和妹妹参加了骨灰安放仪式,大理石墓碑上的碑文是叶剑英元帅书写的。1年后,斯诺的另一部分骨灰埋葬在纽约市哈德逊河东岸的林间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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