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影响很大。
1971年1月,陈毅病了,在301医院做切除阑尾手术。切开后才发现是结肠癌,并且已经转移。曾山听说后,拉着我去探望他。我们先找张茜了解陈老总的情况,张茜眼睛红肿,难过地说:“发现得太晚了,治疗不及时。像他这样的老人,体重突然下降了40公斤,这本来就是有重病的症状,应及时诊断,及时治疗,但是,医院一直不给作会诊,说他是走资派,还要医生和我们划清界线,病也给耽误了。周总理也知道了,很生气,但太晚了。”曾山听着,难掩悲痛,避过头掉下了眼泪。老头擦干泪,进病房去看陈毅。我说了许多安慰张茜的话,然后也走进病房。
陈毅躺在床上,他的床脚头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放在床头,起身时,就用手拉着绳子慢慢坐起来。陈毅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坐着与曾山说了很多话。陈毅很激动,火气又大,说:“那帮人迫害了我们那么多老干部老同志,天要报应。”边说边掉泪,“我们俩现在还都活着,哪一天我们也同归于尽吧。”曾山劝他说:“你好好养病,身体最重要。”想到当年那个驰骋疆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很会打仗、又很会关心同志的陈司令,境遇如此,现在又病成这样,我难过得不知说什么。
我们和陈毅、张茜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革命友谊。张茜生下老大,没奶,那时刚好我生下老二,奶很多,就把她的孩子抱过来吃,最后虽然给侉子找了奶妈,也还常吃我的奶,一直到两岁。在北京,陈毅爱下围棋,一有空闲,就打电话叫曾山过去和他下棋,两人饭也不吃,在棋盘上直杀得昏天黑地。他们两个感情很深呀。
1971年9月,林彪集团垮台了。陈毅特别激动,打电话叫我老头过去,两人又高兴又激动,聊了很长时间,好像预感到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快要来临一样。但是,他们都没有挺过来。
1972年1月6日,陈毅去世了。曾山非常难过。陈毅的问题到死也没能彻底解决。我们都参加了追悼会。张茜和陈老总感情很好,她难过得要命,太伤心了。不到两年,张茜也没能挺过来,追陈老总去了。
陈正人在“文化大革命”中也受到了迫害。曾山和陈正人很熟。在江西苏维埃,陈正人是省委书记,曾山是省主席。1972年4月,陈正人受“四人帮”迫害,身体垮了。陈正人老婆去五七干校了,就一个儿子在家。这时候,他的心脏病犯了,去北京医院看病,医生叫他拿了药回家吃,他的手哆嗦,药都拿不住。曾山带着我去他家探望,陈正人处境很苦,被打倒了,无人理睬无人管,身体又有病。我们安慰他,请他保重身体。他们说了很多话,对“四人帮” 迫害老干部感到气愤。看到陈正人的境况,曾山很难过。
第二天,就是4月6日,曾山一起床,就给陈正人打电话问候:
“陈正人身体怎么样?”
他儿子接的电话,哭着说:“我爸爸晚上去世了,心肌梗塞……”
我们赶紧去他家,家里没人。陈正人的尸体已经送到太平间了。后来打电报把他爱人叫了回来。
为了陈正人的悼词,曾山还和造反派吵了起来。那一次,他真是气愤极了。曾山很重革命友情,要求悼词实事求是评价陈正人,但造反派不同意,说陈正人是“走资派”。曾山据理力争,坚持要求写上“陈正人同志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生”的话,造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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