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1月11日，胡少海打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一四〇团”旗号，率领两个连组成的先遣队进入宜章县城“驻防”。

    宜章籍井冈红军吴汉杰回忆，“中共湘南特委和宜章县委通知各地党员到宜章城计议迎接红军入城和布置湘南暴动。那时，我已加入了共产党，在宜章城南约八十里的碕石镇承启高小当校长。学校放了寒假，接到通知，就马上连夜赶到宜章城里。没有进城，就听说城里住满了兵，穿的衣服和反动军队一样，没有任何标志，军旗是卷套着的，而且伪县长和当地豪绅还派人出来迎接。又听说军队住下后，纪律很好，态度和蔼，老百姓还给他们送粮送菜。我心中很是纳闷，便小心翼翼地绕过驻城军队的岗哨，好容易才找到县委书记。他悄悄地告诉我，驻城的军队就是朱德、陈毅等同志率领的八一起义军，是借胡少海的名义入城的。湘南特委胡世俭和宜章县委高静山、杨子达、毛科文同志等十多人也杂在里面，随着入城，这下我才放了心。我们连夜赶制了起义用的旗帜和标语，並急令农协在乡隐蔽的武装，星夜赶进城来配合。”

    胡少海进城的当天晚上，朱德、陈毅同志率领部队到达离宜章城约二、三十里一个山坳里宿营，并在这里对部队进行再动员。朱德说：“湘南暴动，宜章是个关健。智取宜章一定要胜利，胜利了，大局面就打开了。如果受了挫折，湘南暴动就会遇到困难。现在，大家都士气很高，我们要在县委的配合下来行动……”

湘南年关暴动指挥部旧址

    1月12 日下午，朱德以“一四〇团团长王楷”名义率主力部队入城，把司令部设在学生正放寒假的县立女子职业学校（曾为满清政府守备处，现为宜章年关暴动指挥部旧址纪念馆）。朱德借宜章县长杨孝斌等在县议会二楼设宴为长官“接风洗尘”之际，掷杯为号，抓捕了赴宴的20多名地方反动官绅（只有挨户团团总邝镜明侥幸漏网）。陈毅、王尔琢指挥部队迅速解除挨户团、保安队和警察局的武装，打开监狱放出被捕革命者和无辜群众，开仓放粮给穷苦百姓。

    智取宜章拉开了湘南起义序幕。1928年1月12日为农历12月20日，离小年仅4天，是新年前10天，故称“宜章年关暴动”。13日上午，宜章县委在西门城内广场召开群众祝捷大会。朱德号召大家组织起来，打倒军阀势力，实行“耕者有其田”。大会公审镇压了罪大恶极的宜章县长杨孝斌、原县长黄得珍、挨户团副主任刘秉钧等。

    朱德根据广东省委指示，宣布起义军改名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师长朱德，党代表陈毅，参谋长王尔琢，政治部主任蔡协民。一营营长兼教导队队长李奇中，二营营长袁崇全（后叛变），三营营长周子昆，全师1260人枪。起义部队把原在南昌起义时用的青天白日旗当场废掉，第一次举起了镰刀斧头红旗；战斗识别符号，一律用红布领巾和红布袖章。这支参加过北伐战争、南昌起义时向国民党反动派打响第一枪的英雄部队，历经艰难曲折，于宜章城头竖起了崭新的战旗，在成长为新型人民军队的道路上迈出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

    会后，朱德、陈毅和中共宜章县委的胡世俭、高静山、杨子达、彭晒等共同部署各区县乡配合革命军组织工农武装，发动全县起义。

    （六）南天风云涌，红旗漫赤潮

    宜章年关暴动的胜利，极大地震撼了湘南和粤北的反动统治当局。蒋介石急令湖南军阀何键调一个师的兵力进驻郴县，又命令驻粤北的国民党军独立第三师师长许克祥率6个团由韶关直扑宜章，南北夹攻，妄图扑灭宜章年关暴动的烈火。

    朱德、陈毅汲取南昌起义失败的教训，避免与强敌硬拼，在与宜章县委研究后，1928年1月21日，工农革命军主动撤出宜章县城，先追歼反动挨户团，扫清后方残敌，准备以逸待劳，在游击战中伺机歼敌。工农革命军向梅田、浆水进发，在石虎山大庙短歇，于22日（大年除夕）开进宜章古镇碕石村。

彭晒烈士（1904-1929）

    次日大年初一，朱德、陈毅亲自指挥起义军主力配合中共碕石特支书记彭晒率领的黄沙区农民大军一举攻克了宜章挨户团邝镜明镇守的军事重镇黄沙堡。

    国民党军占领宜章城后即向南追击。朱德、陈毅率起义军在农军配合下，在宜南笆篱铺、岩泉地区击溃敌独立第三师一部，并乘胜追至乐昌县的坪石。

    朱德元帅回忆，“我们的同志和广大群众对许克祥是恨之入骨的，听说打许克祥，士气空前高昂，个个争先恐后。许克祥把他的六个团摆成一条长蛇阵，这就便于我们各个击破。所以，战斗一打响，我们很快就把他先头的一个团打垮，紧跟着追击下去，一路走，一路打，把他的六个团一个一个地都打烂了。我们追到坪石时，敌人已溃不成军，乱作一团。坪石是一条峡谷，且无交叉道路，敌人只能沿这条峡谷逃窜，我们就一直追下去，追到乐昌河边，再不能追了才停止下来。这一仗打得很好，我们抓了很多俘虏，其中有一部分补充了我们的部队。特别是在坪石，把许克祥的后方仓库全部缴获了，补充和武装了自己，不仅得到了机关枪，而且得到了迫击炮和大炮。可以说，许克祥帮助我们起了家。”

    坪石大捷是南昌起义军自潮汕失败后，朱德总结教训，改变战术，由正规战转变为游击战，实行工农革命军与地方党组织、农军和广大人民群众相结合，首次获得的重大胜利，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工农革命军战士说，“我们的斗争，和农民兄弟结合起来了，再不是孤军作战了。”这是坪石战斗取得全胜的根本原因，也是朱德早期军事思想的成功实践尝试。

    朱德、陈毅在坪石镇中部的皈塘村召开军政联席会议,提出“要趁湘桂军阀内争无暇南顾的时机，主力部队立即进军郴州、耒阳，全面发起湘南地区年关总暴动”。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乘胜回师重占宜章县城。2月4日，工农革命军将坪石大捷中缴获的一部分武器拨给参战的宜章农军，组编成工农革命军独立第三团，革命军中抽派龚楚、龚楷、朱舍我等20多名军事干部，帮助宜章建军。2月6日宜章县成立苏维埃政府，开展打土豪斗争，人民群众积极参加工农革命军和农军，革命武装迅速扩大。2月7日，宜章独立三团扩编为独立三师，胡少海任师长，陈东日任副师长，谭新任参谋长。由于碕石村赤卫队武装成立早，力量强，具有独立作战能力，因而成立工农革命军独立第三师碕石独立营，营长为彭晒，龚楷任党代表，归建为独立三师第三营。萧克被任命为碕石独立营副营长兼第一连连长。独立三师留守宜章，对南面取守势，监视广东韶关、坪石方面敌人动态，巩固宜章苏区，需要时跟随朱德大部队作战。

    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挥戈北上，在黄泥坳打垮国民党军何键部两个营后，2月4日占领湘南重镇郴州，成立湘南起义总指挥部，开始发动湘南总暴动，并帮助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随后，革命军分兵协助当地农军占领资兴、永兴、耒阳等县城，并相继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在此期间，安仁、茶陵、酃县（今炎陵）、桂东、汝城、临武、嘉禾、桂阳、常宁、衡阳等县大部地区的农民也纷纷起义。常宁县水口山铅锌矿工人也于1月26日举行暴动，夺取矿警队的枪支，并与桐梓山地区农民结合，建立了桐梓山工农游击队。

    黄克诚大将回忆，“耒阳是湘南各县当中党群工作基础最好的地方，那里的干部也很强。”耒阳早在1918年就引进了恽代英利群书社的进步思想，之后建立了全省最早的县级党组织。耒阳在湘南学联的领导、骨干多，早期党员多，军事人才多。1922年耒阳就有6名党员，1923年党员多达22名，黄埔军校耒阳籍学员有199人之多。1927年9月，邓宗海重建耒阳县委，11月发动耒阳年关暴动。1928年2月16日工农革命军占领耒阳城西南角的灶市街，湘南起义总指挥部亦迁到耒阳，随后中共湘南特委也从衡阳迁到耒阳。这里立即进行政权、经济、军事建设，在中共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中华苏维埃元年，第一次发行地方苏维埃政府劳动劵，第一次创立枪炮局管理武器生产。

“耒阳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劳动券”，面值一元，发行总数为一万元。“壹圆券”正面有马、列头像，下方正中有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刘泰、副主席徐鹤和李树一的签名手迹，底端印有“中华苏维埃元年印”，券背套印圆形篆体“耒阳县工农兵苏维埃之印”

    耒阳县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全县37个区、345个乡全部建立苏维埃政权，全县有中共党员700多名，农会会员16万人，妇联会员2.2万人，儿童团员2万人。这20万人成为耒阳参加湘南起义的骨干力量。湘南起义历时90多天，朱德坐镇耒阳48天，这里成为湘南起义指挥中心。

    3月中旬，湘南特委在永兴县太平寺召开湘南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湘南苏维埃政府。中共湘南特委在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支持下，组建了四个农军师和两个独立团，共8000余人。

    各地群众在地方党的领导下，打倒土豪劣绅，推翻反动政权，镇压反革命，积极进行政权、经济、军事建设，巩固革命成果。为适应复杂严峻的政治和经济斗争，打破反动派对苏维埃政府的经济封锁，湘南各地方苏维埃政权相继成立财经委员会和土地委员会，筹集粮款，提供军政费用；开展土地革命，没收地主土地和分配土地。

    湘南暴动之时，白崇禧正与唐生智军阀混战，形势对革命十分有利。湘南起义点燃熊熊革命烈火，映红整个湘南大地，沉重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反动武装的嚣张气焰。

    (七)重兵敌压境，转兵上井冈

    湘南起义的巨大声势令国民党反动统治高层惊恐万状，如芒在背。蒋介石纠集湘粤军阀约9个师和一个军官教导团的优势重兵对湘南革命力量南北夹击。湘南军事力量主要是朱德、陈毅所率南昌起义军余部改编成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实力上大约为一个团）的正规部队，各县虽有农军数万，但手中枪支很少，武器大多是梭镖、大刀。大敌压境，强弱悬殊，腹背受敌，形势危急，加上湘南特委“左”倾盲动政策的消极影响，工农革命军在湘南应对敌军重兵“围剿”已缺少回旋余地。坐镇耒阳的朱德与远在郴州的陈毅取得一致意见，并同湘南党政负责人商议，为保存革命有生力量，避免在不利条件下与敌决战，共同作出避开敌军大举进攻和敌人必须控制的湘粤大道、退出湘南、分兵向井冈山转移的重要决策。

    实际上，这支南昌起义军余部同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早有联系。粟裕大将回忆，1927年10月底，南昌起义军失利后“到达信丰时，地方党组织赣南特委派人来接头，就第一次说到毛委员率领秋收起义部队开始上井冈山的消息。朱德、陈毅同志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萧克上将回忆，在江西转战时，“朱德同志派原在第二十五师政治部工作的毛泽覃同志到井冈山同毛泽东同志取得联系。毛泽覃同志是毛泽东同志的胞弟，接受任务后，化名覃泽，由资兴到茶陵，见到了毛泽东同志，详细介绍了朱德同志所部及其行动情况，并转达了朱德同志的问候。”1927年11月上旬，南昌起义军在江西崇义上堡，又同来自井冈山的张子清、伍中豪带领的革命军一个营会合。杨至成上将回忆：“知道毛泽东同志率领秋收起义的部队在井冈山建立了革命根据地。这更增加了我们的勇气和信心。部队中湖南人很多，大家都知道毛泽东同志是大革命时期农民运动的领袖，他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很多同志都读过，影响很大。于是，‘到井冈山去找毛泽东同志’便成了我们每个人的希望。”

何长工（1900-1987）

    1927年10月，毛泽东派何长工从井冈山下山，同湖南省委、湘南特委联系，寻找南昌起义部队。经过两个多月的辗转跋涉，何长工终于在12月中旬于广东韶关北郊的犁铺头（见面地点——犁市当铺为当时起义军指挥部所在地，朱德住当铺二层。该铺房旧址现已设立永久性革命历史陈列室，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找到朱德。

    何长工回忆，“朱德同志详细了解了井冈山区的地形、群众、物产等情况后，十分满意，怀着羡慕和赞赏之情说：‘我们跑来跑去就是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已经派毛泽覃同志去找毛润之了，如果不发生意外，估计已经到了’。” 第二天，朱德给了何长工一封介绍信和一些钱，握着何长工的手说：“希望赶快回到井冈山，和毛泽东联系，说我们正在策划湘南暴动。”

    1928年3月上旬，已经按湘南特委要求率领秋收起义部队进入湘南地区的毛泽东，决定兵分两路去迎接朱德、陈毅部上山：一路由他和何挺颖、张子清率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团一千余人，从江西宁冈的砻市出发，楔入湘南的桂东、汝城之间；另一路由何长工、袁文才、王佐率领第二团从井冈山大井出发，向资兴、郴州方向前进。毛泽东还派毛泽覃带领特务连赶到郴州，同朱德、陈毅部队取得联系。

湘南起义军从耒阳最早迈出进军井冈山的铿锵步伐

    在毛泽覃带领的特务连接应下，朱德、王尔琢率领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主力和耒阳农军第四师、宋乔生领导的水口山工人武装，从耒阳出发，经安仁、茶陵到达酃县的沔渡。不久，唐天际带领的安仁农军也赶来会合。

    在郴州的陈毅率领湘南特委机关、各县县委机关和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部分主力以及宜章第三师、郴州第七师共四千余人，经鲤鱼江木根桥，于4月8日到达资兴县城（此时队伍已剧增至近八千人），意外地同从井冈山下来的由何长工、袁文才、王佐率领的工农革命军第二团会合。不久，黄克诚带着永兴的八百农军也赶到资兴的彭公庙。

    毛泽东知道湘南起义军正向湘赣边界转移的消息后，4月6日离开桂东沙田，向汝城进发，牵制敌军，掩护湘南起义军转移，随即攻占汝城。4月中旬到达资兴县的龙溪洞，同萧克领导的宜章独立营五六百人会合。这是第一支同毛泽东亲自率领的部队会合的湘南起义军。

    4月中旬，陈毅率部与何长工、袁文才、王佐带领的第二团一起到达酃县的沔渡，和朱德率领的主力部队会合。接着，朱德、陈毅带领直属部队从沔渡经睦村到达井冈山下的宁冈砻市。4月下旬，毛泽东率领部队从湘南的桂东、汝城返回砻市，立刻到龙江书院会见朱德。由此，42岁的朱德与34岁的毛泽东开始了他们长期亲密合作的生涯。

    井冈山会师后，成立了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朱德为军长，毛泽东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陈毅任军士兵委员会主任、教导大队大队长。部队编成3个师9个团，不久又缩编为两个师6个团：第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三十团、三十一团、三十二团、三十三团和一个教导大队。其中，第二十八团是原南昌起义的余部，第二十九团是宜章农民起义军，第三十一团是原秋收起义的部队，第三十二团是袁文才、王佐部队，第三十、三十三团是原湘南郴州、耒阳、永兴、资兴等地的农民起义军。

    陈毅在第二年给中共中央所写的报告中讲到会师后部队组成情况：“朱部二千余人，湘南农民八千余人，毛部千余人，袁王各三百人”。（见《陈毅关于朱毛军的历史及其状况的报告》，1929年9月1日）其中，朱陈部和湘南农军总数超过一万人，使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兵力一下子增加五倍以上。朱陈部又是以具有很强战斗力的北伐劲旅叶挺独立团为基础形成的，有近千支枪，装备是最齐整的。他们的到来，大大增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实力。

    1928年5月25日，中共中央发布《军事工作大纲》，规定“在割据区域所建立之军队，可正式定名为红军，取消以前工农革命军的名义”。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改名为中国红军第四军，简称红四军。

    井冈山会师，开创了根据地建设的崭新局面，有力推动了“四至七月四个月的各次军事胜利和群众割据的发展”，使根据地进入全盛时期。（见毛泽东同志1928年11月25日写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井冈山的斗争》）

    粟裕大将在《激流归大海》中指出，“井冈山会师，具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它不仅对当时坚持井冈山区的斗争，而且对以后建立和扩大农村革命根据地，坚决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推动全国革命事业，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为了纪念这次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会师，朱德元帅曾赋诗：红军荟萃井冈山，主力形成在此间。领导有方在百炼，人民专政靠兵权。

    （八）光辉成典范，星火势燎原

    湘南起义，成功地把武装斗争与工农运动紧密结合起来，在广大的范围发动群众，组织大批工农武装，赤潮汹涌澎湃，斗争荡气回肠。

    从战役战斗的角度来说，它是失利了，但从战略的角度来看，它无疑是一次光辉伟大的胜利。它保存了近万人的有生力量并顺利转移上井冈山，极大增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武装力量，强劲鼓舞了处于低潮时期的全国工农武装斗争的革命信念，为井冈“星火燎原”奠定了弥足珍贵的重要战略基石，这是湘南起义彪炳青史的伟大功绩。

    在艰辛探索中国特色革命道路的过程中，毛泽东同志在1928年10月至1930年1月期间写下的《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三部光辉篇章，科学总结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武装起义、开展土地革命的宝贵经验，形成了丰富和成熟的“工农武装割据”理论，犹如光芒万丈的灯塔，照亮了中国共产党人在黑暗中百折不挠、奋勇前行的历史航程。

    而朱德、陈毅在1928年初发动和领导的湘南起义在武装斗争、土地革命、根据地建设、党的建设、军队建设、经济金融建设等方面都作出了积极的创新探索尝试，构成了“工农武装割据”战略思想的重要实践依据。

    1957年11月，朱德元帅在同解放军政治学院负责人谈话中指出：“我们回顾这段历史，不是为了别的目的，是为了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这一段历史是中国大革命失败之后，我们党单独领导中国革命和领导武装斗争的开始阶段。开始的时候没有经验，难免要犯一些错误。譬如开始时我们就不知道发动群众，把武装斗争和群众斗争结合起来，去建立革命根据地，到后来群众发动起来了，又乱用了这个力量，不知道积蓄和保存革命力量，准备和敌人作长期斗争。因此，革命力量受到损失，革命事业遭到挫折，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又从失败中得到了教训，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上了井冈山，和毛主席领导的革命队伍会合，找到了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正确路线。毛主席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总结了中国革命的斗争经验，提出了正确的革命路线，这样才使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有了正确方向，从此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就开始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红色宜章碕石，承启红军小学（学生们手持《湘南起义95周年》纪念邮简，在校园中的红军“彭家将”代表彭儒像前留影）

    1949年，经过无数革命先烈和英雄先辈们前仆后继的浴血奋战，中华人民共和国庄严宣告成立，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

    回望历史长河，当年硝烟弥漫的天空，如今碧空如洗，红旗飘扬，革命先辈奋战过的红色热土，现已鲜花朵朵，碧草青青。

    2019年在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习近平主席深情礼赞：“崇尚英雄才会产生英雄，争做英雄才能英雄辈出……我们以最高规格褒奖英雄模范，就是要弘扬他们身上展现的忠诚、执着、朴实的鲜明品格。”

湘南起义中走出的井冈红军第一个英雄模范群体《碕石彭家将》（中共党史出版社2022年7月第1版，胡山、李安牛执笔）

    正如陈昊苏同志在《碕石彭家将》序言中所指出，英雄模范是中国精神的不屈脊梁，也是我军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的模范践行者。他们传承着中华民族的家国情怀、责任担当，更深刻诠释着我军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血脉。我们从湘南起义革命洪流的英雄故事中，感受到的正是这种崇高的革命理想主义与坚定的革命英雄主义的完美结合。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重温湘南起义的辉煌革命历程，我们再一次感受到灵魂深处的崇高洗礼。全新时代，传承红色基因，弘扬革命精神，将鼓舞和激励全国各族人民不断攻坚克难，从胜利走向胜利。

    湘南起义的伟大革命英烈们永垂不朽！

    先辈们开创的伟大革命事业万古长青！

    文/图： 胡山（中国延安精神研究会、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会员，北京八路军山东抗日根据地研究会青年部部长。原国家外经贸部干部、外交官，世界反法西斯和平文化中心倡建发起人）

    参考文献：《朱德传》《陈毅传》《粟裕战争回忆录》《萧克回忆录》《何长工回忆录》《（曾志回忆录）百年归来认此身》《欧阳毅回忆录》《怀念老西藏代表谭冠三》《碕石彭家将》《湘南起义回忆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