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你认为去工厂工作对你一生有什么影响? 周秉宜:我去工厂劳动的时间不多,主要是去农村劳动。我在大学毕业后跟着学校一起去了部队农场劳动了三年,住在老乡家里,一个大炕住4个同学。几年下来对农村、对农业劳动都有了感性体验,也了解到农民生活远比我们城市学生的生活要艰难得多。原来在学校当学生的时候,伯父说过我有骄娇二气,但是三年的农村劳动和生活体验,确确实实改变了我不少。后来我参加工作,我是做美术编辑的,那会儿还没有电脑,需要编辑经常去印刷厂、胶印厂和工人师傅一起校稿排版。由于文字版和彩色版是分在两个工厂,有时我一天还要跑两处工厂。即使这样也都不觉得辛苦。和工人师傅相处的也很好,对工作也没有挑三拣四。记得后来到1980年代中期,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分到我们杂志社,就不肯去工厂搞校对,她的理由是她是大学毕业,大学毕业生怎么还要去工厂?而我们这批经历过农村劳动、农村生活的老大学生就没有这么娇气,不觉得去工厂就是吃苦就是掉价。这是那个时代党对我们一贯以来的正面教育,也是农村生活和农民兄弟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
学生:你认为20世纪60年代的号召和现在号召大学生去基层的精神有什么异同?比如让我们去农村当村官? 周秉宜:前面说过了,我们那个时代,国家还处在初创时期,经济还非常落后,尤其农村更是生产力低下,广大农民没有文化,政府就号召青年学生能够到农村去,为帮助农村改变贫困面貌而贡献自己的知识和青春。当时下乡知识青年的代表邢燕子、侯隽、董加耕就是我们这一代青年学生的榜样。 今天政府又在号召大学生去基层,去农村做村官,我想,这和当年政府对知识青年的政策应该是一脉相承吧,都是为了帮助农村更好的发展。只是你们这一代大学生的责任更重了,尤其在座的各位同学还都是学农业的,大家去农村,既了解了农村,帮助了农村的发展,又锻炼了自己,这样才能有成绩、有出息,是新时代的好青年。相信周总理和老一代革命前辈的在天之灵,看到同学们这么努力,也会为此感到欣慰的。 谢谢大家!
——原载2008年10月中国当代出版社《西花厅孩子的怀念》一书。后有所整理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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