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年走后,中央决定总政地方工作部部长一职,暂时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白区工作部部长陈云兼任。
苟坝会议之后,贾拓夫雇用的侦察人员提供情报说:鲁班场是个有100多户人家的小镇,地形险要,东,西,北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为了防备我军进攻,国民党周浑元用8个团的兵力驻守,占据了所有的有利地势,还修建了大量的碉堡,战壕等工事。
由于,与上海的联系中断,无法用电台获取行军周围的情报,只能靠地面侦察,贾拓夫雇用白区群众搜集情报,传递消息。前面部队侦察到的情况,与贾拓夫提供的一样。中革军委没能及时掌握敌人在大范围的布局,没能提前在电台里得知敌机轰炸的准确情报,最终没能攻下鲁班场。
贾拓夫在白区工作部会议上分析攻打鲁班场失败的原因时说,主要是军事情报不够全面精准,导致轻敌。胜则骄轻,骄轻必败,败者哀,哀兵又必胜。一渡赤水前,打败了黔军,就轻视了川军而败。二渡赤水前又谨慎用兵遵义大捷,就轻视了蒋介石的战略,又打了败仗。敌人也遵循这样的规律。因此,必须全面准确的掌握敌人的军情,骄纵敌人,轻视与我。实际上,确实因没能及时掌握到蒋介石的几十万大军从四面杀来的军事情报,被迫放弃赤化贵州,在贵州建立根据地,定都遵义的计划。只好再次转移。
撤离鲁班场,攻击茅台村。离茅台还有十几里路时,就闻到阵阵酒香。进了茅台村后,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部人员和小部分地方工作部人员,在向导的引路下,打开地主家的酒窖和粮仓,把茅台酒和粮食分给了穷苦百姓,部队留了少部分。有些战士,还没有搞清楚是穷人家的酒,还是地主富商家的酒,舀出来就喝,有些喝的大醉。有些不懂酒,看到贾拓夫用酒给伤员擦伤口,擦洗发肿的腿脚。就自己用酒擦洗身体,洗脚,泡脚。贾拓夫立即制止,并教他们正确的使用酒。给他们讲了茅台酒的贵重,他在西安和上海时,见过茅台酒,但是,没喝过。这次,可以喝个够。有些战士,给自己灌了一罐子。
贾拓夫让向导引路,结合储酒量,把穷苦人的酒折算成钱。写了个字条,和银元一块放在酒窖边。贾拓夫是寒冷的北方人,陕西最能喝酒的神木人,酒量大,一般人都喝了半斤八两,就不行了,有些小战士,从来没喝过酒,喝了一口,就咳嗽,脸红,他喝了一斤多,还能哼着酒曲,扶着喝醉的人走。贾拓夫找来些瓶子,罐子,装了酒,准备路上给伤员们擦洗伤口。
贾拓夫带领白区工作部人员和谢唯俊,成仿俉,李一氓,罗梓铭,洪水等地方工作部人员们,做群众工作,宣传党和红军,打土豪,给群众分粮食,酒和衣物等,动员参军。贾拓夫总是去最穷,最恨敌人的贫苦农民家里动员。群众非常高兴,一个贫苦农民接受了一个重伤员,贾拓夫给了他10块银元。他很高兴的拿出一罐酒来招待贾拓夫等人,说是他爷爷就酿造好了,存放了四五十年了。并且,把他的一个儿子送来参加红军。村民还给贾拓夫引来了一个养好伤归队的红军战士。为了给伤员们擦洗伤口,贾拓夫雇佣挑夫,担了好几十斤的茅台酒,随中央纵队三渡赤水。
贾拓夫从白区买来国民党的《中央日报》,看到报纸上说朱德被打死了,他说这已经不是朱总司令第一次被打死了,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贾拓夫随军委纵队行至两河口,敌人的飞机飞得很低来轰炸,扫射。贾拓夫不顾自己的安全,全力指挥队员们躲进树林隐蔽,敌机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伤亡。中央警卫防空排向敌机射弹85发,终于在长坝槽打下了一架敌机。贾拓夫从白区群众中收集到了重要信息,在固亨,林口等地有苏维埃政府的牌子。
贾拓夫一边在白区收集情报,一边打土豪,筹粮,扩红,做宣传,并镇压了反革命。走到水田时,从收音机里听到敌人已经判断出我军准备北渡长江,汇报给中革军委。毛主席英明的决策准备四渡赤水。
贾拓夫要求白区工作部的同志在保密的前提下,发动群众协助保护了赤水河上的桥,为四渡赤水做了准备。就在敌人布置好了围剿我军的大圈子时,毛主席英明的指挥全军于3月20日,在二郎渡,太平渡,九溪口一带连夜冒雨成功的第四次渡过了赤水。我军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子,打乱了敌人的部署。但是,也有些战士,因为来回转圈子好几次,劳累,饥饿,而不理解毛主席的战略决策。
为了树立毛主席的权威,增强我军必胜的坚定信念,防止大量减员,贾拓夫在白区工作部会议上说:毛主席英明的指挥我军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又四渡赤水,成功走出敌人的包围圈,这是毛主席的英明伟大。也是我军上下一条心,全体指战员都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而听从毛主席为了革命胜利的英明指挥。蒋介石与各地方军阀,以及手下的领兵将军们,各怀心事,都为保存自己的实力,他们不听蒋介石刚愎自用的一石二鸟指挥,蒋介石也不采纳他们的自我保护决策计谋。貌合神离,阳奉阴违,互相防备,必败无疑。
贾拓夫在做群众工作时,与其他同志一起把重病的张定幼安置在两河口过来后,约2里路的一户群众家里,还给了10块大洋。
由于,上海方面联系不上,不能及时的从电台里得知敌人的部署调整,贾拓夫雇用的侦察人员和前面部队的侦察人员,都没能及时回到赤水河畔。许多战士穿着敌人的衣服,与敌人搅混在一块,我军的战士,进入敌人队伍中吃敌人做好的饭菜。有些伤员,戴了一顶敌人的帽子,就混进去让敌人的卫生员给上药,换药。贾拓夫要求白区工作部人员们,做好路标。
蒋介石得知自己用10倍的兵力,先进的武器,充足的弹药,精心布置的围剿圈子被冲破。立即偕夫人宋美龄带着一飞机的钞票,从重庆飞到贵阳,重新布置围剿计划。他撇开龙云和薛岳,自己亲自指挥,亲自下命令,亲自打电话。
由于每天100多里路的急行军,许多战士累得走也走不动了,脚上磨起血泡。贾拓夫的脚也有点肿,他倒出自己马背上的酒,给伤员们擦洗伤口,为了舒筋活血,自己喝了两口,也给自己擦了擦脚。还给其他同志也喝了几口。
到大兰头休息时,贾拓夫边打草鞋,边给队员们讲课。他还煮了一大锅水,把同志们的衣服和自己的放在锅里煮死虱子。一边擦枪,一边给战士们讲白区工作,讲群众工作,教战士们学文化,识字。贾拓夫雇用来的群众侦探报告说,敌人已经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各渡口,等待正在赶来的援军。贾拓夫汇报总政和中革军委,先头部队核对与他们得到的情报完全一致,就设伏,没费一枪一弹,全歼了赶来增援的一个营的敌人,并且,活捉了营长。贾拓夫还及时的把侦察到敌人即将向守渡口的兵运送粮食,枪支弹药,猪肉等情报,向前面的部队传递,前面的部队审问俘虏后,核对情报准确,再次设伏,成功的俘虏了五十个敌人,截获五十支先进的步枪,两千多发子弹,一支20发的最新式驳克手枪,以及粮食,弹药,猪肉,银元等。
三十里大休息时,贾拓夫和谢唯俊,成仿俉,李一氓,罗梓铭,洪水等人,一边给新战士们讲课,一边做宣传,稳定军心。贾拓夫说至31日时,除了九军团为了侧应外,党中央和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了乌江,从此,跳出了敌人设置好的包围圈,把蒋介石几十万围剿军和刚修建的几百个碉堡,全部甩在身后了。贾拓夫向总政李富春汇报了这段时间里,由于来回转圈,下面的士兵不理解,又粮食困难,非战斗减员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战斗减员。贾拓夫说兵无粮自散。
4月1日,总政发出了宣传教育工作的重点是树立每个战士的必胜信念,加强筹粮工作。在牛场休息时,敌机扔下了30多颗炸弹,贾拓夫正在用茅台酒给伤员擦洗伤口,没来得及躲,为了掩护伤员,差点被炸死。雇用来的人侦察到,蒋介石下令,沿江岸无论有无渡口,每隔五里,必须修建一个联络工事。他及时的向中革军委汇报,中革军委觉得硬攻硬打已经不行了,就用一部分兵力去佯攻息峰,主力部队攻占了扎佑等地方。贾拓夫为了配合主力部队的声东击西,在做群众工作和行军途中,到处张贴“打到贵阳去”,“活捉蒋介石”,“活捉王家烈”等宣传标语。看到标语的土豪们,都急急忙忙逃跑,有些还跑到贵阳,寻求蒋介石的保护。
贾拓夫发现自己雇用来的挑夫中有几个很可疑,抓起来审问后,果然有国民党派来的探子,并得知敌人用四个师的重兵力从西北和西南方向杀来了。贾拓夫将计就计,给他们大作宣传说红军要打到贵阳去,然后,把他们交给国家安全保卫局。审问后发了路费,让他们看到红军即将进攻贵阳,放他们回贵阳去。红九军团在老木孔地区伏击了国民党犹国才的部队,俘敌2000多,缴枪千余,有力的配合了中央红军主力。贵阳本来就空虚,蒋介石吓得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十里小休息时,贾拓夫还是给学员战士们讲课,特别是新战士。几乎每次休息,贾拓夫都要打草鞋,有时,打着打着就睡着了。《红星》报的第13期,高度评价了贾拓夫领导的白区工作部,以及地方工作部的扩红工作和各军团的扩红工作。贾拓夫雇用当地白区群众与昆明白区地下党联系,向龙云传递红军的意思,中央红军并不是要占领云南的地盘,希望他不要与中央红军作对,看看王家烈的下场。
贾拓夫动员最穷,最恨国民党的农民引路打土豪时,群众因为仇恨,要把土豪全家都杀光了。贾拓夫要求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的同志们对群众宣传,孩子们和佣人,长工就不要杀了。有些土豪当场就被愤怒的群众打死了。
贾拓夫从白区群众买来的《中央日报》上又一次看到朱德被他们打死了。所有人都明白国民党造谣,动摇外界对红军的信心。
野战军在朱德和毛主席的指挥下,佯攻贵阳和龙里,实际上,贾拓夫也随着一军团和军委纵队组成的左纵队,从贵阳与龙里之间的狭小缝隙中向南急进,占领了定番。雨天的4月7日,参加了军委纵队召开的营科以上干部会议后,贾拓夫及时的向白区工作部的同志们传达了会议精神。
龙云收到白区工作部通过云南地下党传来的信息,觉得正好切中他的要害,秘而不宣。他最担心的正是蒋介石利用他打红军,乘机占领云南,他就会成为无家可归的王家烈,于是,急忙命令孙渡停止前进。
贾拓夫给中央领导们找好宿营地后,看到走过来的毛主席,周恩来等领导人,互相都不熟悉,毛主席和周恩来问贾拓夫是哪里人,干啥工作。贾拓夫说是陕西神木人,在总政白区工作部。周恩来问陕西的白区情况,贾拓夫说了刘志丹和谢子长,白明善等人在白区闹革命,清涧起义,渭华起义,旬邑起义,麟游起义,两当兵变,南丰寨会议,红石峡会议等,创建苏区,以及陕西地下党被破坏,自己来汇报请示。因为事情多,工作忙,又不是专门询问,他们也没再多问,就各忙各的去了。贾拓夫在定番城还参加了群众大会,把打土豪得来的财物,粮食分给了贫苦群众一部分。穷苦人都高兴的赞扬贾拓夫领导的红军,赞扬共产党是穷人的党。
蒋介石判断红军必向西行,他认为俄国军事顾问李德混不下去了,肯定想逃跑回俄国。贾拓夫在冷水河宿营时,侦察到紫云县城很小,总共不过300户人家,仅有几十家商店,只有当地民团改编的土豪自己家的军队一个营,约200来人,枪少,而且质量差,还有些枪根本不能用了。一师二团得知后,很快占领了紫云县城。
贾拓夫和谢唯俊等人率领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的队员,到达摩谢居时,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保保树的少数民族居住区了。因为没做过火腿,贾拓夫把打土豪得来的火腿和土豆一块做神木的大烩菜,味道不好吃,远远不如炊事班做的正宗火腿口味。但是,饥饿的红军还是吃了个尽光。
贾拓夫和谢维俊向白区工作部人员们和部分地方工作部人员们讲了党的民族政策。他说尽量不打少数民族土豪,防止民族矛盾激化升级,还要防止国民党挑拨离间,制造事端。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必须露宿。购买东西必须要付给足够的钱。预防我军驻地附近的群众家着火,预防红军战士被国民党暗害,而嫁祸于群众,或者群众被伤害,而嫁祸于红军。把自己带的多余的盐巴送给贫苦群众,争取他们的好感。在贾拓夫和谢唯俊,成仿俉,李一氓,罗梓铭,洪水等人的耐心细致的宣传下,有些地方的少数民族对我军消除了敌意,并有了比较接近正确的认识。他们回到寨子里,给红军送水,送菜,甚至送酒送肉,贾拓夫要求队员们一一给了足额的钱。并给当地带路的向导发了高额工资。
二六军团在陈家河战斗中歼敌一个旅,有力的配合了中央红军的战略转移行动。
虽然,贾拓夫和谢维俊率领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的一些同志们,对少数民族兄弟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但是,因为多年的矛盾积怨太深太重,一时三刻根本解决不了,有些地方还是与红军发生了冲突。
国民党的《中央日报》再次报道朱德和毛主席已经被打死,而且还造谣说,一次性伤亡我军4000多人。
在大休息时,贾拓夫一边打草鞋,一边给战士们讲课,教他们识字,学文化。在坝阳至翁弄的路上,敌机炸伤了几个人,贾拓夫赶快用茅台酒给清洗伤口。贾拓夫去问中革军委二局王诤,三局曾希圣,李白,上海有没有发来电报。
离开苏区老根据地,一路上风餐露宿,艰难的行军作战,枪林弹雨,睡不好,吃不饱,群众也不主动帮助,筹粮非常困难。贾拓夫在纵队会议上说兵无粮自散。中革军委发出命令,今后打土豪一事,由各部队的地方工作部统一指挥。
由于贾拓夫领导的白区工作部无法与上海联系,了解不到外面的全国各地的白区情况。外界也没法掌握战略转移中的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真实情况。只能从报纸上看到和收音机里听一些误导性的造谣宣传。中央无法把敌人的阴谋向外界揭穿,更不能及时掌握敌人在大范围的布局。红九军团遭敌突袭,伤亡不小。
15日,晴朗的天气下,在龙场,沙场的路上,贾拓夫拿着从白区买来的《中央日报》,向总政代主任李富春和纵队司令员李维汉汇报,“匪首朱德阵亡”,“毙匪4000余众,俘获无算,匪首朱德因伤重而殒命”,以及龙云为夸大自己的功劳战绩报道“毙匪3000余众,俘获无算”等报纸,给他们传阅。并说这样的欺骗性宣传,动摇外界对中共领导的红军取胜的信心,动摇白区地下党的信心,还使那些不知情的地方军阀们倒向蒋介石。
在白区工作部会议上,贾拓夫分析认为,潘汉年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应该早就到了,上海现在还没联系上,限制了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政治和军事视野。估计是潘汉年出了问题,一是潘汉年已经牺牲,二是被捕入狱,三是遇害,四是路上或上海潜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瓦解敌人,就是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必须深入了解敌人。中央应该再派人去上海,“让我去”。
贾拓夫雇用的当地白区侦察人员报告说,去北盘江必经之路100里处,有个彝民区,与王家烈是死对头,彝民首领是个大概30多岁叫“王司令”的彝族壮年,有100多条枪,担心红军会像王家烈那样,以借路为名,进去收缴他们的枪,抢他们的牛羊猪马,因此,死活不同意红军经过他们的寨子。前头部队红十一团,把贾拓夫提供的情报,与他们侦察的核对无误,经过多次商谈后,张爱萍和几个负责的同志,留在王司令的寨子,做“人质”,还送给他们几十条枪。部队过后,他们才走,终于通过了王司令的地盘。王司令称赞红军纪律严明,说话算数。
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人员每天都露宿,不打扰民族兄弟。贾拓夫还让向导翻译带领他拜会了沿途路边的几个小头目,送了几条枪,一些银元。他们因此而热情的欢迎红军, 并告诉贾拓夫说,前面林子里的水有毒,不能喝。贾拓夫让战士们提前灌满水壶。然后,和一个队员商量好,就说自己喝了有毒水,中毒了,假装拉肚子。绝大多数都不喝水了,但是,还是有一个队员渴的忍不住喝了水,结果,肚子涨得很大。
16日的《中央日报》再次报道说,“朱德阵亡渐证实”。在过北盘江之前,中央就贾拓夫代表白区工作部提出的意见召开会议,决定再次派人去上海,需派一名能负总责的同志去。张闻天说;“让我去”。中央领导们都不同意。
4月17日,徐向前率领部队,歼敌4个团,俘敌3000多人,有力的配合了中央红军的战略转移行动。而《中央日报》则报道说,胡宗南夹击徐匪连克数隘,大获全胜。18日,贾拓夫在丰城打土豪,红军主力占领了员丰,安龙,兴义等县城。为了尽快做白区地方工作,贾拓夫总是率领白区工作部人员和地方工作部一个小组,紧随在前头部队的后面,做好路标,找好宿营地。
《中央日报》上说,毛匪病巨,多名要匪殒命,刘伯承受伤毙命。
贾拓夫在一户最穷的贾姓农民家安置了一个重伤员,互相认了都姓贾的一姓一家子人,按规定给了10个大洋。在贾拓夫的宣传鼓动下,这户农民的一个儿子自己报名参加了红军。重伤员痛苦的哭着要贾拓夫给他补上一枪。贾拓夫流着眼泪说千万不可。要他坚持,等到革命胜利后来找他。贾拓夫又把自己仅有的两块大洋塞给痛苦中的伤员。
休息时,贾拓夫边打草鞋,边听收音机,听到说“朱德在猪头山作战中阵亡,坐轿子的红军指挥官们也同时大哭,多人劝阻才停下哭声。”,《中央日报》还报道说,林彪已经在遵义时,就被打死了,刘伯承受伤毙命。贾拓夫抓住这些谎言,做正面宣传,对白区工作部人员和地方工作部人员们说,这些欺骗性宣传,正好说明国民党无法消灭我们,心里担心各路军阀和中央军,都因害怕红军而不敢围剿,才编造谎言,隐瞒真实情况。朱德和林彪都还在继续指挥作战,大家有目共睹。就是白区的人,也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看到漏洞百出,是谁打死的朱德?哪个部队?赏钱多少?谁领了赏钱?具体部队的负责人升了啥官?
行军中,敌机来轰炸,贺子珍为了保护伤员,用产后不到两个月的虚弱的身体挡住了炸弹,自己身中17块弹片,多处负伤,昏迷了好几天。贾拓夫在做白区群众工作时,还招进了十几个少数民族青年参加红军。
在给队员们讲课时,为了使队员战士们树立起坚定的胜利信念,提高去与四方面军会合的信心。贾拓夫高度赞扬了张国焘和徐向前,陈昌浩,李先念等领导迎接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壮举,特别是徐向前率军歼敌4000多人。高度赞扬了四方面军经过24天苦战,歼灭川军和胡宗南部队的12个团,一万多人,攻克了9个城镇,有力的配合了中央红军行动的重大战果。
再次进入云南后,贾拓夫在总政白区工作部会议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攻心为上,攻城次之。拿出《总政治部关于瓦解贵州白军的指示》要大家学习,并说举一反三,这个文件同样适用于对付龙云。首先要白区工作部人员雇用了白区向导,去联系昆明的龙云,对龙云做工作说,蒋介石调动百万大军,严令各路军阀必须围剿,几千里追杀,都没能消灭红军,你能打得过红军吗,看看王家烈的下场。红军不在云南久居,只是路过,要他别阻击。
《中央日报》上又说,“徐匪图窜未逞,朱毛溃不成军,各路军正并力追剿,消灭在即。”。贾拓夫打土豪时,在土豪家墙壁上揭来一张云南省地图。他如获至宝,赶忙派人送给作战部队。蒋介石命令龙云全力围剿,四架飞机来轰炸,贾拓夫不顾自己的安危,指挥队员们隐蔽,队伍中还是有人被炸伤,贾拓夫用茅台酒给擦洗伤口,卫生员给包扎好,贾拓夫把一个伤员扶上自己的战马。
群众向贾拓夫反映云南境内有很多民团,经常打劫路过的商人,这几天开始骚扰红军。为此,他向总政和中革军委建议,在各部队成立专门的对付民团的设营队。自己也在军委纵队设营队里,穿着国民党军服,随化装成中央军的先头部队,来到县城。县长连忙热情接待,县长害怕贾拓夫他们过多的索要钱财,就把300百个民团全部叫来,说是听长官训话,实际是想展示自己也有点实力。设营队看这机会高兴坏了,在部队领导指挥下,乘机将他们全部缴械。并拿走了他们为中央军准备好的粮食,酒肉,银元和枪弹。
由于贾拓夫的马一直驮着伤员,他自己还扶着一个伤员,从罗广到甘露的大山路上,为了不让伤员摔倒,他自己不小心摔倒,把脚伤了。纵队领导让他留下来。他要坚持跟着队伍走。幸亏还有点茅台酒,每次休息时擦酒揉脚,坚持行军,还给其他伤员用茅台酒清洗伤口,并敷上云南白药。翻了两个大山头,贾拓夫累得掉队进了收容队中坚持走。
蒋介石担心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去与四方面军会合。给部下的电报中说:“朱毛残匪近日被我军追剿堵截,损伤甚大,现已溃窜平彝……”可见他很清楚朱毛还活着。
经伍察沟时,派到昆明去的侦察人员给贾拓夫传来情报,从昆明来了一辆运送物资的大卡车。贾拓夫传递给前面的部队,设营队长刘金定指挥部队,在关下村截获军车,车上有火腿,云南白药,普洱茶等,还有20张云南省地图。贾拓夫赶上来后,也要了一张地图。
敌机来轰炸,贾拓夫指挥战士们靠近汽车,敌机看到汽车,以为是国军,因红军没汽车,就没扔炸弹。屯溪村宿营后,贾拓夫主持召开了白区工作部会议,贾拓夫分析认为:蒋介石想尽快就地消灭红军,同时消耗地方军阀实力。而龙云则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与红军开战,龙云既害怕红军留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走,更怕蒋介石乘机夺走自己的地盘,又担心蒋介石怪罪自己剿共不力,治罪革职。因此,龙云与蒋介石表面上一致,听从支持拥护蒋介石的围剿,暗自心中有自己的算盘。龙云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放走红军是他的上上策。龙云希望红军尽快离开云南。白区工作要认清楚大局形势,激化龙云与蒋介石的矛盾,启用昆明的地下党组织,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传话让龙云别蹈王家烈的覆辙,避免与红军开战。说蒋介石不打日本人,而消灭地方军,消灭红军,并要让地方军和红军互相残杀。红军与你们无冤无仇,也不占领你们的地盘,都是穷人出身,互相打起来,正中蒋介石的一石三鸟之计。
28日,晴朗的天空下,毛主席,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们在哨口,水子平一带宿营开会,决定迅速抢渡金沙江。在翻越大山时,贾拓夫本来已经基本好了的脚伤,又加重了。
4月29日,中革军委在桃家村宿营时发布了《关于野战军迅速渡金沙江转入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
贾拓夫雇人去侦察金沙江的各个渡口,船只,江宽,水深,流速,架桥,各渡口守军兵力等情况。他率领白区工作部人员和谢唯俊,成仿俉,李一氓,罗梓铭,洪水等地方工作部人员,在沿途白区搜集情报,同时还继续筹粮,扩红,安置伤员,雇用挑夫,并把打土豪的财物分给群众一部分。在沿途到处张贴“打进昆明,活捉龙云”,还把俘虏的几个国民党军人放回昆明去,觉得他们回去汇报红军攻打昆明。29日,总政发布了《关于渡金沙江转入川西的政治训令》。
龙云怕红军攻打昆明,又怕蒋介石乘机占领云南,整个昆明人心惶惶,大乱,龙云立即调兵增援。贾拓夫雇用的人侦察报告说,沿江几百里的所有渡口,两岸都有国民党军把守,所有船只全部被收缴或就地毁坏。只有一只船供他们的探子来回。贾拓夫把情况向总政代主任李富春和纵队司令李维汉做了汇报并说从洪门渡,龙街,皎平渡三处渡河比较合适。但敌人已经把所有的船都收缴或烧毁了。中革军委综合各部队报来的情况,决定在以上三处渡江:1军团为左路纵队,走禄劝,武定,元谋夺龙街的路。3军团为右纵队,走思力坝,马鹿塘取洪门渡。贾拓夫随军委纵队和5军团的中路纵队,过仓街,龙海塘,石板河,抢夺皎平渡。
蒋介石为了争取龙云的全力围剿,下放指挥权,以示用人不疑,要龙云指挥全军。老谋深算的龙云担心蒋介石耍政治手腕,让他指挥全军,而中央军不听他的调动,暗中策反滇军。打了败仗,再以剿共不力军法从事,或撤职。把他做成第二个王家烈,没敢接受任命。中央军委纵队在可郎大休息时,贾拓夫领导白区工作部人员们收集情报,筹粮,扩红,做宣传,安置伤员,有空就打草鞋,用茅台酒给伤员清洗伤口,敷上云南白药,给自己擦酒揉脚。从收集到的《中央日报》上看到仍然在报道说朱德已死,国军大获胜利等。前面部队的设营队,因化装穿着国民党军服,被军委纵队的先头部队误以为是国民党军,开枪射击。贾拓夫觉得不对,说这么近距离不会有敌军,就让吹号辨认,避免了更大的误战。
陕北红军在刘志丹的英明指挥下,一直与敌作战,牵制了国民党西北军,减轻了中央红军和四方面军在西北方向的压力。成立了由刘志丹任总指挥的西北军委前敌总指挥部。
贾拓夫向总政和中革军委汇报,这一带偏僻落后,县长也没见过国民党的中央军来。杨成武和黄开湘根据总政白区工作部提供的情报和自己部队的地面侦察,化装成服装整齐,武器装备精良的国民党中央军,巧妙的在一天里就智取了禄劝,武定,元谋三座县城。
贾拓夫雇用的人侦察来说,皎平渡有两支船,理金局的头目汪保卿留下来的,用于自己趁机收取高额渡江费发财。
5月2日,博古在团街主持召开会议宣布了渡江决定。贾拓夫随军委纵队,经小仓街,龙海渡,石板河向皎平渡进发。刘伯承率领纵队干部团抢夺了皎平渡后,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部和部分地方工作部人员,立即赶到,开始做群众工作,找船,找船工,找木板,竹板等可做船的材料,架桥的工具,筹粮,扩红等。其他两地汇报无船可渡河,也不能架桥。中革军委决定只留下3军团的13团在洪门渡,其他的都去皎平渡。
贾拓夫雇用的人侦察到去会理的路,除大道外,还有两条经商的路可走。汇报给总政和纵队,还说敌人已经派兵赶来增援,要守住渡口。
贾拓夫布置的对白区宣传工作,大大的消减了敌人的战斗意志,动摇了敌人的军心。
贾拓夫领导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小组,去做群众工作,在廖志高的帮助下,还找到了两只船,一只是老乡正在做的新船,因为没下水,才未被国民党军毁坏,一只是过去的破旧废弃不用的船,放在树林子里好长时间了,才没被国民党军抢走或毁坏。贾拓夫都给船主付了钱,廖志高找来老船工修理好了。加上其他部队找的,5月4日时,依然是适合渡江的晴朗天气,共有7只船了,渡江速度更快了。
龙云也盼望红军尽快过江去四川。干部团二营在政委宋任穷的率领下,昼夜兼程,拼命赶到狮子山隘口时,只比敌人早到了20分钟。肖应堂率军夺取了敌人的渡口,并发来信号。贾拓夫还向总政汇报了国民党报纸上说,红四方面军撤出了川陕根据地,前来与中央红军会合的消息。贾拓夫高度赞扬了四方面军这一举动,调动了敌人,打乱了敌人围剿中央红军的部署,有力的配合了中央红军。贾拓夫还把侦察到会理有轻工业,很繁荣。敌人怕我军攻城,把城墙下面的房子全部烧毁了,有刘文辉的几千军队驻守。还从西昌派来一个旅的援军。贾拓夫把收音机里听到和向导买来的报纸上看到国民党的布告说:朱德,毛泽东,周恩来,博古4人,无论生擒或枪毙,查实后,均赏10万大洋等情况汇报总政。
贾拓夫坐在船上,手里牢牢地牵着游在水里的马的缰绳。
5月9日,中央红军全部从皎平渡过了金沙江。跳出了敌人设置好的包围圈,取得了一次战略性重大胜利。
贾拓夫给自己雇来的每个船工都发了每天5元大洋的工资。还请自己雇用的船工吃了饭。
贾拓夫向总政和中革军委汇报,由于连续行军作战,饥饿,疲劳,又战士们对来回几次渡赤河水不理解,部队又减员一半,总人数只剩下2万多人了.
西昌地区很富裕,盛产稻米骡马。前面的部队已经到了会理县城外了。守会理县城的是刘文辉的儿子刘元塘,被蒋介石升为中将,并给了一万大洋,刘元塘把小学生都用上了。为了瓦解会理白区的敌人,贾拓夫编了一副对联,派白区工作部人员传进城里:红军中,官,兵,夫,起居饮食一样;白军内,将,校,尉,阶级薪饷不同。
10日,贾拓夫侦察到追来的敌人快到渡口了,蒋介石由贵阳飞到昆明,急令川军严守,并令薛岳火速追剿。蒋介石知道我们破译了他的电报密码,下令每天更换一次。获取情报,就只能更多的依靠地面侦察。
在纵队会议上,贾拓夫分析认为,敌人不敢用船渡江,怕我军半渡出击,或者把渡过来的部分先歼灭。而且,渡口的船都毁了,再造足够的船也得十几天。就是架桥最快也得四五天。如果,我军阻击,恐怕十天也架不起来桥。他建议把那几条船烧坏,给了老乡足够的银元。建议全体人员在此休息三四天。敌人用飞机轰炸我前头的攻城部队。贾拓夫又去问王诤和曾希圣,黄文庆,刘寅,上海是不是发来电报时,得知四方面军在大垭口的白家林重创敌人。他高兴的汇报李富春,中央已经告知了李富春,李富春正准备告诉他。全军上下都在谈论盼望与四方面军会合,都赞扬了四方面军的英勇热情。在白区工作部会议上,为了提高大家的必胜信心,贾拓夫高度赞扬了四方面军的战果。并说,快到根据地了。要求总政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人员们,多做宣传。
因会理久攻不下,12日,张闻天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继续北上。贾拓夫继续做白区群众工作,收集情报,做宣传,筹粮,扩红,找向导,雇用挑夫,打草鞋,给战士们讲课,教文化,安置伤员。贾拓夫看到普洱砖茶,以为是与神木时的老砖茶一样,就到处找牛奶,没找到,从地主家找来点羊奶,加了些盐,给大家熬奶茶喝。南方人从来也没有喝过熬的奶茶,觉得特别有味,赞口不绝。
在纵队领导会议上,贾拓夫说,会理久攻不下,也没啥大的战略意义,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渡江与四方面军会合。因此,不必损兵折将,得不偿失的为了一点粮食财物而不惜一切代价攻打了。并且说,还侦察到一条小路。红四方面军攻占了土门,吸引调动了二十个旅15万的敌人。
会理战役伤员多,不好安置,贾拓夫他们找来的民工挑夫,抬担架的人也不够用。贾拓夫还给牺牲的战士挖墓。
贾拓夫拿出买来的几张《中央日报》,给大家看了上面报的朱毛匪偷渡金沙江未成,进退维谷,朱毛被围困,弹尽粮绝,纷纷缴械投降,还有国民党飞机投来的传单等。对大家说,这样的谣言必须揭穿,才能树立国人对党和红军的信心。但是,上海联系不上,潘汉年至今无消息。很可能是牺牲了,或者被捕入狱,或者路上遇害,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也是不敢去联系,或者联系不上而潜伏。也得再派人去,尽快与上海联系,及时的把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真实情况向外界宣传,并把遵义会议的成果汇报国际共产,让我去。
山路上,贾拓夫的伤脚仍然痛,他还是把马让给重伤员骑,自己拄着木棍当拐杖,还坚持做路标。他节省用酒,留着给重伤员用。
根据雇用人员提供的情报,贾拓夫向总政和中革军委做了汇报:在大渡河布防阻击红军的是刘文辉的第二十四军第四旅,第五旅,还有刘湘的一个旅也正在向富林赶来。贾拓夫认为,我军要从富林渡过大渡河难度太大了,也很难成功。侦察到了一条小道。只是从这里到大渡河,必须经过冕宁的大凉山彝族居住区,到安顺。
贾拓夫找来两三个懂得彝民语言的当地人,用酒肉招待,并给了些大洋,作为工资酬劳。要他们介绍这一带的彝民情况,并做向导翻译。
根据他们的讲述,贾拓夫向总政和军委纵队总结汇报说:彝民区很大,南至宁南,北至大渡河,东至金沙江岸,西到安宁河的几百里的范围。彝族是中国少数民族中的重要一支,就像蒙古族,壮族,藏族,苗族那样,人口也不少。彝族源于南迁的古氐羌人,与唐朝时的乌蛮有渊源关系。在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称呼,有的自称为“诺苏”,“米撒”,“撒尼”,“阿细”等。文明以来称为“罗罗”,“倮罗”。
有好几个部落,彝民自分为黑彝和白彝,就是他们说的黑骨头,白骨头。实际上是纯种彝族与彝汉混血的后代,但是,不许白彝黒彝通婚,也不许私下通奸。国民党经常打压,剥削他们,还强迫他们每年进贡银钱,粮食,牲畜,还扣押他们的首领作为人质关在监狱,挑拨离间内部矛盾,致使部落之间经常内战,彝汉矛盾非常尖锐。
因长期受封建统治者的歧视,被排挤到交通落后,消息闭塞,贫瘠的山区艰难的生存,文明进化很慢。特别是长期受到国民党残酷统治,地方军阀残暴镇压,刘文辉杀他们,邓旅长“授彝与刀,以彝杀彝”,以及奴隶主们的压迫剥削,国民党地方政府要他们年年进贡,还有繁多的税。经济文化非常落后,生活极其贫苦。这些历史原因,民族仇恨一天一天的加深,矛盾越是复杂尖锐。造成他们对汉人充满敌意。不信任汉人的好几百年的长期民族隔阂,又被奴隶主利用而愚昧的统治。他们有自己的武装,熟悉地形,作战勇敢,也经常成群结队的下山来抢劫汉人的财物。他们不容许汉人的军队进入,担心收缴他们的枪,抢走他们的财物。遇到汉人路过或者进入彝区,就会被抢的尽光,连衣服也剥光。
去年3月份还举行了4000多人的反抗国民党地方军阀的大规模武装暴动,被镇压下去了。没有一个装备精良,粮食弹药充足的正规团是过不去的,侥幸过去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所剩无几。我军必须与彝民事先协商。避免互有伤亡的开战。几百里的彝区,不熟悉地形,彝民躲在树林里,大山后偷袭,设置陷阱,暗器,投毒等,我军不还击,则不仅伤亡大,而且,还是过不去,还击则会大量伤害彝民,更进一步激化矛盾。还有国民党的反动宣传,后面追击。在我军进入彝民区前,国民党已经强迫边缘地带的汉人和彝民搬进山林阻击红军,说红军杀人放火。我军根本不可能顺利通过。
贾拓夫认为,既然地方军阀挑拨彝族内部,说明他们内部也有矛盾,也希望利用红军的力量消灭或削弱别的部落。红军的所有行为,当然不能激化或者挑起他们的矛盾,而是要借此机会消除缓和他们与汉人的积怨,消除缓和他们内部的矛盾。促进彝汉团结,增强各部落之间的团结友好,一致对付国民党和地方军阀,从而也就和红军友好,帮助红军顺利过去。科班出身的本本主义,没有深入群众中的一些领导们认为,把他们的各个部落首领召集到一起来,开个专门的部落首领联席会议。贾拓夫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说,那样根本不行。首先是他们不想来,彝汉多年积怨,不信任汉人,担心“鸿门宴”,害怕红军会像地方军阀刘文辉那样扣押人质。其次,他们内部之间结怨很深,也不想见。就算是请来几个,我们给他们讲马克思共产主义,对部落首领就是与虎谋皮,对底层奴隶无异于对牛弹琴。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事与愿违,适得其反,而且,更加激化民族矛盾。部落首领们反而会率领奴隶们与我们誓死为敌,后面,又有蒋介石的中央军和地方军阀,正中蒋介石的一石三鸟之计。我军的危险处境毫不亚于湘江之战,完全可能全军覆没。彝族各部落的武装也会被地方军阀彻底解除,就像蒋介石解除地方军阀那样。贾拓夫认为,首先是应说明红军只是通过,而不是占领。其次,严守党的民族政策,并且,不能打奴隶主土豪。尽最大努力利用翻译做彝民工作。还要用实际行动区别对待各部落,对帮助红军的应该给枪弹钱鼓励。对观望的用实际行动证明红军的友善,并多做宣传,争取他们帮助红军,至少不要破坏红军的行动。对顽固不化,对抗阻击红军的,首先是别还手,做宣传教育,然后感化,给些枪弹银元,实在不行,也要克制在自卫式警告性还击。至少争取他们中立。
贾拓夫强调,决不可因为彝民落后贫穷无知而歧视。一定要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每个战士都必须牢记党的民族政策。不能进彝民的家里,晚上必须露宿。粮食只能高价买,每个人必须准备好7天的粮食。不能和彝民妇人说话,不能用脚踩踏踢他们做饭的石头等等。贾拓夫还在附近的汉人中做了些宣传工作,改变了一些人的看法,有益于彝汉团结。
先头部队进入了彝民区。战士们经常不解的问到哪里去,还有多远,那里咋样等问题,贾拓夫先开始因为没法回答为啥四次渡赤水,有些小股部队,竟然来回渡赤水七八次,只好说是军事机密,现在总算可以明确的说是渡江去四川,与四方面军会合,建立新根据地了。
贾拓夫率领谢维俊和白区工作部同志们和地方工作部小组,做群众工作,来到彝汉交界处的汉人家中,汉人们非常热情,给他们杀猪,敬酒。大家吃着饭菜,举起酒杯,都夸赞贾拓夫识人善用,雇佣的向导和宣传人员们做的工作好,对党和红军的光辉形象的宣传到位,赢得了民心。酒足饭饱后,汉人们高兴的要求领着儿子一块去打彝民,并说,“蛮子”们很凶,前几天刚刚又来抢了些东西,还准备烧桥,阻挡你们。你们去杀“蛮子”,为我们报仇,太感谢你们了,这次一块去把“蛮子”杀绝。杀完“蛮子”,回来后,我们还要给你们杀猪宰羊,好酒好茶。
贾拓夫哭笑不得的说,我们不是去杀彝民,而是要路过彝区,我们是红军,穷人的部队,还要让你们和贫苦的彝民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国民党和地方军阀。招待贾拓夫的人们惊异而又无奈的斜视着贾拓夫说:“没事,没事,不杀蛮子也能招待你们。”。贾拓夫叫部下拿来几块银元,给了他们。
贾拓夫雇佣了好几个懂彝民语言,通晓彝民风俗习惯的人,先行在前面给彝民做宣传,并要他们去冕宁县,宣传红军在泸沽的表现,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和红军的纪律,还要他们联系冕宁地下党,派人回头来汇报。
冕宁县的地下党员四川二师党支部负责人廖志高听到中央红军将要路过冕宁时,就赶回来接头联系。
《中央日报》上说:“朱毛共匪偷渡金沙江未成,进退维谷,朱毛共匪纷纷缴械投降……”战士们问贾拓夫去哪里?还有多远?贾拓夫说,去四川与四方面军会合。
贾拓夫雇用的人员去彝区,在地下党的配合下,说动彝民部落派人与前面的红军接头联系,问贾拓夫是不是要住下来,今天就走吗?贾拓夫说是路过,今天就走。到达公母营时,《中央日报》又说,“朱毛图谋与徐匪合股未逞,消灭在即……”,蒋介石要把中央红军变为第二个石达开。
贾拓夫得到消息说,会理有刘文辉部队驻守,中央军薛岳,李抱冰等在后面紧追,守备德昌县城的是川康十六旅许剑霜。刘伯承得知后,亲笔给许剑霜写了一封信,使中央红军顺利的通过了许的防区。
贾拓夫花钱雇来的人,通过白区地下党的渠道得到的情报,追上来汇报说,蒋介石企图用大渡河天险,彝民与汉人多年的隔阂,制造与红军的矛盾,以薛岳,刘湘等部队追击,夹击我军于大渡河南岸,另以刘文辉,杨森,郭勋德的部队在北岸扼阻。证实贾拓夫的判断正确,还侦察到西昌城内驻有5个团,约2000多人固守的情况汇报总政。西昌城郭大,城墙高,由于国民党的反动宣传和逼迫,好多人都跑了。
18日,为了防止我军接近城,把城墙外的所有民房都烧毁了,增援西昌的部队也正在赶来。
先头部队进入彝民区后,有一小股的几个人,被抢光了,还把全身衣服剥光。杀害了几个掉队的。
贾拓夫又找来几个懂彝民语言,熟悉彝民风俗的翻译做向导,请他们吃饭,给他们敬酒,还给了每人几块大洋。贾拓夫要他们领着自己带几个人深入彝区,做彝民思想工作。翻译通事说是不敢去,去了会把贾拓夫等人也剥光,甚至杀害。贾拓夫只好让他们几个先行去彝区,给彝民们宣传党和红军的政策,红军一路的良好表现。
19日,中革军委决定成立强渡大渡河先遣队,任命刘伯承为司令员,罗瑞卿(后改为聂荣臻)为政委,并下达了过彝区的的命令。决定党中央率领中央红军进入川西北建立根据地,把川西北作为全国革命的中心首都所在。
贾拓夫在做群众工作中,听到石达开来到大渡河时,因生了个王子,大摆酒席,大庆大贺了三天。清军加速追杀上来,彝民反水而失败的消息。贾拓夫在总政会议上说,这就是区别所在,贺子珍2月份时,在草丛里生了个孩子,为了革命大局的胜利,看也没看一眼就扔下,继续前进,而封建帝王石达开,则是大摆宴席,连日庆贺,因私误公,导致错失良机,贻误战机,全军覆没。贺子珍的共产党员伟大形象值得每一个干部战士学习。
贾拓夫雇用的懂彝民语,熟悉彝民情况的翻译通事在彝区就已经问到的情况,传来消息说,冕宁县城只有一个营的敌人。贾拓夫汇报总政李富春,冕宁是川西南的交通要道,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一段,甘,青,川的咽喉要地,兵家必争之地。并说国民党军估计我们过不了彝区,因此,在冕宁疏于防守,只有刘元塘的康福珠一个营。我军加快速度过彝区,就能乘敌人还没增援冕宁时拿下冕宁城,修整红军,补充物资,扩红宣传,安置伤员。到冕宁县的松林后中革军委发布了《为强渡大渡河给军团首长的训令》。贾拓夫雇用的宣传人员进入彝区,做了大量的宣传,先头部队进入泸沽受到热烈的欢迎,看到红军的纪律严明,买卖公平,为穷苦人打天下的所作所为,群众热情欢迎。
贾拓夫在总政工作会议上说:做白区工作,要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而且,在彝区还有特殊情况,不准踩踏踢他们做饭的石头,不许与彝族妇女说话,不能打扰彝民,买东西要给足钱,不能参与他们的内斗。
休息时,李富春等领导们再次对贾拓夫说,白区工作很重要,白区工作做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能事半功倍,很好的配合主力部队,为主力筹粮,补充队员战士,安置伤员,稳定军心,减少阻力。
贾拓夫问电报局王诤和曾希圣,伍云甫是否收到上海的消息。贾拓夫说必须尽快与上海联系,调动全国的白区工作,若能早点知道敌人布局的详细情况,就能少走弯路,付出的代价也就少。加快速度,加快进程。
总政会上,贾拓夫对李富春说,潘汉年去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没发来电报,估计出事了,没指望了,让我去。
先遣队进入彝区,贾拓夫他们紧随其后,贾拓夫还要翻译从群众中了解最佳的渡河点。
先头部队在大桥时,经过贾拓夫雇用人的宣传,地下党陈野萍和廖志高等人动员后的彝民罗定家族,河鸡家族,派代表来与红军接头,他们把国民党的捐税转运员和冕宁县司监,县长押来献给红军。而我军走在最前面的小股部队,也有几个人被不了解情况的彝民给剥了个尽光。
22日,进入彝区腹地,有些地方有瘴气,毒水。相传诸葛亮七擒孟获就在这一带。《出师表》中的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大范围也就是指这一带。因为没有被宣传到的彝民部落不了解情况,不懂革命道理,仍把红军当做国民党军,或者是普通武装侵占他们的地盘。他们手持木棍,长矛,弓箭,大刀,猎枪,土枪,以及比较落后的步枪,很少的先进步枪和手枪,但枪法很准,站在山头上,出没于各山林,互相吹牛角号,或呼叫联络,准备阻击红军。贾拓夫叫翻译给他们说,红军是路过,不占领他们的地盘。还给了他们一些衣物,布匹,盐巴,银元。给他们讲红军是穷人的军队,是帮助彝民打国民党和地方军阀,红军平等对待彝民。他们听不懂汉话,红军官兵们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彝民们收了钱财就放行了,可是后面的又来要钱财,给了一拨,又来了一拨,有的红军已经只剩下手中的枪和身上穿的衣服了。先是张洪家族,又是罗洪家族,还有沽鸡家族,老伍家族等。贾拓夫在翻译的解说下,给他们讲抗日,打国民党军阀,他们觉得是天方夜谭,贾拓夫在他处的彝民区地理位置,对跟前的彝民用党的民族政策去感动,他们一点也不感动。
已经是下午了,先遣队仍然被围困,举步维艰,进退维谷,烈日暴晒,饥渴难耐,还出现了自卫性伤亡。贾拓夫通过翻译联系到一个小头目,给了点钱,衣物,布匹,盐巴,还把自己的自卫手枪也给了。在先遣队员们和贾拓夫雇用的通事翻译人员们,以及陈野萍,廖志高等地下党员的共同努力下。沽鸡家族的部落首领小叶丹,表示愿意和红军讲和,放过红军,但要见红军司令长官。刘伯承听到后,高兴的要去单刀赴会。大家都为他的安全担心“鸿门宴”,要他带上一个营,最少也得一个装备精良的全编制连。刘伯承说,他粗略知道彝民风俗,去的人多了反而会引起猜疑警惕,只要红军能顺利的过去,我就是被他们杀了也值得。最后,出于礼节性的带了几个人,见到小叶丹后,刘伯承以礼相待,并通过翻译给小叶丹重复讲了情况和道理。对于马克思共产主义,北上抗日等,小叶丹确实不懂,也没多讲。小叶丹怕刘伯承骗他,要以结盟形式固定关系,彝民中有人认为刘伯承不会降低自己的几万汉人正规军的司令员的高贵身份,与一个文盲落后的受汉人歧视几千人的部落首领做磕头弟兄。而略知风俗的刘伯承且高兴的一口答应。太阳快下山时,两人在众多彝民和红军的围观下,在袁居海子,以清水代酒,杀鸡滴血,算是“鸡血酒”,刘伯承和小叶丹并排跪下,共同发誓:“上有天,下有地,某年某月某日,司令员刘伯承和小叶丹结为兄弟,绝不反复,绝不互相伤害,同生共死,谁若背叛,如同此鸡……”等等。刘伯承送给小叶丹十支崭新的擦得油亮的最先进的步枪和许多子弹。还把自己的左轮手枪送给小叶丹,小叶丹把自己的坐骑黑骡子送给刘伯承。
晚上,刘伯承设宴招待小叶丹等头领,并把“中国彝民红军沽鸡支队”的旗帜授予小叶丹。第二天,小叶丹派人护送红军,并且,告诉沿途的彝民部落说红军纪律严明,买卖公平,主张彝汉平等是国民党军的死对头。一着送到安顺。
黑夜里,彝民们看到马灯,就问贾拓夫要,说是用来打狗熊。贾拓夫把自己的马灯给了,还和队员们要了两三个送给他们。他们觉得红军很友好,几千年来的彝汉矛盾,在司令员刘伯承和政委聂荣臻,以及他们率领的先遣队,贾拓夫率领的白区工作部,还有地方工作部同志们,地下党陈野萍,廖志高等人的共同努力下,这一带的矛盾大有缓和。
贾拓夫和战士们带的粮食本来是够吃,但是,给了彝民一些,就不够吃了,贾拓夫再高价买粮食。
贾拓夫雇佣的当地人员,进入冕宁县,做了如实的宣传,赢得冕宁县人民的好感。
贾拓夫派出去的向导翻译去冕宁联系地下党。联系到正在暗中寻找红军的廖志高,得知陈野萍也叫陈荣檀,冕宁县人,前年就入党了,四川省第二师范学校党支部书记。因西昌地下党遭破坏被通缉,只好躲在乡下。贾拓夫要他们来汇报情况,并做好迎接中央红军的准备。他们决定由未暴露的廖志高等人前去迎接红军。派邓明鸿,李发明,向德伦,吴兆理,李祥云,陈言龙,谢绪龙,严伯通等人分两路,向刘伯承汇报了情况。经廖志高引见,陈野萍等人与白区部长贾拓夫见了面。贾拓夫对他们说,红军只是路过,不在冕宁长期住,要他们注意隐蔽,不要暴露自己,坚持长期斗争。
在贾拓夫布置地下党陈野萍,廖志高他们发动群众宣传红军人多枪多,一路杀来,大军阀王家烈,龙云,刘文辉等人也抵挡不住,冕宁的敌人被吓跑了。贾拓夫随陈野萍派来的人,在先头部队进入冕宁后,立即进城。群众说,为了迎接红军,一夜没关闭城门。全城挂着欢迎红军的红灯,群众提着茶壶,端着茶杯,还有的拿出点心和糖。
地下党员廖志高等人领着群众欢迎红军,群众打着“红军万岁!”,“欢迎为民谋利的红军!”,“拥护共产党!”等口号。贾拓夫他们则贴出“打富济贫,打土豪分田地!”,“红军不派捐,不拉夫”,“民族平等”,“反对国民党和地方军阀”等,还贴出由朱德总司令署名的对彝民工作布告《中国工农红军布告》。贾拓夫对陆定一说“长征”一词用得好。
贾拓夫率领谢维俊和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的人员们,打开监狱,放出被关押的“犯人”和“人质”,砸开他们的脚镣,手铐,铁链。他们都蓬头垢面,有些已经残疾了,有些精神失常,有些奄奄一息。贾拓夫和战士们一块背出“犯人”,基本正常的都千恩万谢,磕头作揖。有些当时就参加了红军。当地人说,听雇用来宣传的人员说红军很好,这次亲眼看到了,非常信任红军,群众热情的给红军送茶水,送粮食,肉,鸡蛋等,贾拓夫把打土豪得来的粮食,财物,盐巴分给群众很大一部分。在贾拓夫雇用的人员和地下党员们的宣传下,冕宁县城跑出去的彝民有好多又回来了。贾拓夫参与帮助他们组建了彝民自卫委员会,还给了他们几支枪,一些子弹。他们高兴的送来了牛羊,马匹,酒肉等。
在群众大会上,贾拓夫高声的称呼他们为“彝胞”,“彝族同胞”,“彝民兄弟姐妹们”,能听懂汉话的都感动的流眼泪,并给其他不懂的翻译。过去的汉人都歧视他们,镇压,剥削,奴役他们。扣押人质,挑起内部战争。根本不把彝民当人看,称呼他们为“蛮子”。
贾拓夫还在汉人中做了些统战工作,调节缓和彝汉矛盾。彝民们请他吃烧烤,喝酒,彝民们的烤肉半生不熟,咬一口,还能流出生血。贾拓夫怕说是不尊重他们,看不起他们,接住递来的肉吃,咬也咬不碎,生血流出口,贾拓夫强忍着不敢吐出来,吃下去后,就肚子痛,不一会就去拉肚子。
陈云主持召开了地方工作部会议,决定组建冕宁县革命委员会和抗捐队。贾拓夫建议,由陈野萍任冕宁县革委会主席,李井泉任副主席。贾拓夫参加了中央红军在文庙大成殿举行的冕宁县革命委员会成立大会,朱德出席并讲了话。贾拓夫在会台边贴出朱德签署的《中国工农红军布告》。还帮助成立了地方武装组织冕宁县抗捐队,陈野萍兼任抗捐队政委。贾拓夫还帮助抚恤了被国民党杀害的红军家属。
贾拓夫给陈野萍,廖志高等人讲了红军战略转移的目的和意义,讲了与四方面军会合等。贾拓夫非常需要廖志高这样熟悉当地和邻近地带情况的地下党人帮助做白区地方工作,希望廖志高能跟随中央红军北上。领着他们见了李维汉,李维汉要廖志高随军北上。廖志高领了陈梁等好几个人参加了红军。贾拓夫把廖志高安排在总政地方工作部当干事。贾拓夫建议把彝民战士单独编成了一个连,叫“倮倮连”。
贾拓夫还引路彝族代表果基达涅和冕宁县地下党代表陈野萍,廖志高等人,在冕宁县城厢镇东街一幢三重厅堂的老房子里见到了毛主席。
走出冕宁县城时,群众站在路边含泪捧着酒肉鸡蛋茶送别,几乎哭着对贾拓夫说,你们要回来呀!贾拓夫他们天天都露宿。在路上还看到一群骨瘦如柴的男男女女们全都裸体,廖志高说是为了躲避红军而出逃的国民党的县长军官们的家眷,贾拓夫命人送给他们些衣服。
在廖志高的帮助下,侦察到后面有周浑元,薛岳,吴伟奇等国民党军,以及地方军阀,保安团等详细情况,前面还有川军刘文辉堵截阻击,共十几二十万敌人。贾拓夫向总政李富春作了汇报。廖志高还帮助贾拓夫用当地最熟悉情况的人侦察到安顺是个百十户人家的小镇子,安顺渡口宽300米,水流很急,形成无数的漩涡“竹筒水”,河底乱石密布,架桥根本不可能。唯有靠船渡。敌人把船都抢走了,或者烧毁了,为了防止红军强渡,还有两个装备精良的正规连守渡口,对岸还有两个满编制的正规团,下游有两个团,上游泸定有三个“骨干团”。 当年5月份时,石达开就来到大渡河,今天的红军比石达开来的还晚半个月,已经进入洪水季节。水高浪险,比石达开的危险还大。一路上,廖志高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都给贾拓夫讲石达开失败的故事。贾拓夫认为故事是文艺作品,为了批评谴责封建帝王的奢侈,高傲,轻敌。贾拓夫说既然能把过了河的一万人渡回来,为啥不把剩下的人渡过去。庆贺生王子也可以在过了河那边。一万军队得二三百支船,还得一两千个好船工。当时的条件没有那么多船和人,渡口也摆不下那么多船。贾拓夫分析认为蒋介石在效仿清代将领骆秉章的做法,一面全力追击围剿,一面活动彝民与红军作对,以便在大渡河消灭我们
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的同志们,跟在先遣队的后面,以便尽快入城开展工作。
先遣队占领了安顺后,贾拓夫他们第二天就进入安顺,展开工作,在廖志高的引路下,找船夫,找船和能造船的材料,做宣传,筹粮,扩红,搜集白区情报,安置伤员等。
5月25日,红一军团一师一团一营的熊尚林,罗会明,刘长发,张克表等17名勇士,冒着大雨,每人背一把大刀,一支冲锋枪,一支驳壳枪,五六个手榴弹,还有作业工具,在百发百中的神炮手赵章成和四五个特等射击手,以及机枪手等的掩护下,乘坐那一条船,在枪林弹雨的惊涛骇浪中冒着生命危险强渡大渡河成功。贾拓夫在彝民区新扩红来的一个彝民小战士,看到枪林弹雨,危险的大渡河,害怕的偷偷跑了。群众告诉做工作的贾拓夫说刘文辉的兵站里有四千大包大米,贾拓夫传给前头部队,他们分给了群众大部分,自己留了少部分。阴雨连绵,连续行军,既生不着火,又没时间,贾拓夫就和战士们吃了几口生米,喝凉水,继续行军。
26日,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部来到渡口,做白区群众工作,贾拓夫给了被烧毁房子的群众一些救济,群众很感激他们。帮助贾拓夫他们找到两只船,其中一只是因为破旧不好用了,扔在山林,另一只是正在制造的快要完工,没下水,才没被国民党军烧毁。贾拓夫给了船主一些银元。廖志高找来老船工做了大的修补。加上前面的部队和其他同志找的船,总共有7只船了。贾拓夫说,多亏了白区地下党陈野萍,廖志高等人的暗中工作,以及白区工作部同志们的不怕牺牲的努力工作,也全凭刘伯承和小叶丹的“彝海结盟”,先遣队的努力。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顺利的通过彝区,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到渡口,再迟两三天,增援的敌人就到渡口了。党中央和中央红军将面临比湘江之战还要惨烈的局面,必将按蒋介石的预计成为第二个石达开。
廖志高找来的老船工说,每只船需要11个好船工,还得轮换休息,每船只能渡40人。来回一趟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渡几万人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
贾拓夫觉得时间太长了,敌人很快就会追来,要汲取湘江战役的教训。贾拓夫问哪里可以架桥,向导说上游泸定桥就是现成的桥。贾拓夫登门拜访了熟悉情况的90多岁的老秀才宋大顺,了解到泸定桥建于康熙年,桥长近60余丈,宽6丈多。共有十三根铁环链,重达几十吨,底部9根,上面铺的木板,两侧各有两根做护栏。这一带近百里范围两省交通唯一的桥。老秀才宋大顺说他亲眼看到石达开的部队。
守泸定的兵力是川军第四旅的第10团,第11团和第38团,三个骨干团。白区工作部的同志们觉得敌人肯定要炸桥。贾拓夫认为,敌人不可能炸桥,因为既然炸桥就不必用三个骨干团守了,桥炸了后,有一个营的兵力,配备重机枪和炮火就完全能守住。二是重建桥耗资太大,地方军阀不肯出巨资。三是两地的老百姓和商人们也不同意,泸定桥是四川腹地成都通往康藏高原的咽喉,怕激起民愤。而且,炸桥后,刘文辉就会被蒋介石硬逼着与背水作战的红军,同归于尽。
贾拓夫把宋大顺引荐给李富春,李富春又引见了毛主席。
毛主席等领导们研究后,决定去320里外的泸定桥。一军团一师和二师去夺取泸定桥。贾拓夫把侦察到的最新情况汇报中央:刘文辉又派第四旅李金山增援安顺,另一个团已经先期到达瓦坝。国民党一直用飞机轰炸,并侦察我军行动。翻了三座大山,贾拓夫的脚有些肿,在一个庙里宿营。贾拓夫换了一根坚硬的木棍,既当拐杖,又能做进村的打狗棒。
国民党川军指示袁国瑞日夜兼程增援大渡河泸定桥,袁国瑞又命令守桥的李全山团长,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待援。
贾拓夫担心自己的腿脚影响大家的行军速度,要求留下来安置在老百姓家。李富春等人认为,白区工作越来越重要了,也越是需要贾拓夫,又不是重伤。因此,让他骑马走。
29日,红二师红四团王开湘,杨成武挑选了廖大珠,王海云,李友林,刘金山,刘梓华,赵长发,杨田铭,云贵川等22名勇士,每人背着一杆冲锋枪,一把短枪,背上一把大刀,腰里缠着12颗手榴弹。暴雨刚停,就在炮火震天,枪林弹雨,惊涛骇浪中趴在雨水光滑的铁锁链上,艰难的向对岸冲去。有些挑夫看到太危险了,就扔下担子,连工资也不要,就逃跑了。神炮手赵章成拿出所有的炮弹,所有的特等射击手都向敌人射击,轻重机枪,所有步枪,全部向敌人射击。敌人的工事被炮弹摧毁了,特等射手们一枪一个。后面的部队紧紧跟着趴在铁索上的勇士们身后铺木板。勇士们冲过桥后,又冲进大火中杀敌人,自己被烧伤仍然与敌人拼杀,最终还是拿下了泸定桥。
贾拓夫率领谢维俊和白区工作部人员和地方工作部小组,于第二天进入泸定城开展工作。过桥时,贾拓夫感慨地说,要是与上海联系上,早点知道这桥,不要去那几个渡口,敌人还没来得及拆掉桥上的木板,就少走弯路。看到桥的长度不到150米,宽度3米,白区工作部人员对贾拓夫说雇用的人提供的情报并不是全部都准确。进城后,做口头宣传,贴宣传标语,收集情报,扩红,筹粮,安置伤员。打开监狱,放出被关押的所有“犯人”,有些人当即参加了红军。
贾拓夫根据廖志高联系到的席懋昭等地下党人侦察来的情况,汇报总政说与四方面军会合的路有三条,一条往西,马帮经常走的山路,经过藏区到松潘,路程很长,而且,当地民族矛盾很深重复杂。另一条往东,道路平坦,但是国民党军队把守很严,很难进攻,还有增援的兵赶来。第三条就是翻越雪山,路程最近,没有国民党军。贾拓夫建议翻越雪山,因为其他两条路同样有危险。他说雪山的危险属于自然气候条件的危险,有茂密的原始森林,熊猫,黑熊等不足虑,主要是雪山上风大,气温很低,海拔4000多米,终年积雪,山顶非常寒冷,严重缺氧,易昏厥,但没有敌人。只要准备好棉衣,酒,生姜等暖身的物品,吃饱喝好睡好,精力旺盛,在早上9点后到下午3点之前过雪山,就能过去。
5月份时,贾拓夫的家乡神府工作委员会成立了。
31日,贾拓夫指使白区工作部和地方工作部人员,把大地主田子良的腊肉,粮食分给了群众一大部分。晚上阴雨中,中央政治局常委在刚过了泸定桥的一间房子里召开了会议,决定了两件事,一是为躲避国民党的围追堵截,走人迹罕至的雪山草地。二是派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白区工作部部长陈云和李维汉去上海,恢复全国的白区工作,调查潘汉年的下落。向共产国际汇报遵义会议,及现在的处境。命令国家安全保卫局协助总政白区工作部具体安排送行。
蒋介石得知红军过了大渡河,又急又气。立即命令龙云,薛岳火速追击。贾拓夫随纵队在龙八布宿营时,1军团占领了化林萍村。四方面军张国焘,陈昌浩,徐向前致电中央,已经派李先念率领部队与中央联系。中央红军得知这一消息,全军上下无比高兴。
为了防止大量减员,贾拓夫赶快做了宣传,高度赞扬了张国焘和徐向前,李先念,陈昌浩等人领导的四方面军的壮举。先遣队从化林萍出发去攻打退到大垭口的敌人。贾拓夫在化林萍做白区群众工作,找来些当地群众帮助修好因洪水冲坏了的路。
6月2日,贾拓夫在化林萍参加了雨中的纵队班以上干部会议。中央红军全部过了泸定桥,召开了表彰大会,给飞夺泸定桥的勇士们和团长,政委每人发了一个日记本,一支钢笔,一个搪瓷碗,一双筷子,一套印有“中央军委”字样的列宁服,还给团部颁发了一面奖旗。贾拓夫继续做工作。
张闻天在休息时,把陈云和李维汉叫到他的房间里说,中央决定派他们两个人去上海恢复白区工作。通知到命令贾拓夫准备送行工作时,贾拓夫认为陈云是政治局常委,任上海局书记,指挥全国白区工作没问题,李维汉在纵队中的岗位很重要,工作也熟练,下面的人对他很信任,纵队不能没有他,贾拓夫说自己和陈云搭档半年多,“让我去”。
中央决定分三路,夺取天全,芦山,与四方面军会合。白区工作部被编在三,五军团和中央纵队组成的中路纵队。
天全县的白区地下党负责人席懋昭和魏守瑞按照贾拓夫的指示,由魏守瑞带领一部分积极进步的青年们做群众工作,准备迎接中央红军,席懋昭和妻子地下党员校训导主任贺伯琼率领部分进步青年找到先头部队一军团二师四团,在他们的带领下,四团很快就占领了天全县。贾拓夫率领白区工作部人员们和谢唯俊等地方工作部人员们立即进入,开展打土豪,筹粮,扩红,收集情报,安置伤员,贾拓夫给席懋昭简单的讲了中央红军长途行军战略转移的目的,意义,经过等。以及与四方面军会合的目的地。特别重点给他讲了白区工作的重要性,与上海失去联系中断半年了。敌人换了电报密码,地面侦察很有限。贾拓夫讲了送行工作的重要性,要席懋昭想办法帮助把陈云和李维汉送出去,并要绝对保密。贾拓夫还拿来些国民党的《中央日报》,给席懋昭看,说国民党多次造谣朱德,毛主席已经死了,动摇红军的信心,打击外界对共产党和红军的支持决心。并讲了上次用烟土贩子送行潘汉年。问他附近有没有烟土贩子。席懋昭认为,既然上次用烟土贩子没成功,说明烟土贩子也有可能识破了,或者出卖了潘汉年。贾拓夫说完全可能。席懋昭说,现在兵荒马乱,国民党造谣恐吓,大的烟土贩子队伍在这一带本来就没有,商队马帮早就不敢来了。贾拓夫说,那就得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想个其他办法。席懋昭说,四面都是敌人,山路艰难,走的人本来就很少,各个路口,各个关卡都有敌人,还有暗探和民团搜山,寻找掉队红军和伤病员。一旦发现两个外地人,又各自的口音也不一样,必定怀疑,抓捕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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