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图|毛主席和李讷

    对于父亲毛主席，李讷觉得父亲给她留下的精神财富是无价之宝，在对父亲的情感世界，李讷曾用罗曼·罗兰的话来形容：“伟人的心灵就像那高山之巅，那里终年狂风大作，云雾满天，可是呼吸却异常的顺畅.......”

    “爸爸，我好想你”

    上世纪80年代初，在一个谁也没有注意的早晨，毛主席的小女儿李讷从长沙出发，来到了韶山......

    李讷虽然出生在延安，但她始终认为自己的故乡就是韶山。1961年，正在患病中的李讷曾对父亲毛主席说：“爸爸，我想去韶山看看。”

    毛主席见病中的李讷身体有些虚弱，便没有同意，只是摇了摇头说：“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然而在此后的岁月里，李讷虽然也曾多次萌生出想要去韶山的想法，但始终没有实现。

    直到毛主席逝世后，李讷的生活也失去了往日的欢乐，她常常怀念父亲，她想到韶山，想到自己多年来，特别是在毛主席在世时没有来韶山，她感到深深地后悔，自毛主席逝世后，李讷便一直在寻找着来韶山的机会。

    1984年，李讷终于踏上了前往韶山的列车，这一次到韶山，李讷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和姓名，而是让丈夫王景清陪自己一同前去，在韶山管理局的接待名单里，就只有王景清参谋长作为参观者的名字。

    来到韶山后，李讷沉默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她所走过的路，就是二十五年前（1959年）父亲毛主席回乡时所走的路，风从耳边吹过，她能感受到，这是曾经吹过父亲脸颊的风；溪水从脚下流过，那粼粼的波光，似乎也能折射出当年父亲毛主席的身影......

图|李讷和王景清

    因为此次接待名单中，只有王景清的名字，所以当王景清出现在韶山时，大家把他簇拥在中间，陪着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进行参观，而李讷则被远远地拉在后面，她望着父亲毛主席生活过得地方，只想时间过得可以再慢一些，她的心在与这片土地对话。

    在参观毛主席故居时，李讷见到毛主席少年时代劳动的一些家具，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父亲儿时用过的家什，内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眼泪也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情感变化，李讷再一次拉远了自己与参观人群的距离。

    李讷不断抚摸着父亲少年时的劳动用品，似乎能感受到父亲依稀残留的余温，内心百感交集。

    随后，一行人走出毛主席的故居来到晒谷坪，在那里有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这是毛泽东同志小时候劳动的地方”。

    李讷看着那块自己从未见过的牌子，脑海里浮现出了父亲小时候劳动的样子、父亲微笑着叫自己“讷娃，快来”的样子......

    那一刻，李讷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一下子跪在了毛主席曾经劳动过的田埂里，一双手也深深地插进了毛主席曾经劳作的泥土里，泪水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嘴里还止不住的嘟哝着：“爸爸，我好想你......”

图|毛主席故居

    李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前来参观的所有人，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位突然沉闷引泣的妇女是谁。

    王景清见状，连忙挤出了人群，把跪在地上的李讷搀扶了起来，随后，他轻轻擦拭了李讷脸上的泪水，并向参观的人解释道：“她是李讷，毛主席的小女儿李讷！”

    韶山管理局的领导听到后，连忙走上去握着李讷的手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是毛主席的女儿啊？你回到了韶山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李讷听到这句话，她眼中的泪水再一次落了下来，只不过这泪水不再酸涩，很快，毛主席的小女儿李讷回来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韶山，人们把手伸过来，李讷也把手伸过去，一双双手，一声声的呼唤，这情景在毛主席回韶山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在从韶山离开时，李讷来到毛主席故居旁，摊开洁白的手帕，包上了一捧泥土，是对谁的怀念，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图|李讷

    在坐上从韶山离开的汽车后，李讷回头望着韶山的景象，不禁勾起了她对父亲毛主席深深地回忆和怀念......

    “大娃娃”和“小爸爸”

    1940年8月，毛主席最小的女儿李讷诞生在陕北延安的窑洞里，当时，毛岸英、毛岸青还在苏联学习，李敏也赴苏联和妈妈贺子珍相聚，年过半百的毛主席，十分需要儿女们抚慰他那操劳过度的心灵，李讷的降生，便给毛主席带来了极大的慰藉。

    据当时负责接生的妇产科主任金茂岳回忆：“主席听说（生了孩子）后特别欣喜，主席看到孩子后，真是搂着看不够，抱着亲不够......”

    自李讷出生以来，毛主席便常常陪伴在她的左右，哪怕是长大一些后，毛主席不忍心也不舍得让李讷离开自己，那时，尽管毛主席工作繁忙，也没有把李讷送进保育院里去。

    因此，在毛主席的家里，无论是他在紧张工作，或是开会，或是朋友来访，或是与外国友人畅谈，活泼、讨人喜欢的李讷总是穿插其间。

    据李讷回忆：“我记得小时候我最愿意拉爸爸散步，因为他离开办公桌，就会和我一直玩了，父亲见我拉他，也会高兴地和我出来......”

图|毛主席和李讷

    在战争年代，毛主席工作起来总是不分白天黑夜，工作人员为了让毛主席能多休息一会儿，总是绞尽脑汁，而自李讷出生后，劝毛主席多休息一会儿，便再也不是一件难事。

    每当工作人员看到毛主席工作累了，却还是不肯休息的时候，便会把天真可爱的李讷推进毛主席的办公室，毛主席每每看到女儿，即便是再忙，也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或是逗李讷玩一会儿，或是带着李讷出门散步，在散步时，毛主席又会给李讷讲故事，教她认字，教她要做一个懂礼貌且文明的孩子，也是从那时起，毛主席和李讷之间有了父女二人的昵称：毛主席叫李讷“大娃娃”，李讷叫毛主席“小爸爸”。

    毛主席除了和李讷一起散步外，还会和李讷过家家，在李讷很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地上盖房子、挖窑洞什么的，有时，毛主席工作累了，走出窑洞，看到李讷在自己玩耍的时候，毛主席总是会走上去和李讷一起玩，他会教李讷怎样设计挖窑洞、盖房子，十分认真，毛主席在看到下雨后地上还有水，就会想办法把水引到挖好的窑洞跟前，说：“有窑洞没有谁，怎么行，人要饮水的。”

    毛主席在和李讷玩的时候，也和工作一样，十分认真且投入，为此，李讷还曾说：“我小时候就认为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

图|毛主席和李讷

    1947年3月，蒋介石调动胡宗南20多万部队对陕北进行重点进攻，为此，中共中央决定主动撤离延安，等中央机关和百姓都疏散后，毛主席才带着李讷撤离延安，哪怕是在与胡宗南 军队周旋的过程中，毛主席也没有舍得把李讷送走，有时毛主席还会把李讷背在背上，翻山越岭。

    然而，粉碎胡宗南重点进攻的艰难战斗、长途跋涉、艰苦的环境，已经不允许毛主席把李讷留在身边，为此，毛主席不得不同意李讷跟随中央机关的一些家属 东渡黄河，进入较安全的山西。

    当时，尽管战事繁重，但毛主席仍旧挂念着女儿的消息，而毛主席对李讷的关心，总是不经意间流露于笔端，毛主席在给毛岸青写信时，还不忘提醒儿子关心妹妹：“你给李讷写信没有？她和我们的距离已很近 ，时常有她的画寄来，身体好。”

    自李讷出生以来，毛主席便没有和她分开过，这一次分开后，李讷便常常会给毛主席寄去自己画的画，毛主席每每看到李讷画的画，总是要看上许久，脸上的笑容也会持续很久。

    半年后，胡宗南的重点进攻已成强弩之末，形势有所好转，毛主席便立即与李讷相聚，久别的人盼重逢，毛主席看到李讷后，离得很远便张开双臂，大声呼喊道：“大娃娃，我的大娃娃！好娃娃！爸爸可想坏你了！”

    李讷看到毛主席后，也张开双臂，一路小跑着扑进了爸爸怀里，她紧紧地搂着毛主席的脖子，甜甜地喊着：“小爸爸，乖爸爸，我天天都想小爸爸！”

图|大娃娃和小爸爸

    自此后，李讷便再也没和毛主席分开过，此后的岁月里，李讷便是在毛主席的大手牵小手的温暖中慢慢成长起来的，毛主席在疼爱李讷的同时，对李讷也是十分严格的。

    1947年冬天，毛主席转战陕北来到杨家沟时，粮食供应非常困难，基本上是吃晋绥军区老根据地支援陕北的黑豆。

    有一次吃饭时，李讷见大家的嘴都是黑的，她就笑，还对毛主席说：“爸爸你看，阿姨、叔叔们的嘴都是黑的。”

    毛主席听到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重心长地对李讷说：“你不要笑，前方解放军叔叔就是靠吃黑豆饭打胜仗的呀。黑豆好吃，吃了黑豆也能长胖长高。你也应该带上碗筷和阿姨一块吃黑豆饭。听爸爸的话，你将来一定是个好孩子。”

    从此以后，年仅7岁的李讷便常常跟随叔叔、阿姨们一起吃黑豆饭，对此，李讷也从未有过抱怨。

    “我身后的这3000册书，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产”

    在炮火纷飞、动荡不定的战争年代，李讷六七岁了还未能上学，毛主席为李讷考虑得十分周到，他有空就教李讷写字、数数，他还亲自委托保育员给李讷上课。

图|毛主席和李讷

    后来，毛主席到西柏坡后，环境相对安稳一些，毛主席便安排李讷跟随蒋英老师学习，也是从那时起，李讷开始接受了小学教育。

    新中国成立那年，李讷刚满9岁，毛主席便把她送进了育英小学读三年级，当时，育英小学实行住读制，集中了优秀的师资力量，办得很不错。

    自进入育英小学读书后，李讷每周只能回家一次，而每次回家，毛主席都会同女儿见面，除了关心女儿的生活和身体状况外，毛主席最关心的就是学习。

    毛主席对身边的人最经常的要求就是要多读书 ，当然这也包括当时在中南海时常聆听毛主席教诲的两个女儿——李敏和李讷。

    李讷上四年级时，毛主席就让她读唐诗，让她背《琵琶行》、《长恨歌》等名篇，还亲自为李讷、李敏等孩子选了历史古诗，后来，毛主席还让工作人员把他选的古诗印成册，给李敏李讷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发了一本，而这些古诗不光要熟读还要会背。

    除此之外，毛主席还主张孩子从小就接触中国文学精华，在李讷上五年级时，毛主席便让她读《红楼梦》。

    当很多领导同志得知毛主席让李讷看《红楼梦》后，纷纷对毛主席进言：“主席，这恐怕不行吧，李讷还那么小，没有判断能力，这样很危险。”

    可毛主席却说：“你不让她看永远也没有分辨能力，她在看的过程中才有分辨能力。”

图|毛主席

    毛主席在让李讷开始看《红楼梦》后，也并没有撒手不管，每当星期天时，毛主席便会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毛主席便会问李讷：“你看到哪里了？是怎么回事？”

    在听到李讷的回答后，毛主席便会开始就人物，逐个逐个地给分析。

    回忆起那段岁月，李讷曾笑着说：“我父亲是很放手的，让你自己去闯，但是他抓得很紧，唯恐你迷失，总是给你讲得很仔细，这样，我们先看，用脑子想，然后听父亲的讲解，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很多东西，所以我父亲真正是无为而无不为，一点都没错。”

    1953年李讷小学毕业，考入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女子中学，和姐姐李敏一个学校，当时，毛主席为了防止孩子有优越感，便对两个女儿要求不许告诉学校和他人自己父母的名字，对于父亲的要求，李敏和李讷向来是言听计从，为此，在学校登记表家长姓名栏里，李敏和李讷都填写的是保健医生王鹤滨的名字。

    李讷读中学时，在同学眼中就已经是个“博士”，古今中外的文学、历史书涉猎较多，而这其中少不了毛主席的帮助与督促。

    初中时，李讷就会背许多古诗，只要是父亲毛主席圈划过的诗词，李讷基本上都会抄在自己的本子上，她也会经常拿起来读读看看。

图|李讷和毛主席

    1959年夏，李讷高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大学历史系，这更是与父亲毛主席的直接影响有关。

    1960年，恰好赶上三年困难时期，全国出现大范围的自然灾害，新生的共和国因此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挑战，全国老百姓普遍出现吃不饱的问题，对此，毛主席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时，毛主席在家里带头减少了自己的粮食定量，除此以外，毛主席还坚持了很长时间都不吃肉、不吃鸡蛋，有很长时间，毛主席的腿因此肿得按下去都是一个很深的坑，工作人员看到毛主席这个样子都伤心的直掉眼泪。

    而对于李讷，毛主席也要求她像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一样在学校吃大食堂，但只要李讷放假回家，毛主席还是 会让厨房千方百计弄点好吃的给女儿打打牙祭。

    那时的李讷并不知道父亲毛主席每天吃的都是青菜，自己又难得回家一趟吃家里的饭，还以为家里都吃得很好，所以每次回到家中，李讷都会狼吞虎咽的吃一顿。

    后来，当李讷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后，她心里也十分难过，但毛主席从未告诉李讷这些，在同女儿吃饭的时候，毛主席总是简单吃几口就不吃了，他尽量省下来一些给女儿吃，也是作为父亲的一片爱心，除此以外，毛主席对李讷再无半点照顾。

    在那段时间里，毛主席还要求李讷不许带零食，更不许她加餐，李讷始终和全中国的人民一样，艰难地度过了难关。

图|李讷看书

    1966年夏，李讷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9月，她被分配到《解放军报》当编辑，一年后，优秀且上进的李讷便成为了总编辑。

    在上班后，李讷住在解放军报社的单身宿舍，她装衣服的箱子很破旧，但她却十分珍惜，有些同志不理解，为此，李讷曾笑着抚摸自己的箱子说：“这是我爸爸过去用过的。”

    李讷在报社也从不坐小车，一年到头都是骑着自行车进进出出，有一天下大雪，她骑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领导同志见后便说：“你不要骑自行车了，我派车送你回去。”

    李讷听后连忙阻止：“好叔叔，千万不要派车，爸爸知道是要批评的。”

    无论是在上学还是上班的时候，李讷始终保持严谨、俭朴的作风，对此，毛主席十分满意。

    1970年，李讷来到设在江西井冈山下的中央办公厅“五七干校”劳动，这年李讷已经30岁了，许多老同志都非常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毛主席也不例外，但毛主席却从不催促，只说：“她的婚姻，我不干涉，找个工人也行，农民也行。”

    在劳动期间，李讷同北戴河管理处当服务员的小徐相识，很快，二人便相爱了，不久后，李讷便向组织上提出了结婚申请。

    毛主席在了解清楚李讷和小徐相识、相知的情况后，当即在李讷的结婚申请上批示：同意。

    就这样，在毛主席的同意下李讷和小徐结婚了，在李讷结婚时，毛主席还派警卫员给他们送去了一套《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图|毛主席

    这套书是毛主席送给李讷唯一的结婚纪念品，她一直珍藏着。

    然而，李讷和小徐在结婚后不久，二人便分居了，分居时，李讷已怀有身孕，生下孩子没多久后，李讷和小徐便离婚了。

    当毛主席得知李讷离婚的缘由后，十分心疼，但他却不干涉，此后的岁月里，毛主席常常惦念着李讷，在得知她生活过得不是很好后，还曾派人拨款给她。

    毛主席对李讷的爱，从不挂在嘴上，他希望女儿能够拥有简单、平凡的幸福，可毛主席终究没能看到女儿拥有幸福的那一天。

    1976年9月9日，伟大人民领袖毛主席逝世，当李讷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于她而言，父亲毛主席就是她的精神寄托，父亲的离去，让她的精神世界一下子跌入了冰点。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李讷常常怀念毛主席，想起父亲，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下来，然而，也正是靠着对父亲毛主席的信仰，李讷才自己一个人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图|毛主席逝世

    1976年，在毛主席逝世后不久，中央办公厅便通知李讷，要她去领回毛主席的遗产，很快，李讷便来到中央办公厅的办公室，负责人告诉她：“你可以领回毛主席读的部分书籍作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