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也如同其它事物一样,有它自己的客观规律,并不会完全按蒋介石的主观意愿发展。第十三师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万耀煌又是个老奸巨滑的军阀,蒋、万之间有矛盾。万师虽有三个旅九个团共一万多人,却力图保存自己的实力。因此,他的先头部队与我五军团的后卫第三十七团火力接触后,遭我猛烈反击,便于团街构筑工事,固守不动了。万耀煌深知若按蒋介石的命令办,就是孤军深人,没有后援,我军就会趁机吃掉他;若只与我后卫部队保持接触,不尽力追击,吴、周两个纵队赶到后,必然说他作战不利,蒋介石就会借机将其吞并。为了摆脱这一困境,万耀煌想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于5月4日晚,向蒋介石发了一份电报,谎称:他派侦察队严密搜索,在前进的方向上,尚未发现共军的任何行迹,故决定在原地休整一天,俟查明共军去向后,再尾击而剿之。5日晚上,万又向蒋发电继续谎称:经过一天的侦察,前方仍未发现共军,6日拂晓前如无新的训示,他率部队从团街以南沿原路返回,协同友军从其他方向“围剿”共军。这是万耀煌的退兵之计。其实,他在发出这一电报后,就已经命令部队往后撤了,拂晓前哪能收到蒋的指示呢?蒋介石接到电报后,怒气冲天,向万耀煌发出“限即刻到”的手令,断定飞机侦察共军确实已经从绞平渡到了北岸,令其仍从团街向绞平渡口全力追剿,如再违令,将按军法从事。万耀煌收到这份命令,已经是6日半夜了。他向蒋介石回报说,他率领部队将于7日再向团街前进。从万耀煌先头部队进抵团街,到他部重新返回,延误了3天多时间,加上从团街以南到绞平渡口还有两天多的路程。这样,我军就赢得了必需的渡江时间。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副主席率领军委纵队,于5月3日晚上赶到了绞平渡,在北岸组成了渡江指挥部。军委纵队于4日渡过了金沙江。在相继收到了三军团和一军团不能从洪门、龙街渡江的电报以后,又侦悉万耀煌要保存实力,往回缩的情报,认为利用敌人“给予”的这段时间,可以迅速地把一、三军团调过来渡江。5月5日上午,毛主席同朱总司令、周副主席一道来到设在江边一个崖洞里的作战指挥室,主席用一支红铅笔指划着一幅挂在石壁上的十万分之一地图,示形而又风趣地对身边几个作战参谋说:你们看,龙云的部队被我们“调”到贵州去了,现在万耀煌的第十三师又要听我们“指挥”了。你们知道三国时代诸葛亮借东风的故事吗?我们现在借用蒋介石与万耀煌的矛盾,把主力部队调到这里来渡江。将来也让后人写段故事吧!当然,两者的情况不同。我们听了,都为主席巧妙利用敌人矛盾,果断的指挥艺术叫好!毛主席当即指示我们:命令第一、三军团分别从龙街、洪门沿山谷小道兼程向绞平渡汇集。部队按指令时间赶到,依次渡江,于8日中午全部到达北岸。第五军团在完成了掩护一、三军团渡江任务之后,也全部安全地过了金沙江。
红一方面军在毛主席的英明指挥下,经过周副主席的严密组织,及时调度,仅依靠7只小木船,用了6天时间,于1935年5月9日上午,全部抢渡完毕。当万耀煌师10日赶到江边时,渡船已在北岸烧毁,敌人除捡到红军丢弃的破草鞋外,其它一无所获,只好望江兴叹!红一方面军顺利渡江,为北上抗日迈出了可喜的一步。而蒋介石妄图把我军“围剿”于金沙江以南的计划,则成了泡影。
中革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队,为了颂扬毛主席挥师抢渡金沙江,没有受到损失的英明决策,特意写了一首向部队进行宣传教育的诗歌:
白军内部有矛盾, 对我抢渡很便利; 万阀不战龟回缩, 全是为了保实力。 再下手令追剿时, 主席挥师已北进; 江南剩双破草鞋, 蒋贼气得哭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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