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反会剿敌军兵力:赣4个旅,湘6个团,兵力人数三万以上,分四路进剿,还有一部分做予备队。因敌众我寡,我军困难重重。敌军先占领了桐木岭,然后直逼茨坪。加之敌人用重金收买一游民,他对井冈山的山路极熟。他给敌军带路,最后直插小井,黄洋界腹背受敌。第三次反会剿经过七天七夜的浴血奋战,五大哨所逐一失守了。
彭德怀带领红五军撤退下山。湘赣边界特委负责组织部队和群众撤退。在撤退途中,彭儒在山脚下的一个村边,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正人,此时他正在用嘶哑的声音,指挥群众疏散撤退和坚壁清野。从敌军进攻开始,夫妇二人就没见过面,丈夫原本白净的脸,眼下已被硝烟熏得乌黑,破棉袄里绽出的棉絮,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四处乱飞。彭儒忍不住鼻子一酸,她是多么想上前与丈夫打个招呼呀。可情况紧急,任务紧迫,革命战士哪能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彭儒拼命压抑自己的情感,立即投入到疏散群众的工作当中,直至剩下她和陈正人,以及特委委员王佐农,与敌人在大山中周旋了数十天。
眼见特委机关只有三个人留在山上,陈正人内心焦急万分,便与彭儒和王佐农商量道:“我们要迅速去找地方党组织开展工作,收容部队坚持斗争,井冈山的红旗绝不能倒!”彭儒被丈夫不屈的英雄气概所感染,当即提出分头去找。王佐农劝住了彭儒,提出自己先回遂川老家找地方组织,谁知他一走就音讯全无,山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陈正人和彭儒在雪地里寸步难行,只能就着冰凌和野菜充饥。彭儒耐不住严寒,病倒了。
望着妻子蜷缩着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陈正人心疼不已,将彭儒紧紧搂在怀里,连连问道:“彭儒,感觉好点了吗?”彭儒在丈夫的体温中,渐渐睁开了疲倦的眼睛,挣扎着笑了笑:“没事,我想很快就会好的。”突然,彭儒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瞪大了眼睛说道:“正人,你应该下山去,我们不能没有群众,更不能没有党。即使找不到组织,你也要想办法冲出去,总比两人都困死在这儿好。”陈正人眼圈湿润了,随后便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会找到组织的,我不会丢下你的。”说完,陈正人帮彭儒平躺下来,盖上薄被单,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雪海中…… 约摸过了大半天的功夫,陈正人回来了,而且身后还多了一个小伙子。原来,他是去找向导去了。由于积雪把山路都封死了,陈正人一行只能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点一点往山下挪,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找到荆竹山党支部书记刘苗。 在地方党组织的帮助下,陈正人重建了游击队,趁敌人换防之机,主动出击,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硬是从敌人的手中收复了井冈山,红军队伍也壮大到了近千人。
毛泽东说,派陈正人主持江西工作,“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在新中国成立前夕,即1949年4月下旬,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迅即以雷霆万均之势,跨过长江,向江南奋勇挺进。全中国取得胜利指日可待。早在1949年3月,中共中央就已经在考虑解放后的江西政权建设问题。中央在研究主政江西的人选时,毛泽东就看中了当年在井冈山斗争中的得力助手陈正人。毛泽东说:“派陈正人去江西,主持家乡的工作,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当时陈正人正在吉林省委主政工作,在接到毛泽东的急电后,就立即赶到北京。他被安排住在北京饭店,后又住到香山党中央的临时住处。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先后分别与陈正人面谈了两天两夜,就江西解放后的人事安排、工作部署等事项做了详细的指示。
刚刚解放了的江西,正面临着重重困难。首先剿匪反霸、安定社会、恢复经济,都是重中之重的首要大事。在陈正人紧张工作的日志里,他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首先完成了毛泽东在北京香山临别时让他捉拿的土匪头子肖家壁、罗普权。这个当初差一点儿害了毛泽东的匪首肖家壁、罗普权,也正是残害陈正人母亲张龙秀的匪首。
在1950年秋季,江西也和全国许多新解放区一样,一场轰轰烈烈深入性的土改运动也正在江西全省内有计划有步骤地展开了……
陈正人在广泛深入农村基层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又切合江西土改斗争的实际,实事求是地写出了《如何分乡分村深入土改斗争》的报告书。据江西省委原文书科长王田有回忆说:“我在江西工作五十多年,都搞文书工作,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领导,可以说没有一位领导能像他那样写什么东西都亲自动手,事事躬亲,一丝不苟。记得大约在1951年严冬,一个清晨,陈政委(当时都这么叫他)拿一份长篇文件过来,说要立即送到武汉华中局去……他最后交待说,就你一人去,千万要小心,一到就来电话。我胜利完成任务后没几天,华中局对我带去文件的批复下来了,给予文件极高的评价。不日,中央也有重要批示,毛泽东让全国各地参照执行,并将文件精神发表在《人民日报》社论中去了。全国各大报纸也都转载。”就这样,陈正人关于《如何分乡分村深入土改斗争》的报告书转发给了全国,并成为了引领指导全国性土改运动的重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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