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专列在上海,从9月10日22点一直待到第二天的中午13点左右,长达十五个小时!站台上接毛主席下车的人员也一直翘首以盼,在等待着欢迎毛主席下车。
别说林彪一伙考虑主席会下车,就连我们跟随主席多年的警卫战士,也从思想上、行动上做好了主席下车的各种准备,都认为主席会下车在上海住几天,因为主席每次南巡,都是9月20日以后才回京,参加一年一度的国庆节,现在距正常回京时间还有十天左右,而且主席也需要下车休息一下。
可是,林彪一伙没有想到,我们警卫战士没有想到,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甚至连周总理也没有想到。当毛主席回到北京时,周总理感到非常惊奇:“你们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原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呀!”
但是,毛主席想到了,也只有毛主席想到了。他想到了在上海、在杭州有林彪的人,想到了在上海的危险处境。
在毛主席与徐世友、王洪文谈话结束,汪东兴送走他们刚回来,毛主席就说:“我们走,不同他们打招呼。谁也别通知,马上开车。先发前卫车。”专列司乘人员接到命令,立即放下饭碗启动专列。随即,主席的专列急速地驶出了上海虹桥机场专线。
到这时,站台上接主席下车的上海市党政军领导和司机、工作人员都望着快速驶出站台的列车,大眼瞪小眼,摸不着了头脑。眼看着毛主席的专列就这样离开了上海。
他们有的懊恼,有的失望。懊恼的人感到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他们的末日也就快要来临了。失望的人感到等了十几个小时,也没有能够见上毛主席一面。
毛主席的专列离开上海以后,王维国立即向林立果报告。这个报信电话,把林彪一伙惊的目瞪口呆,使他们煞费苦心策划的阴谋一下子全乱了套,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感到了自己已面临着灭顶之灾。
主席专列的前卫车和主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出了站台之后,立即加速发了疯似的向北快速行驶,整个列车是在晃动中飞速前进的,我们放在车厢桌子上的水杯,水稍微多一点的,都被快速行使的列车晃的撒了出来,主席桌子上的书也晃的掉下来。我们当时对快速行驶的专列都有点担心起来。因为在此之前主席的专列从来没有如此高速的行驶过,这么快的速度真有点叫人提心吊胆。
火车到达南京火车站,当列车工作人员告诉主席列车提前了10分钟到达时,主席说:“早10分钟也好啊。”火车上的列车员忙着加好水,在站台停留了15分钟后,专列继续飞速北上。一路上,毛主席的专列总是提前半个多小时到站,完全打破了专列预先安排的运行时间。
之前,主席让身边工作人员联系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到专列上来。由于主席来的突然,杨得志不在济南。专列到济南后,按规律主席应该到支线休息一晚上。可是主席这时说:“他(指杨得志)不在,我们就走”。结果,专列在济南车站加完水,又继续高速北上。
专列在行进过程中,护士长吴旭君出来告诉我们:“主席睡着了。”意思是让我们注意安静。每当主席在忙碌几天后,突然安静的睡着了,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往往会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甚至心情愉悦的奔走相告,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往,主席南巡时,因为年龄大了,夜间基本上不行车,一般是天快黑时,专列开进铁道专用支线休息一晚上再走。有时在支线上找当地的干部谈话,有时还看看书,批阅文件等。总之,夜间是很少行车的。
这次从上海出来,一路高速行驶,一路不进支线休息。毛主席毕竟是78岁高龄的人了,还患着感冒,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碾转十来个省市,除了要批阅文件,思考问题外,还要频繁的找地方上的干部谈话,现在又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已经到了疲劳的极限,否则,以往只有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主席,是不会在列车行进中睡着的。同时也说明了主席通过一路做工作,比较顺利的过了济南,感到比较安全了,心里也比较踏实了,心情一放松,睡意就来了。
主席睡着后,列车运行也稍微平稳了一些。
9月12日11时15分到了天津西站。主席嘱咐随行的张耀祠:“打电话通知李德生、纪登奎、吴德、吴忠到丰台火车站来见我。”四人准时在丰台火车站专列上见到了毛主席。主席长途南巡归来虽然一路疲劳,而且思虑着同林彪一伙斗争的大事,但他精神很好。他说:“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人多、枪多代替不了正确路线。路线正确,就有了一切;路线不正确,有了也会丢掉。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他讲了党内多次路线斗争的历史。接着又说:“这次庐山会议搞突然袭击,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又说:“黑手不止陈伯达一个,还有黑手。”这句话已等于点林彪的名了,而且称林彪为黑手。这是主席南巡以来发出的一个事态转折的信号。最后毛主席要李德生去执行一项任务:调一个师来北京的南口。当时毛主席不但十分警惕,而且已作了具体部署,对林彪一伙可能搞武装政变最坏的情况都估计到了。
毛主席的专列9月11日13时许从上海出发,12日13点10分就到了北京丰台火车站,沿途仅用了24个小时左右,扣除沿途大站加水停车等因素,实际用时也就20个小时,最快时速约130多公里(我站哨时曾按里程碑进行过粗略计算)。就当时的铁路现状而言,可谓是超高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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