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十五年后魂归故里的马宝玉

第一代纪念塔“狼牙山三烈士塔”，1942年建成，后被敌人炸毁。摄影：刘峰

第二代纪念塔1959年建成，“狼牙山五勇士纪念塔”由聂荣臻司令员亲笔题名。图片由狼牙山五勇士纪念馆李馆长提供。

    解放后，易县人民在狼牙山地区建了烈士陵园，其中有北娄山革命烈士陵园，陵园里马宝玉的墓碑上刻着“陕西人”。

    1958年，在北娄山村又建成现在的“北娄山革命烈士陵园”，将附近几个陵园里的烈士全部移葬过来。马宝玉的墓碑上仍然刻着“陕西人”。马宝玉所在七连的连长刘福山就住在北娄山陪伴着老战友的英灵。

    也是在这一年，八一电影制片厂由史文炽导演执导的故事片《狼牙山五壮士》拍摄完成。扮演班长马宝玉的演员李长华是陕西人，便有了陕西人出演“陕西人”，“巧合”的说法。

    1976年，少年儿童出版社（位于上海）拟出版一套青年英雄故事丛书，其中有一本书为《狼牙山五壮士》。出版社的责任编辑朱家栋找到了狼牙山五壮士所在部队，正在军部搞文艺创作的李继光、缪永忠二位同志接受了这个光荣、神圣而又艰巨的创作任务。

    他们查阅了大量资料，从部队驻地——广东省潮州出发，一路向北，边寻边访。先后到湖南、河南、河北省曲阳、涞源、满城、保定、易县和北京，走访了多位狼牙山五壮士当年的领导与战友。在湖南衡阳军分区五壮士幸存者之一的葛振林说，听马宝玉口音，像山西那边的，可能是蔚（地名读“玉”音）县人。在河北保定拜访当年七连指导员蔡展鹏。到涞源河北地质六队，马宝玉的战友、司号员李文魁也说是河北蔚县人。综合所有信息，最后，李继光、缪永忠冒着严寒到了蔚县西合营镇，找到马宝玉的同乡战友史占元和张建武，得知了马宝玉是蔚县陈家洼乡下元皂村人。

    1976年12月7日，距他们从广东出发整整三个月。蔚县县城下着大雪，一早，不抽烟的李继光、缪永忠二人买了几盒好烟，租了自行车，在雪地里骑行到下元皂村。在村里，召集了几乎全村上了年纪的人，将近一天时间，到场的所有人都没人知道要寻找的马宝玉。正准备失望地离开时，在窗口处的的村民马春泰（音）说：听说有个马宝玉，走了有四十年。他有个弟弟可能叫马宝山，在梁庄（南岭庄公社）西蔡庄村。傍晚，李继光、缪永忠二人到了西蔡庄村，找到了马宝玉二姐马宝芝家，又到了马宝玉弟弟马宝山家，最终确认了马宝玉的身份。

    李继光、缪永忠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含着眼泪连夜给蔚县民政局写信，向英雄的家乡报告了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他们又给军事博物馆写信，告之更正马宝玉的籍贯；给守护英灵的狼牙山五壮士老连长刘福山写信，让老人家将马宝玉烈士墓碑上“马宝玉，陕西人”给予更正。

    在英雄牺牲35年后，终于正式确认了马宝玉是河北省蔚县陈家洼乡下元皂村人。马宝玉二姐马宝芝1992年说，五十年代曾有部队的人找过她，知道了马宝玉牺牲在狼牙山。但到目前为止，不知是哪个部队找过，没看到相关文字记载。

2017年4月5日清明节，笔者以马宝玉同乡的身份，来到北娄山烈士陵园祭奠英雄并拍下了墓碑照片。墓碑上的出生地“下亢皂”，是个小小的“笔误”，应该是下“元” 皂，希望有机会能给予复正。

    2017年11月8日，笔者联系到了在蔚县的马宝玉亲侄女马玉香，即马宝玉弟弟马宝山的女儿。目前，她是唯一能联系到的马家人。在与她的交流中，了解和证实了一些马家的情况。

    2018年9月8日，马玉香与蔚县一行人，前去易县狼牙山祭拜了她的二伯马宝玉。

马玉香（右）与张慧明（左）2018年9月19日于下元皂村马宝玉纪念碑前

    作者简介：

    张慧明，女，北京海军某部退休干部，籍贯河北省蔚县，曾当工人、任教师，1978年考入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现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1982年毕业后在北京海军某部就职。爱好文学，业余写作，文章曾发表于《中国青年报》《人民政协报》《中国劳动报》《张家口日报》等。近年来致力于晋察冀抗战后的纪实文学，多写蔚县籍革命前辈，文章被《党史博采》《张家口文史资料》《蔚县文史资料》《蔚县文化》报等刊用，“光明网”“中红网”“徽章与荣誉”“京西第一州——蔚县”“雪绒花原创文学”等微信公众平台发表并由多家网站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