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大。”他把打算到江苏、浙江、上海、湖南等地作调查的报告送了上去。不久,中办主任杨尚昆来电话说,中央已经同意了。
1962年4月18日,张闻天和夫人刘英、3岁的养女小倩及两位经济所的同志,开始了南方之行。这次农村调查历时两个多月,走访了20多个县市。集市贸易是张闻天调查的重点,他特别关心市场情况,询问市场上有些什么东西可以买卖,粮食是否可以交易。为此他还特意去了集贸市场,他说,我看自由市场现在商品不多,但有强大的生命力,将来很有前途。
回到北京后,张闻天顾不上休息,撰写了《关于集市贸易等问题的一些意见》,在经济所进行了讨论修改。有人建议他最好不要向上面送这样的材料,但张闻天坚持要送,他说:“这是影响人民生活的大问题,而且也反映了群众的要求,怎么能够不提;至于听不听是中央的事,我是共产党员,既然看到问题,该提的建议还是要提。”
结果,这篇被称为“集市贸易意见书”的调查报告成了新罪证。在随后的八届十中全会上,批判“黑暗风”和“单干风”相联系的“翻案风”,并继续审查“彭黄张周反党集团”,追逼“里通外国”。康生说张闻天曾讲斯大林晚年错误,“我看里通外国的帽子戴得对。”张闻天据理力争,讲清此话事实真相,坚持说这些事实“不能作为‘里通外国’的根据”。他钢铁般的辩白使得康生无言以对。
八届十中全会后,中央取消了张闻天参加中央一切会议、阅读中央一切文件的权利,并由彭德怀专案组连带审查。到1964年秋天,就连与孙冶方等人的工作关系也不能维持下去了。
孙冶方因为写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管理体制中的利润指标》一文,被《红旗》杂志主编陈伯达登出批判,说他是“中国最大的修正主义者”,孙冶方被停职反省。康生、陈伯达派出了一个由70人组成的“四清”工作队,进驻经济研究所,说孙冶方的主要罪状之一,就是支持张闻天在经济所进行“反党活动”;而张闻天的“反党纲领”,就是他的“集市贸易意见书”。他们对这份材料组织系统批判,上纲上线,最后的结论是:张闻天的主张反映了地主、富农以及一切向往资本主义道路的富裕中农的要求,张闻天充当了资产阶级、投机商人的代言人的角色。是“又一次向党进攻,性质的严重超过了庐山会议上的发言。”他们被打成“张孙反党集团”,孙冶方被撤销经济研究所所长职务,同时也撤销了张闻天“特约研究员”职务。
张闻天被彻底冷落,但隔上一段时间,他总要给毛泽东、刘少奇写信报告自己的学习、生活、思想情况。每写出一篇文稿,都要送他们参阅。在给毛泽东的信中说:“近来脑筋里似乎有许多思想要求我把它写出来,可惜,今年已经六十四岁,自觉年老力衰,精力不济,究竟一个人能搞出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敢有什么奢望,但我一定要努力为之。”作为一个成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他所关注的仍然是党和国家的命运和前途。他曾在一份文稿里写了“现在一些文件上,把对立统一规律通俗地称为‘一分为二’,这种说法有缺点。”如此“不合时宜”的观点他都敢提。
最后的遭遇与历史的回声
用张闻天自己的话说,庐山会议后,他“过的是脱离群众、脱离党的直接领导并听候党的长期考察的孤独生活。”但“文革”风暴的到来使得张闻天不再“孤独”,并立即被卷入喧嚣之中。
7月12日,中央专案组建议:撤销张闻天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职务,开除党籍,在报刊上公开点名。
8月9日,张闻天被揪到三里河国家经委礼堂台上,挂上一块大牌子,戴上一顶高帽子,站在孙冶方旁边一起挨斗。那天天气闷热,患高血压和心脏病的张闻天,弯腰低头站了一个多小时,终因体力不支一头栽倒。有个造反派骂他“装死”,又被拖了起来。在持续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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