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头,于11月21日就去经济所报到了。
几经周折,张闻天的工作总算有了眉目。且不管这工作是否重要,“有事干就行”,这反映了张闻天一贯的求实作风和能上能下的崇高精神。
1935年前后,王明、博古、张闻天被共产国际派回国内工作,组成“三大常委”。但张闻天与他们的分歧日渐加深。长征途中,张闻天向毛泽东谈了他的苦闷心情。遵义会议后张闻天被推举为党的总负责人,但在大政方针上,他都按照毛泽东的意见办。他说:“实践证明,用马列主义解决中国革命问题,还是毛泽东行。”而毛泽东也充分肯定他的历史功绩,曾说:“如果没有洛甫、王稼祥两个同志从第三次‘左’倾路线分化出来,就不能开好遵义会议。同志们把好的账记放在我的名下,但绝不能忘记了他们两个人。”张闻天那时感到自己并不适合于领袖地位,1935年4月主动要求离职到白区工作,而毛泽东不同意,改派了陈云。同年夏天,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张闻天又提出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被毛泽东制止。1938年秋天,张闻天在六届六中全会后又诚恳“让贤”,推举毛泽东为党的总负责,而他改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兼宣传部长。“七大”以后,他仍是政治局委员,却主动提出到东北去,担任了东北局常委、组织部长。
张闻天从来就没有把权力和地位看重过,而且敢于“自贬”。尽管担任过多项要职,但他从不居功自傲,总以革命利益为重,以谦和的态度和一副平常心对待自己的沉浮。因此庐山罢官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他要的是“有事干”,这是他的最低要求和底线。
一个令人尊敬的忠厚学者
经济研究所所长孙冶方对张闻天的到来是很欢迎的。早在1925年秋天,他们同乘一条苏联运煤船离开上海,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三十多年后,张闻天蒙冤遭贬,来到经济所,两人重叙这段旧谊,既格外亲切又感慨万端。孙冶方告诉张闻天,所里目前的中心工作是编写一本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可以参加一些学术讨论会。还指定学术秘书孙尚清给他介绍情况。
孙尚清曾想,张闻天政治上受到严重打击,到经济所来很可能是混日子,“但一见面,我发现自己想错了。他毫无心灰意冷的表现,不但非常细心地听取我的介绍,而且详细地作笔记,还不时地提出问题,询问各种观点和论据。我们的谈话变成了无拘无束的学术座谈会,一直谈下去,竟足足谈了三个半天。因此他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发生了急剧的改变,由我原来设想的一个受打击的混日子的‘大官’,变成了一个学识渊博、谦虚好学、善于与人平等地讨论问题的令人尊敬的学者。”
张闻天参加了在香山举办的《社会主义经济论》审稿研讨会。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张闻天和孙冶方的观点完全一致。他们都看到了那几年存在的突出问题:搞“穷过渡”,追求“一大二公”,急于实现全民所有制;刮“共产风”,搞“一平二调”,急于向按需分配过渡;不算经济账,搞“高指标”,违背价值规律。张闻天说,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不能脱离现实,应该从客观存在的实际出发,研究经济运动的客观规律。他指出,“研究经济学的人必须学点哲学,也应懂些历史,否则不容易理解经济规律。”张闻天对于编写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著作和如何学习《资本论》的逻辑、结构、方法等问题,做了多次精辟系统的长篇发言。这部文稿吸收了许多张闻天的观点。他和孙冶方这两位杰出的理论家的崇论闳议,犹如黄钟大吕,和鸣激荡,启迪着参加审稿会的每一个人。
60年代初吃不到什么东西,有人提出隔一段时间到餐馆聚餐一次,大家凑份子,敲“老革命”的竹杠,让他们出大头。张闻天、孙冶方等老同志每次出40元左右,年轻人只拿1元或5角。“餐桌上,闻天同志和大伙儿有说有笑,亲如一家。一次吃完烤鸭,闻天同志建议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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