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的感召力
上海刚解放时,情况比较复杂,特务很猖狂,搞暗杀、搞爆炸,经常打冷枪,美蒋的飞机也来轰炸,虽然比以前打仗时天天枪炮声不断好多了,但局势还不安定。
到上海不久,发生了一件事。华东局社会部发现建设银行的几只鸡、一条狗被毒死了。社会部的同志分析这是敌人要下毒的信号。果然,不久,发现在我们家里工作的一位管理员服毒自杀了。从他的绝命书中才知道,他是被一个女特务勾上了。女特务利用色相迷惑我们的管理员,又拿了好多钱给他,说:“钱你先拿着用,不够再给你,做饭时你把这种药放进饭菜里。”要管理员下毒药。这个管理员下不了手,因为他看到的曾山,根本不是旧社会那种“官老爷”。曾山对同志对自己都挺关心爱护,晚上工作到深夜一两点钟,早上四、五点又起床工作,天天开会、看文件、批文件、谈话,好像从来都不会休息,经常累得眼睛透着血丝;公家的财务他一分一厘都不沾,一点便宜都不要;老母亲从家乡来了,也不让买东西送东西;衣服破了,补一补接着穿,坚持不让做新的;吃饭更是简单,要求炊事员一切从简,有辣椒就行;有时,我看老头太辛苦,给他弄点好吃的,他还不愿意,说:“要勤俭节约过日子”。对这样的人,只要有一点良知,确实很难下毒手。这个管理员思想斗争激烈。凭良心他下不了这个毒。他几次想找保卫处马爱真处长坦白,都因为屋里有别人没有谈成。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出路,长叹一声:“曾市长是好人啊!”自己服毒自杀了。
还有一次,有四五个特务带了枪,夜里翻墙爬到我们家里,准备搞暗杀。警卫班发现了特务,在院子里开枪打起来了,特务的刺杀没搞成,趁天黑逃走了,没抓住。
发生了这些险情,组织就建议我们搬家,说那房子小,不便警卫。曾山不同意,说房子可以了,我们还有枪,怕什么。华东局就加强警卫工作。那时曾山是军管会副主任,陈毅是主任。为了安全,组织安排他上下班都是两个车,有一个车拉他,后边一个车坐警卫员。那汽车玻璃挺厚的,一般的子弹打不进去,晚上也加强了警卫。
我们都是长期参加革命的战士,战争年代枪林弹雨更危险,那时是置生死于不顾的。现在天下太平了,这一点危险对我们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但形势紧张时,我也不免为老头担心,直到他平安回来,我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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