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宗丽才发现小云的衣服都已湿透了,脸上的汗冲得化装的黑烟子一道一道的。心疼地说:“快洗把脸,把身上擦擦,换件衣服吧!要不真成水人了。”说着拽着小云去里屋了。刚梳洗完毕,通信员就过来说,首长有请,三个人就都到 了丁专员的屋里。这里除专署的人外,王区长、步云都在这里。丁专员说:
“根据情报,明天鬼子将运十几大卡车给养到城里和附近据点,我们要消灭这批敌人和夺下这批给养,一方面切断鬼子的经济命脉,另一方面搞些粮食解决这一方百姓的困难。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大家都要辛苦点,至于怎么打,已给工兵营、爆破队和有关人布置下去了。你们的任务是封锁消息,从现在起各村的人员许进不许出,各路口均要站岗。打响之后,民兵、区小队和有劳动能力的要救伤兵、运粮食,一定把粮食搞到手。有困难吗?”
步云说:“困难没有,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们区小队去参加战斗?”
丁专员微笑着说:“因为咱这里出了叛徒,新任的干部又被抓走几个,我们各组织都要整顿,此其一;其二是正规军已足够用,游击队的武器不如他们;其三是组织人力、车辆等又是咱的强项,大部队消灭敌人,我们从虎口里去夺食,不也很重要吗?什么事都要有分工啊!你说是不是?”
“是!”步云明白了,组织上想的周到。
“没别的意见就分头准备吧!散会。”丁专员说完,示意让宗丽等人留下。笑着说:
“宗丽的化装术不错,让小云成功地扮演了小男孩,完成了重要任务。等把叛徒抓出来,我请你们吃罐头。”
“什么罐头?让我看看。”小云又调起皮来。
“等明天打了鬼子的给养车,会有各种罐头,任你挑,好不好?现在先说正经事。王区长请步云同志找四个绝对可靠的人和宗丽、李峰、小云配合,监视据点的四个进出门,看有谁往据点去,见着就抓来,不要客气,讲究点方式策略就行,看看这个叛徒到底是谁?天黑就去,明天鬼子出发时就回,注意隐蔽。”
“是!”几个人同时答应。
他们回到住处,又给小云重新化了装,就按着安排出发了。他们埋伏在离东西南北四门不远的隐蔽处。王区长带着一个班的同志在外围准备接应。入夜,蚊子成群地向这些人袭来,任意叮咬,虽刺痒难耐,但却无一人挥手去打,因为怕弄出声音。小云被咬得浑身是疱,痒得她直想跳起来,但当看到身边的大人们都一动不动,就咬牙忍着。心说:这痒劲儿比挨一刀还难受,狗特务臭叛徒还不出现,逮住你让一盆蚊子咬你,看你再害人!她想着在心里唱起了歌,抵挡着难耐的痒和睡意,她毕竟是个孩子,日间的奔波已使她疲倦,现在夜已过半,她怎能不困呢!不过她擒敌心切,一股誓死保卫祖国的力量支撑着她,使她的眼睛仍瞪得老大。突然,传来一阵刷刷声,小云拽了拽宗丽的衣袖,两人都凝神谛听,手中的家什攥得出了汗。声音也惊动了鬼子炮楼上的岗哨,他们喊:
“站住,干什么的?不停开枪了。”说着把子弹上了膛,但并未开枪,因为枪声一响,没有敌情是要受罚的。两只野猫受了惊吓逃跑了。
“妈的,猫也来吓唬人!”敌人骂了句又没声息了。
经这么一闹,小云睡意全无,她瞪着两只大眼,望着周围的一切,突见一个黑影一闪而没,她俯耳对宗丽说:“姑姑,有人!靠墙根了。”
宗丽一看,那个黑影正一点点挪动,小声说了句:“这回是人,上!”两人一左一右扑了过去,捉住了此人的左右手,宗丽威吓他道:
“别动,敢动打死你!”
来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照着宗丽就是一脚,把宗丽踢倒在地,接着想挣脱小云的手逃跑,宗丽岂是等闲之辈,摔倒地下爬不起来,就抱住此人的腿,死死不放。
小云更是机灵,掏出准备好的石灰沙袋,照着此人的眼睛狠狠砸去,石灰袋碰上东西后全都张开了,此人的眼睛、鼻子都是石灰和沙粒,疼得他直想嚎叫,小云已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宗丽忍着巨痛把他的双腿绑牢。
但困兽犹斗,此人也不甘就范,把揉眼睛的那只手伸入口袋掏枪,小云情急之下,照着他的胳臂就是一口,咬得他鲜血直流,手本能地松了,小云迅速下了他的枪,立即把他绑了起来,她曾和李峰学过绑人,绳子从脖子到双臂再到双手,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她才有时间看宗丽,见宗丽已坐了起来,抱着被踢伤的腿大汗淋漓。心疼地问:“疼得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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