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的日子,我利用业余时间走访了一部分藏族老人和翻阅了一部分史料,了解到了一些毛主席和红军在迭部的逸闻趣事,现写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
一、红军进入迭部
迭部县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东南部。地处秦岭西延岷、迭山山系之间的高山峡谷之中,青藏高原东部边缘甘川交界处。海拔高度1600米至4920米之间。东西长110公里,南北宽75公里,总面积为5108.3平方千米。北靠卓尼,东连舟曲,东北与宕昌哈达铺毗邻,西南分别和四川若尔盖县、九寨沟县接壤。“迭部”即藏语大拇指的意思。据《洮州厅志》记载,南北朝时,北周五帝建德六年(公元577年)“始统有其地,乃置叠州”,“叠州”因山峦重叠而得名,到唐代州治设在(合川)今迭部。以后各代均实行分管委任、分地管辖,解放后,迭部地区分属其它县管辖,1962年才成立迭部县。
1935年8月29日,红军经过四川省的阿西、求吉寺,沿蜿蜒曲折的包座河(该河流入迭部境内后,被当地藏族同胞叫作“达拉河”,当年红军称她为“白龙江”)进入迭部县达拉乡的甘沟村。当时正值雨季,暴雨、山洪淹没了羊肠小道,达拉河水犹如不羁的骏马,奔腾咆哮,很多小桥、栈道被洪水冲掉。这给红军在山势陡峭,绝壁崛起的峡谷中的红军带来了许多意想不知到的困难。
1935年9月5日,红军先头部队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条件下修栈道、架木桥,越过了达拉河上的6座险桥,冲破了当地民团不断从深山密林中射来的冷枪的重重阻击,到达了牙拉沟口。这里的河水更汹涌,木桥早已被敌人破坏殆尽,英勇的红军战士在恶浪中顽强拼搏,终于将绳索拉到了对岸,并铺上木版让大队人马攀登通过。
为了警戒敌人,以防万一,红军大队人马分为两路,沿河的一路到岗岭(红军的通司翻译为“广利”)村宿营。登山的一路到高吉(红军的通司翻译为“俄界”)村宿营。
“俄”或“界”在藏语中是“山头”的意思,“界”或“吉”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八”的意思,因“俄界”坐落在八座魏峨的山头下而得名。此村坐北朝南,依山傍水,松林茂密,景色秀丽。全村20多户人家,房屋都是高大的木版房,按山势不规则的坐落为3个阶台,村西口有一座木桥把小河的两岸连接了起来。村子周围古树参天,野花丛生,山下河水清清,山上云雾缭绕。红军长征时著名的“俄界”会议,就是在这里召开的。
二、得到藏族同胞的信任与支持
一位叫扎西才让的藏族老人告诉我,红军到达高吉村时,当地的藏族同胞因受地方反动宣传的影响,早就躲到深山老林中去了,村中只留下一位有病的藏族老阿婆。
为了得到藏族同胞的信任与支持,红军进村后,一方面积极给这位藏族老阿婆治好了她的病,打扫藏房前后的卫生,一方想方设法寻找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其他藏族同胞,向他们逐个宣传红军的宗旨和政策。经过两天的寻找、宣传,终于赢得了藏族同胞的信任,他们大部分都回家安居了,有的还给红军红军引路,当翻译等。更有大胆的,还与红军搞起了联欢,跳起了《尕巴舞》。桑杰说当年红军来的时候,全村也只有35户人家。“红军大部队进驻旺藏,很多民房被征用,我家木楼因为够宽、够大而且易于守卫也被征用了。平常一片宁静的茨日那突然热闹起来,家里的院子人来人往,进出的人很多。但他们都很和气,也很有秩序,这些红军非常尊重藏民的生活习俗,不随便使用院里的东西。他们有的打扫卫生,有的烧火做饭,宣传队员在墙上书写标语,医生走村串户,为村里的老人治病送药。”藏族同胞把红军称“为仁义之师,”“我们的队伍”等。
三、勇夺腊子口
腊子口位于甘肃南部,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东北部,东靠陇南地区宕昌县,北接定西地区的岷县,景区东西长34千米,南北宽26千米,总面积440平方千米。“腊子口”由藏语“腊子库”演变而来,意为“山脚谷”,又名“道饶隆哇”,意为“狭窄沟”。腊子口峡口宽约8米,峡长约30米,在崖壁上凿石穿孔搭起一座小木桥,汹涌的腊子河穿过峡底,是名副其实的天险。周围群山耸立,峡口如刀劈斧削,腊子河两岸是悬崖绝壁,林密道隘,地形险要。土路傍着白龙江,白龙江河水喘急,两侧刀削的山峰相距不到40米,仿佛一道石门卡在那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1935年9月12日,红军长征经过山高谷深的俄界(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达拉乡高吉村),住在郎次力家的毛主席提议并主持召开了著名的俄界会议。1935年9月13日,毛泽东和红军离开高吉村,沿达拉河顺流而下,向东北方向前进,目的地是现在的迭部县旺藏乡,行程约60公里。这短短的60公里,红军却走了整整3天,一路上,除了要对付来自河对面的冷枪,还要面对没有铺板的云崖栈道,这些栈道横嵌于数丈之高的悬崖上,有的凌空架在湍急的河面上,十分危险。60公里的距离,一步步走来,真可谓是艰险异常。到达达旺藏后,一军团住在旺藏村,三军团和军委纵队住在旺藏寺。在该寺东面约300米的地方,有个二三十户的藏族村子叫茨日那,毛主席就住在村西头的一幢木楼里。
甘肃军阀第十四师师长鲁大昌早已部署了三个团的兵力,重兵把守在天险要道,设置了两条防线,一条在隘口桥头和两侧山腰,都修筑了碉堡,另一条设在朱立沟口。当时红军左侧有卓尼杨土司上万骑兵,尚不知虚实,右侧有胡宗南主力,如不很快突破腊子口,就有被敌军三面合围的危险。
《西行漫记》一书的作者美国新闻记者埃德加•斯诺,1951年再次来到中国时曾问毛主席,您领导的中国共产党胜利了,你认为哪一件事,在你认为是最困难最危急的。毛泽东稍想了一下感慨地说,“那是9月10日,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毛泽东感慨说的这个时候,正是1936年长征途中由于张国焘的个人野心,党内处于严重分裂的危机关头。确切的说,毛泽东和他所领导的红军不是被国民党“围剿”在迭部,而是被张国焘追杀到这里。
据资料记载,在毛泽东率领红军到来旺藏乡之前,红军处境极其艰难。一九三五年五月飞夺泸定桥,过雪山、草地。六月与当时张国焘的四方面军在两河口会师。这在当时是中国两支最大的红军会师。人数在十多万。但是,一、四方面军会师之后,张国焘很快掌握了中央红军的所有“家底”:毛泽东率领的一方面军,人数不到2万,衣衫褴褛,无粮无药,长征下来,弹药很少,病员很多。而他的四方面军9万余人,且人强马壮,有粮食有弹药。看到力量的悬殊,张国焘的个人野心和权力欲望急剧膨胀,完全不把党中央毛泽东、周恩来等人放在眼里。洋顾问李德在回忆中曾经说:“他像主人待客一样接待了我们,他的举止十分自信,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军事优势及行政权力。”6月26日,党中央在两河口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提出迅速北上,建立川陕甘根据地的建议。张国焘则极力主张南下川康,与毛泽东就红军行动方针展开了激烈争吵。据有人回忆,当时吵得很厉害。最终,政治局以压倒优势通过了毛泽东的提议,决定红军继续北上,并做出了决议。那些日子,毛泽东与几位中央领导天天为“北上”问题与张国焘打“电报官司”。陶醉于权力之中的张国焘,更相信“谁有实力,就得听谁的”。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使红军北上方针迟迟不能实施。8月初党中央在毛尔盖再次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重申北上的既定方针。而张国焘却依然故我,在党中央到达巴西后, 9月9日,张国焘向毛泽东、周恩来、洛甫、王稼祥发出“最后通牒”式的电文,同时电令陈昌浩率右路军迅速南下,指示:“如毛泽东、林彪、彭德怀不执行命令,应立即彻底展开党内斗争,武力解决”。事态的发展愈加严重,一场党内分裂的惨烈之祸就要发生。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千钧一发。
叶剑英立即将电文交给了毛泽东。毛泽东等人火速来到红三军团驻地,与周恩来、王稼祥商议后,决定事不宜迟,立刻移师,等叶剑英带地图率中央二局赶到牙弄,彭德怀立即下令出发,整个红三军团和中央机关迅速开拔,向甘南俄界(今日的高吉村)进发与红一军团会合。
张国焘得悉红一方面军单独北上的消息后,又致电林彪、聂荣臻军团首长,毛泽东看了张国焘的电报,付之一笑,说道:“让历史裁决吧!”。这样,9月12日,党中央在俄界召开会议,作出了《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批判了张国焘的分裂主义错误,讨论了红军进入甘肃后的行动方针。随后,毛泽东移住旺藏,当时旺藏寺,寺院因为宽广能够容纳八千多红军,大部队就住在旺藏寺中。毛主席和他的警卫连20多人,住在旺藏乡茨日那村的尕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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