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金寨县是中国革命的重要策源地、人民军队的重要发源地,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县、全国第二大将军县,是红四方面军的主要诞生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核心区、《八月桂花遍地开》的创作地、也是的红军“陕南王”、“将军班”班长----陈先瑞出生地。在革命战争年代,该县先后有10万多英雄儿女参军征战,绝大部分血洒疆场、为国捐躯,解放后,被追认为革命的烈士就有11000多人,这些还只是有名有姓的烈士,另外尚有9万多无名烈士,所以今年4月24日习总书记视察该县时深情感慨地说,“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热土一抔魂。回想过去的烽火岁月,金寨人民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为中国革命事业建立了彪炳史册的功勋。”
金寨的红色历史源远流长,红色文化丰富多彩,红色资源积淀厚重,红色基因灿烂辉煌。金寨县党史县志档局作为全县档案业务的主管部门,其所属的金寨县档案馆收集珍藏有大量的革命文物珍品。
走进库房大门,掀开档案卷宗,我们可以非常有幸地看到红军“陕南王”、“将军班”班长——陈先瑞的勋章、亲笔信、回忆录、珍贵照片等档案资料。
人物简介:陈先瑞,中国人民解放军杰出的政治工作领导者和军事指挥员,他曾四次转战陕南,为创建鄂豫陕革命根据地做出了重要贡献,曾被毛泽东同志誉为红军的“陕南王”。
陈先瑞,一九二九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一九三一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四方面军手枪团班长,鄂东北游击司令部特务四大队分队长,红二十五军手枪团中队长,二二四团营政治委员,二二三团政治处主任,鄂陕游击师司令员,红七十四师师长,坚持了鄂豫陕边游击战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陕西省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中国人民志愿军第十九兵团政治部主任、副政治委员,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政治委员,成都军区政治委员,兰州军区顾问。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一九八八年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三、四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九、十届中央委员,十一届候补中央委员。一九九六年一月十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故事之一 :为民除害
1937年农历二月初二,红七十四师1400余名指战员在师长陈先瑞的领导下,由陕南柞水、镇安、山阳等山区出发,北出秦岭,进入长安东南沿山大峪口一带地区。当时,与大峪毗邻仅七、八公里的蓝田县的某些地痞流氓冒充红军,在秦岭沿山地带的汤峪、引驾回、大峪、太乙等地打家劫舍,抢粮抢钱,为非作歹,造成极坏影响。红七十四师经侦察以后,对这些人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一个不剩地连窝端掉。
不久,西安灞桥有个叫唐兆家的浪荡子,凭着家产殷实,买了十多把盒子枪,制了一身黄呢子军官服,网罗了十几名地痞、流氓,招摇过市,在大峪、太乙一带秦岭北麓山村,抢劫村民,鱼肉百姓。不久,镇安县毛坪一个叫孙伯年的地方恶霸拉杆子,打起了“抗日第三军”的旗号,自封为“抗日第三长”,自称“孙司令”,他由镇安窜到长安县大峪口庵上村。唐兆家即投靠孙伯年部,被封为“抗日第三军副军长”。后孙伯年在大峪口一带为李虎招兵买马,因利害冲突,被部下一营长在庵上村趁深夜杀死。唐兆家当官心切,就抢占了“抗日第三军军长”头把交椅。他率众肆无忌惮地在太乙、大峪等沿山地带为非作歹。当时,顾祝同以国民党西安行营主任身份驻军王曲,时刻梦想着吃掉红七十四师,而唐兆家也正做着同样的黄粱美梦,百般向顾祝同摇尾乞怜,竭力讨好。
1937年冬季的一天,西安学生救国会的一批进步学生来到杜曲镇桃溪堡组织宣传,并组成了“西北人民抗日先锋军”。当开到崔家河时,被唐兆家缴了部分枪,这支学生队伍被迫解散。唐兆家这股土匪武装使得沿山村庄农民提心吊胆,鸡犬不宁。一提到唐兆家的名字,人们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唐兆家的胆子愈来愈大,甚至大白天闯入农家行劫。初春的一天中午,他率部持枪来到王家村一名叫王建平的富户家中,撬箱砸柜,抬走了近10筐银圆,主人上前阻挡,唐兆家竟然刀枪并举,在街口当众行凶。
一天,樊南乡乡长郑福田带了二、三十名联丁,在夜里包围了唐兆家的巢穴,击毙了多名土匪。唐兆家被打得一败涂地,无处藏身。他绞尽脑汁要出这口恶气,左思右想,决定对红七十四师打主意。
一天黄昏,唐兆家在一伙走卒的簇拥下,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神气十足地来到红七十四师师部驻地----胡留村李成美的家里,要求面见师长陈先瑞。陈先瑞一听唐兆家有事找他,一股怒火立即涌上心头。他沉思片刻,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坚定地说:“既来了,就放他进来!今天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装的啥药。”唐兆家一进屋,只见陈先瑞坐在方桌旁的一张红漆旧椅上,右手一伸,示意他坐下。
陈先瑞还未顾得开言,唐兆家早已急得抱拳拱手,做起自我介绍:“兄弟我乃抗日第三军军长唐兆家,久仰陈师长治军有方,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特别是红军官兵平等,处处为民,秋毫无犯,众口皆碑,更使人尊敬!”陈先瑞面色严峻,对唐兆家开门见山:“有啥事,你就直言,无须转弯抹角!”一句话说得唐兆家面红耳赤,很不自在。他低着头,哭丧着脸:“兄弟我身居军级要职,近日竟受到了樊南乡一个区区乡长的欺负,这使得我威名扫地,无脸见人。”陈师长对唐兆家的土匪行为早已了如指掌。此刻,陈先瑞佯装惊讶,侧过头,问唐兆家:“那你来这儿的意思是……”唐兆家见有机可乘,忙说:“不瞒你陈师长,现在我手下有四个营,长枪四、五百杆,盒子枪数十把,轻、重机枪还不上算……”
陈先瑞故作惊诧地说:“哈,你这个‘抗日第三军’那真可谓是兵强马壮、装备不凡喽!既然你的兵力如此,一个小小的樊南乡乡长怎敢收拾你?那你为啥不把他干掉。”陈先瑞连珠炮似地问唐兆家。唐兆家被问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厚着脸皮走到陈先瑞面前说:我要与红军携手并肩,吃掉郑福田这个龟孙子,为我雪耻消恨,出出憋在心里的这口恶气!”陈先瑞听罢,未置可否,心想:“我不妨给他来个不热不冷,就让这个土匪头子一五一十倒个干干净净,然后给他来个对症下药。”陈先瑞抬起头,刚要说话,唐兆家抢先表态:“军职吗,只要仍保持个军长头衔就行咧!”一句话逗得陈先瑞仰起头哈哈大笑:“我们一个师级单位,岂能容下一名军长?这不是成了无稽之谈吗!”陈先瑞心想:”好大的胆!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胃口真大,竟妄想吞掉我们红七十四师!”不禁怒火中烧,双鬓两条青筋嘣嘣直跳,铁青着脸问唐兆家:“你还有啥要说?既来了,就把你的想法和要求倒个干净。”唐兆家看陈先瑞有点恼火,就结结巴巴地回答:“没……再没有啥要……要求……”
唐兆家的话还没说完,陈先瑞把头一扬,果断有力地说:“日寇正在蹂躏我大好河山,在这民族存亡危急关头,我们坚决主张携手抗日,以民族利益为重!”说完,他不等唐兆家回答,挥挥手说:“送客!”唐兆家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陈师长既然为难,咱们有话改日再叙,再作商量。”唐兆家讨了个无趣,气得呼哧呼哧。他强装镇静,转身走出大门,恶狠狠地自语:“哼!咱们是骑驴看《三国》----走着瞧吧!”
为了探听虚实,以对红七十四师下毒手,第二日深夜,趁着月色朦胧,唐兆家带了七、八名心腹干将,偷偷进入红军司令部窗外的一片齐腰的草丛中,侧耳窃听红七十四师正在召开的会议。为了听得仔细,唐兆家领着几名走卒暗暗爬到红军哨兵身后,猛扑上前,去抢哨兵手中紧握着的枪。机警的哨兵听到身后动静,立刻扣动扳机,向着草丛上空连放两枪。唐兆家闻得枪响,吓得转身猫腰就跑。红军指战员们听到枪响,马上紧急集合,将那片草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冲在最前面的那位哨兵一下子就把唐兆家压倒在地,用一根布条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把从草丛里拉了出来。唐兆家吓得浑身哆嗦,面如土色。当日夜晚,陈先瑞下令,将这个祸害百姓、横行乡里、作恶多端的唐兆家处决于胡留村李炳汉家空园子东。
大峪、太乙、引驾回等地区的农民群众听到唐兆家被红七十四师杀了的消息后,高兴得鱼腾雀跃,拍手叫好,他们敲锣打鼓,用长竹竿挑起串串鞭炮,结队来到红七十四师师部驻地----胡留村,对红军表示真心感谢。老人们抖着胸前飘飘的银须,声泪俱下地跪在红七十四师陈先瑞师长居住的门前大路上,对红军发出一声声赞语:“红军为我们除了一大害!我们世世代代记心怀。”
故事之二: 四进陕南
1934年12月8日,陈先瑞第一次进入陕南,经由豫陕边界的铁锁关抵达洛南县的三要司,尔后即深入到商洛腹地。当时,陈先瑞在红二十五军第二二三团担任政治处主任,并兼任该团第三营政治委员。1934年12月下旬,部队到达山阳县的九甲湾,陈先瑞遵照军政委吴焕先的指示,带领该团三营七连的六七十人,于鄂陕边界的郧西、山阳、镇安、旬阳等地,宣传发动和组织群众,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第七连对外改称“鄂陕游击师”,陈先瑞任游击师师长。从此,陈先瑞就离开红军主力部队,独立开展地方工作,并很快站稳脚跟,打开了新的斗争局面。
1935年1月9日,红二十五军攻占镇安县城后,乘胜在鄂陕边界地区创建革命根据地,成立了一批区、乡、村苏维埃政权,发展和壮大了地方武装力量。2月下旬,中共鄂陕特委和鄂陕游击总司令部正式建立,郭述申为特委书记(后为郑位三),陈先瑞为游击总司令部司令员。这时,总部所辖第三、四、五、六、七、九路游击师及总部战斗营(由七连扩编而成),地方武装已发展到2000余人。4月上旬,鄂陕边区苏维埃政府(辖两个县、七八个区级红色政权)在山阳县的袁家沟口成立。陈先瑞又被选为中共鄂豫陕省委委员。
红二十五军在袁家沟口大捷后,于7月13日北出终南山,威逼西安。16日,省委率红二十五军由长安县沣峪口西征北上,继续长征。与此同时,省委曾两次写信给郑位三、李隆贵、陈先瑞,就红二十五军的行动以及坚持陕南斗争的方针任务,作了具体部署和指示,但因种种原因,这两封指示信均在送交途中遗失,因而,郑位三等人无法了解红二十五军的行动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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