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赤水”所以被毛泽东看重,还因为它和遵义会议紧紧相连。国防大学教授秦利在《四渡赤水:中国革命战争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一文中写道:
四渡赤水是中国革命走向胜利转折中的奠基之战。
毛泽东讲到遵义会议的历史功绩时曾经说过:遵义会议是一个关键,对中国革命的影响非常之大。毫无疑义,遵义会议后的四渡赤水,也是一个关键,对中国革命的影响非常之大。
从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看,红军长征的胜利,是大革命失败到抗日战争兴起的一个重要历史转折。长征途中的遵义会议,是党的历史上生死攸关的转折点。是党政治上成熟的重要标志。遵义会议后的四渡赤水,是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和长征初期失利取得胜利的重要转折。从这个意义上说,四渡赤水,是红军长征变被动为主动的新征途,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新起点。
《考》文接着又用“四渡赤水”期间红军人数的巨减来证明这个战役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一个根本的原因,除了四渡赤水期间,连续“乱碰乱撞”,打了一连串的败仗、窝囊仗,再就是带来了部队的极大消耗和战斗力的损失。
这个期间,中央红军兵力的损失,人们很难了解到真实的具体数字。
其实,这个数字也不难找到,湘江之战后的红军数量一般史书讲“3万多人”,到渡过金沙江时为“2万多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史》第538页),怎么说是“遵义会议之后的四渡赤水阶段,正是中央红军长征中又一个损失最严重的时期,甚至可以说,它比湘江之战还要严重”(引自《考》文)呢?说它比湘江之战还严重,未免言重了;更何况,湘江之战是红军在最高三人团瞎指挥下的一次无谓的大流血,而“四渡赤水”却是我方手握主动权的运动战中的正常损失呢!
此中,《考》文还有一段文字是笔者决不能同意的:
这回的波折,(指“打鼓新场风波”)既让毛泽东见识了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也再一次让他明白了权谋的极端重要性。接着,他以军事紧急、人多议而不决会耽误军机为理由,向周恩来和张闻天提议组成周恩来、毛泽东、王稼祥三人军事领导小组(三人团),周恩来为团长,得到了他们的赞成。这个新三人团的组成,很耐人寻味。周恩来为“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参加三人团,并为负责人,名正言顺,不值得奇怪,并且,周恩来的处世为人,决定了他便于争取,此次关于打鼓新场的最后变故就是证明,因而对毛泽东说,周恩来为最佳人选。毛泽东是组成三人团的提议者,他要参与,是必然的,这也很正确。问题是其中有王稼祥而无朱德,却令人费解。王稼祥并不太懂军事,而朱德则为职业军人,中革军委名正言顺的主席、红军总司令、中央政治局委员,凭着这三个头衔和他的资历、能力和水平,却位列三人团之外。
把毛泽东在遵义会议和四渡赤水期间的意见、建议、决策作为“权谋”来看,既有违当时处在绝境中的党中央领导人戳力同心力挽狂澜的实际,也有违中国共产党两个《历史决议》对毛泽东的评价,颇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毛泽东的错误主要在晚年,而他晚年的错误也不是个人品质问题,而是探索中的问题,红军时期和建国以前的毛泽东是思想境界很高的伟人,怎么能把伟人的思想境界权谋化呢?朱德没有进三人军事领导小组,怎么也说明不上毛耍“权谋”,长征初期的最高三人团也没有朱德呀!如果硬要说:“毛泽东是组成三人团的提议者”而有意“排斥”朱德的话,他还不如“排斥”王稼祥,就性格来说,王稼祥直爽敢言,朱德沉稳宽厚,组成三人团之前两天的“打鼓新场风波”,王稼祥比谁都敢于顶撞毛泽东。如按《考》文所说的话,那恰好证明了毛泽东的境界之高人品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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