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书信,在已公开出版的《毛泽东书信选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中,共收录了372封,其中大多是1936年后的信函。此前的书信,如编辑所云:“特别是1921年至1935年期间的书信,现在收集到的很少。”在这372封书信中,可以看到,有相当一部分是对党外人士进行统战工作的,因此可以见证“三大法宝”之一的统一战线的重要性。
对党外人士开展统战工作,要循之以礼,这在毛泽东的书信中可以表现为书信称呼的称谓,用以表示敬重,以及顺应传统。凡收信人姓名有“字”者,毛泽东都对其以“字”相称,虽然有的并不被人所惯称,毛泽东仍能记忆之。
《毛泽东书信选集》中的书信受众,被他以“字”相称的,大都是党外人士。尤其是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酝酿期间,毛泽东对党外人士的书信用“字”者最多,这有高桂滋(字培五)、阎锡山(字百川)、宋哲元(字明轩)、王以哲(字鼎方)、王均(字治平)、蔡元培(字孑民)、李济深(字任潮)、李宗仁(字德邻)、白崇禧(字健生)、蒋光鼐(字憬然)、蔡廷锴(字贤初)、张学良(字汉卿)、傅作义(字宜生)、冯玉祥(字焕章)等。以上人物,除王均为国民党的一位军长外,其余均为民国名人,他们的“字”也被人们所熟悉,如果不加注释也不会让读者为难,但是有些人的“字”却罕为人知,必要的注释还是需要的。
可惜的是,这本《毛泽东书信选集》在编辑时就没有做细。如毛泽东1936年9月22日致蔡元培信,转答“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音讯于宋庆龄等70人,“以及一切之党国故人,学术师友,社会朋旧”。
这中间,宋庆龄、何香凝、李石曾、吴稚晖、于右任、柳亚子、叶楚伧、邵力子、汪精卫、陈璧君、经亨颐、陈公博、顾孟余、曾仲鸣、甘乃光、张静江、戴季陶、陈果夫、丁惟汾、宋子文、陈树人、朱霁青、褚民谊、彭泽民、陈友仁、白云悌、恩克巴图、李福林、刘震寰、张知本、冯自由、茅祖权、孔庚、郭沫若、沈雁冰、陈望道、周作人、傅斯年、罗家伦、段锡朋、张东荪、杨端六、周谷城、舒新城等未用别字,皆是本名。
张溥泉(张继)、孙哲生(孙科)、居觉生(居正)、覃理鸣(覃振)、李任潮(李济深)、李德邻(李宗仁)、邹海滨(邹鲁)、徐季龙(徐谦)、陈护方(陈嘉佑)、程颂云(程潜)、唐孟潇(唐生智)、朱益之(朱培德)、李协和(李烈钧)、柏烈武(柏文蔚)、谢慧生(谢持)、蒋雨岩(蒋作宾)、李鹤鸣(李达)、胡适之(胡适)、章行严(章士钊)、钱介盘(钱亦石)、胡子靖(胡元琰)、陈夙荒(陈润霖)等则用的是字号。
在这本书信选集中,有的是毛泽东早年在湖南的“朋旧”,如教育家陈润霖等,如不加注释,读者会很陌生的。再比如信中的谭逸儒、陈宝锷、彭泉舫等,笔者对之至今不甚了了。
毛泽东在书信中曾提到的人,取别字而罕为人知的,还有他湖南第一师范的同窗林中鹤(字若虚)、“师友”符定一(字宇澄),以及国民政府参军长(1928年10月3日,国民政府设立参军处,掌理国民政府典礼、总务及宣达命令、承转军事报告事宜。长官为参军长)的吕超(字汉群)等等。其他如沈钧儒、吴晗等,其本名被人所熟知,但毛泽东在书信中仍称之为“衡山先生”、“辰伯先生”,如不加注释就很难让一般读者明白。
1949年2月2日,毛泽东、朱德致李济深等56位民主人士(其中有的是中共“秘密党员”)的一封信,没有在称谓中用“字”,这也许是胜利在即,同时也是将他们看作自己人,就不用客套了。当时这56位民主人士已先后抵达解放区,他们在2月1日发来贺电,联名庆祝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毛泽东和朱德回信表示感谢,称“诸先生长期为民主事业而努力,现在到达解放区,必能使建设新中国的共同事业获得迅速地成功”。
这56人是:李济深、沈钧儒、马叙伦、郭沫若、谭平山、彭泽民、章伯钧、李锡九、蔡廷锴、周建人、符定一、章乃器、李德全、胡愈之、沙千里、茅盾、朱学范、陈其尤、黄振声、朱蕴山、邓初民、翦伯赞、王绍鏊、吴晗、许广平、楚图南、丘哲、韩兆鹗、许宝驹、田汉、洪深、侯外庐、沈兹九、宦乡、杨刚、曹孟君、李文宜、罗叔章、刘清扬、张曼筠、施复亮、孙起孟、严信民、李民欣、梅龚彬、沈志远、周颖、安娥、吴茂荪、何惧、林一元、赖亚力、孔德沚、袁震、沈强、王蕴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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