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创作总不能脱离生活吧?没影儿的事,怎么能乱写呢!同时也有人提出要表现雷锋忆苦的内容,我们也没有采纳,让《雷锋》仍然保持了原有轻松愉快的兵味儿,避开了典型的悲悲切切。
第二稿刚改完,我就接到去总政汇报的通知。到总政后,我将剧情梗概讲了一遍,完了把本子一摊,说:“大致就是这些,具体的你们看本子吧。”原以为咋也得研究几天吧,哪知,几位领导当即拍板:“不必细看了,你们准备进京演出吧!”一听进京二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进京?这样子行吗?
情急之下,我几经周折找到了正在北京养病的沈阳军区政委赖传珠将军。时值盛夏,赖政委随和地扔给我一个苹果,我哪里能吃得下呀?忙汇报说:“总政要调话剧《雷锋》进京,怎么办?”赖政委表态道:“这是咱沈阳军区的光荣榜,调就来呗!”
我说:“话剧团是个穷单位,哪有钱进京啊?”赖政委爽朗一笑,说:“经费的事,花多少给你多少,你只管把戏演好就行啦!”听赖政委这么一说,我的腰板立刻就挺了起来。
剧团进京后,北京军区的同志热情告之:“廖汉生政委听说娘家人来了,早就安排好了房间。”在赖政委的安排下,我们没直接进中南海演出,而是先在北京军区近郊部队边演边改。7月31日上午,中央保卫局来人通知我:“今晚上毛主席要看话剧《雷锋》的演出。”我一听,脑袋嗡地一下,这可咋办呢?我说:“赖政委也在这,我得向他通报一声。”来人命令:“谁也别告诉。”
一筹莫展之际,我突然想到了罗瑞卿总参谋长。早在抗大二分校时,我俩就认识了。对别人保密,对罗总长不至于也保密吧?
于是,我让俱乐部主任给总政文化部的陈亚丁打电话,请他来当面听汇报。
须臾,陈就到了。我说:“豁出去犯错误了,也得跟您讲。”陈问:“到底啥事呀?”我说:“今晚上毛主席要看话剧《雷锋》,你能不能把罗总长和周总理都请来,让他俩陪主席?”
“行!”陈当即给总理和罗总长打电话。哪知,二人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没有人。最后一直把电话打到人民大会堂,才找到他们。秘书当即告之:“主席晚上看戏的事,总理和罗总长都知道了,到时候一定都去。”
晚上,我安排完后台,便站在幕布后焦急地看表,并不时探头看看观众席。果然发现毛主席坐在前10排过道边上。
“主席已到了!开演!”我的话音刚落,场内灯光刷地一亮,观众们看到毛主席来了,顿时报以热烈而持久的掌声。只见毛主席站了起来,朝观众挥了挥手,以示致意。继之,便是一阵阵“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在这种情况下,演员们也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忙把眼睛一瞪:“各就各位,准备开演!”
当时,中南海怀仁堂剧场的顶棚等设施还没建好呢,地板铺的是大方砖,观众坐的还是小板凳,有人干脆是站着看。剧中的鞭炮配音,是手握两个宽竹板打出来,大一点的声响则用鼓声代替。尽管如此,演出效果仍然很成功。
美中不足的是,当演员王长贵演到雷锋与工会主席的一段对话时,竟然将“工会主席”说丢了前两个字,而且连续重复了三遍“主席”。这一卡壳不要紧,演员们立刻紧张起来。我一看坏了,王长贵呀王长贵,这么关键的台词你咋给我丢字呢?主席可在台下听得一清二楚呀!幸而,有着丰富补台经验的他将这一疏漏巧妙地掩饰过去。
罗总长激动地说:“毛主席看了你们抗敌话剧团的演出,这是你们抗敌话剧团的光荣!”
演出过程中,我在旁边始终观察着主席和总理的表情。当演到雷锋做后进战士金大力的思想工作时,但见张玉敏饰演的雷锋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毛著对金大力说:“你这点错误,毛主席早开好药方喽!”
“毛主席咋说的?”金大力好奇地问道。
雷锋指着书上念道:“犯错误是难免的,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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