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叔侄两人,还有那位麻将伙伴,陪我们到丹阳城外,先送饲养员他们上船到九里,再陪我去照像。我付了办县民证的手续费,托人把我的照片送进城去。
我在他家住了五六天,伪县民证拿到了手。他们陪我进城,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我去附近兑换了日本钱,到火车站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他们看我进了车厢才回去。那几天好像伍子婿过关,一下子头发都白了。
到了上海,我先到离沪前住过的文化生活出版社。当天,我就去鲁迅夫人许广平先生家。她看到我意外高兴,我托她转告组织,第二天组织上就派人来看我,来的人,就是印刷所所长陈昌吉,老熟人,他立即给我另外安排了住处,并通报盐城军部。以后,又派交通送我到军部。
陈毅同志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我以为你尽忠报国了,欢迎你胜利归来,送你一匣英国上等雪茄烟,慰劳。”
叶军长1月13日晚上,即我突围出去的那个晚上,从政治部得到消息黄源在撤离石井坑山头后失落了。他以为我被敌弹击中而身亡了。他在被监禁后,给周总理的第一封信里说“黄源大概身亡了。”重庆《新华日报》1941年4月1日据此发表了石西民同志对我的悼念文章《忆黄源》,然而,我却活到9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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