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叶挺的革命情谊 |
2008-08-19 13:3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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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聂皖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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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与叶挺，一个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人民久经考验的卓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一个是党内时间最早、职务最高、最受信任的军事将领，虽然未能看到新中国的诞生、赶上“共和国元帅”的评定，但他的英名却永远与中国共产党的武装斗争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周恩来与叶挺，这两位中国人民伟大的革命战士，早在北伐战争之前，就在党内一起共事，志同道合，风雨同舟。这对革命的老战友，相知相交数十年，他们相互敬重，相互支持，知根知底，肝胆相照，情同手足；他们之间的革命情、战友情，同志情、朋友情，纯洁而高尚，诚挚而久远，为全党全军树立了光辉的典范。
一、叶挺独立团出师北伐途经广州，周恩来赶到叶挺家中召开全团连以上党员干部会议，进行思想动员。独立团“饮马长江”，赢得了“铁军”的称号，叶挺被誉为“北伐名将”。
叶挺是我党最早组建和领导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三十四团即后来的“叶挺独立团”的团长。
这个团是在中共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军事部长周恩来的主持下，精心筹建起来的一支革命武装。周恩来对组建革命武装十分重视。早在1922年12月，他在《评胡适的“努力”》一文中即说过：“真正革命非要有极坚强极有组织的革命军不可。没有革命军，军阀是打不倒的。” 1924年11月，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毕业时，中共广东区委征得孙中山先生的同意，由区委军事部长兼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主持，抽调第一期毕业生徐成章、周士第、赵自选等党员军事干部，另从区委机关抽调了廖乾吾，组织了一支“大元帅府铁甲车队”。铁甲车队以徐成章、周士第为正副队长，廖乾吾为党代表，他们3人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第四军的这个三十四团，正是广东区党委在建设铁甲车队的基础上筹建起来的。
既然是一支由广东区党委直接领导和指挥的革命队伍，就要选一位在党内、军内有影响有才干的人来担任团长。
周恩来首先想到了叶挺。因为他了解叶挺的革命经历，了解叶挺的军事才干。叶挺是著名的粤军将领，担任过孙中山警卫团的营长。1924年，孙中山派他到苏联学习，同年12月在莫斯科参加中国共产党，1925年9月回到国内。在上海，受到党中央总书记兼组织部长陈独秀的接见，陈独秀并亲自分配他到广州工作。在中共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和军事部长周恩来的主持下，叶挺被分配到由粤军第一师扩编而成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担任参谋处长。到职不几天，国民革命军发动了讨伐陈炯明的第二次东征战役，叶挺随军东进，离开了广州。11月间，叶挺在惠州前线接到一个新的任职命令，调他到正在组建的、以共产党员为骨干、由中共广东区委直接领导的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四团，担任团长。
1926年元旦这天，广东区党委和第四军军部同时作出决定：三十四团自即日起脱离第四军第十二师建制，改由第四军军部直接统辖，改称第四军独立团。共产党员周士第、卢德铭等都在这个团内工作。刚成立时，全团有共产党员20人左右，建立了党的支部。这是一支中国共产党人直接掌握的革命军队。
1926年4月下旬，中国共产党决定派叶挺率领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作为北伐先遣队。独立团出师经过广州时，周恩来在他的住处单独约见叶挺，作了一次长谈。叶挺一身军人装束，显得神采飞扬，英武干练。他将独立团当前各方面素质的情况，团党支部对于执行先遣任务可能遇到的复杂情况和各种处置办法的设想，向周恩来作了简明扼要的汇报。周恩来边听边和他讨论，运筹帷幄，精心谋划。周恩来又来到叶家祠，在叶挺家里召集团内连以上党员干部会议。周恩来代表广东区党委，向这些党员干部致以亲切的慰问，向他们分析国内外形势，北伐的有利条件，湖南、湖北的工人、农民、学生运动的情况，唐生智部的情况，广东各军的情况，赞扬独立团勇于承担北伐先遣队的历史重任。并就北上作战应该注意的一些问题，提出几点具体要求，作了语重心长的嘱咐：
一、 加强党的领导，加强政治工作；
二、注意发动群众，组织群众；
三、注意统一战线工作，很好与友军团结；
四、作战要勇敢，要有牺牲精神，要能吃苦耐劳；
五、要起先锋作用、模范作用、骨干作用；
六、要多打胜仗。
周恩来着重强调了“要多打胜仗”。他说，现在有些国民革命军部队对北伐战争仍然存有种种顾虑，都不愿意派部队先出去，只要你们打了胜仗，他们就会跟上来。讲到这里，周恩来特地把站在他身旁的曹渊介绍给大家。曹渊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高材生，曾担任过军校教导一团连长、第一军第九营营长。今天周恩来把他带到这里来是根据区党委的决定，让他来参加独立团的领导工作。周恩来当场宣布：调周士第到团部担任参谋长，曹渊接任第一营营长职务。周恩来最后用“饮马长江”这四个字来鼓励大家。临走时，同每个同志一一握手，说：“武汉再见！”
在叶挺指导下，独立团党支部作出决定：把周恩来这些指示分别在党内和党外、干部和战士中进行普遍的传达讨论，把它作为从广州出发到湖南行军中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利用行军途中休息和到达宿营地后的时间进行讨论。这个讨论，对全团干部战士起了巨大的鼓舞作用。
叶挺独立团在这次千里远征中，以其两千人的一支精干队伍，从进入湖南到攻克武昌，一直充当前锋，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及至在湖北汀泗桥和贺胜桥两次战斗中获胜，为第四军得了“铁军”的称号。至武昌大战时，“铁军”之称更是声名大震。新四军军歌中所唱的“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指的就是叶挺独立团围攻武昌之役。此次战斗打的十分惨烈，一营指战员伤亡殆尽，营长曹渊等18名排长以上的军官和173名士兵，总共191人为国捐躯。武昌解放后，“铁军”称誉便在武汉群众中传开了，并称叶挺为“北伐名将”。今天，我们在武昌独立团烈士陵园可以看到当年留下的烈士墓碑。那碑上铭刻着“诸烈士的血铸成了铁军的荣誉”、“烈士之血，主义之花”、“无产阶级的牺牲者”等颂词和曹渊等191名烈士的英名。
历史告诉我们：叶挺独立团之所以赢得“铁军”的光荣称号，叶挺本人之所以被誉为“北伐名将”，这与中共广东区委对于独立团建团和作战的坚强领导是分不开的，更与周恩来的提携、教育和培养是分不开的。而叶挺本人，则始终引周恩来为知己，始终不忘周恩来的知遇之恩。“铁军”和“北伐名将”之称，从此使周恩来对叶挺更加信任。
二、在南昌起义中，周恩来为前委书记，叶挺为前敌总指挥，叱咤风云，配合默契；起义军在撤退途中，叶挺率部掩护周恩来脱险，周恩来病重，又侍候在侧，悉心护理。
在南昌起义中，周恩来和叶挺并肩战斗，指挥若定，生死与共，在血与火的征途上，进一步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1927年7月27日，周恩来秘密从武汉经九江到达南昌，这一天，叶挺和贺龙的部队同时进入南昌。参加起义的主要军事力量有：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所辖的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叶挺担任师长；第四军第二十五师，是以北伐战争时期的叶挺独立团为骨干扩编而成的；第十师第三十团是为共产党所掌握的；第二十军是由接近共产党的贺龙（起义军南下途中，贺龙在瑞金加入中国共产党）指挥的。七月间，这些部队在“东征讨蒋”的口号下，均已从武汉调到九江地区。在南昌，还有原由朱德指挥的受共产党影响的第五方面军第三军军官教导团和南昌市公安局保安队。这些部队，是在大革命时期培植和给予重要影响的正规革命武装的主要部分，也是举行南昌起义的主要军事力量。聂荣臻、周士第在南昌附近的马回岭将第二十五师的大部分部队也拉出来参加起义，于8月2日赶到南昌。
根据中央的决定，中共前敌委员会（简称前委），于7月27日成立，由周恩来、李立三、恽代英、彭湃4人组成，周恩来为书记，前委负责指挥前敌一切事宜。
叶挺和贺龙、朱德、刘伯承，是这次起义的四员战将。贺龙为总指挥，叶挺任前敌总指挥兼第十一军军长，刘伯承为参谋长。由于叶挺和贺龙是武装力量的直接指挥者，身为前委书记的周恩来，便以主要的精力和时间，就起义的种种问题，与他们两位进行磋商。叶挺虽然对于起义的发展前景有所疑虑，但他也深知，在蒋介石、汪精卫相继举起屠刀残杀革命人民的今天，我党除了诉诸武力反抗、确已别无选择。同时，他也明了，由于他在党的军事工作中所处的地位，挺身而出，承担这一历史任务，更是责无旁贷。因而，当周恩来与他交谈时，他明确地表示：坚决执行党的决定，竭尽全力，完成使命！
起义的作战方案是刘伯承起草的，周恩来看过后批给贺龙和叶挺过目。叶挺看过这个计划，觉得各种安排周密，便什么也没说，将原件退了回去。那时几位将领初次合作，哪个个性怎么样，都不大了解。刘伯承不明白叶挺为什么一言不发，不置可否，便去询问周恩来，因为他知道，周恩来最了解叶挺，最熟悉叶挺的个性。周恩来听罢，笑着说：“哈哈，这就是叶挺嘛！他不做声，就是同意；如果他有意见，就会跳起来和你争论的。这是叶挺的风格。”⑴
起义的作战命令，是周恩来指定叶挺拟写的。叶挺伏案写就后，周恩来立即作了签署。这个命令，是以第二方面军总指挥贺龙的名义发布的。它的全文是：“我军为达到解决南昌敌军的目的，决定于明（一）日四时开始向城内外所驻敌军进攻，一举而歼之。”⑵作战命令既定，起义部队以军、师为单位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周恩来、贺龙、叶挺等分别在会上传达党中央和前委的决定，宣布起义的命令，并给各团、营明确了战斗任务和有关规定。
8月1日凌晨，在以周恩来为首的前委领导下，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率领在党直接掌握和影响下的军队2万余人，举行南昌起义。经过4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城内的敌人全部肃清，共歼守敌3000余人，缴枪5000多支，子弹70多万。整个南昌城被起义军占领，起义成功了！。
南昌起义，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开辟了一个新的时期，揭开了历史上新的一页。周恩来以后这样说：“八一起义在共产党领导下，向国民党反动派打响了第一枪，这在大方向上是对的。”⑶李立三在回忆中说：“南昌暴动在革命历史上有它的伟大意义。在广大群众没有出路的时候，全国树出新的革命旗帜，使革命有新的中心，南昌暴动是很重要的时期。”⑷
南昌起义的枪声，宣告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的诞生。作为南昌起义前敌委员会书记的周恩来，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光荣缔造者之一，作为前敌总指挥的叶挺，同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光荣缔造者之一。
8月3日，起义军按照中央在起义前的决定，开始撤离南昌，取道临川（抚州）、宜黄、广昌，南下广东，以期恢复广东革命根据地，并占领出海口，取得国际援助，然后重新举行北伐。
起义军在南下途中，叶挺出于高度的政治责任感，掩护周恩来安全转移。起义军直指广东，引起了南京蒋介石集团的极大震惊。为了防止这支部队依据广东，与他分庭抗礼，经过他和驻广州的第八路总指挥李济深的一番密谋，成立了以桂系头目黄绍竑为首的第八路军总指挥部，统率着钱大钧的四个师和黄绍竑本人的两个师，进入赣南、粤东等地，企图在起义军入粤之前，予以堵截歼灭。8月下旬，起义军接近瑞金时，钱大钧部、黄绍竑部已分别到达赣南会昌、于都两地，接近了起义军，正寻机与起义军决战。大敌当前，以叶挺为首的前敌委员会做出决定：与敌展开决战！不然，起义军无法继续南进。两次会昌战斗都是恶战。不仅敌众我寡，而且敌人的战斗力也很强。由于有叶挺担任军长的作风勇猛的第十一军担任主攻，由于叶挺指挥果断，起义军在短时间内连打两次胜仗。刘伯承后来多次说过：“我见过的将领很多，在紧要关头，没有谁能够像叶挺那样坚定、沉着。”⑸
在周恩来病重的日子里，叶挺像对待亲人一样，侍候在侧，精心服侍。起义军从汕头撤退后，周恩来染上恶性疟疾，发起高烧。叶挺率部掩护周恩来及机关人员突围脱险。到了普宁县城流沙，病情更加危重，脸色碧青，连稀粥都喝不下，常常处于昏迷状态，有时神志不清，还在喊：“冲啊！冲啊！”部队被打散时，叶挺和聂荣臻始终守在周恩来身边。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路不熟，又不懂当地话，几个人总共只有一支小手枪，连自卫的能力也没有。随军撤退的汕头市委书记杨石魂，以极大的政治责任心担任向导，他与叶挺、聂荣臻一起，一直陪伴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周恩来，先带他们在附近一个小村子里隐蔽一下，晚上又找来一副担架，把周恩来抬上，转移到陆丰的甲子港。叶挺和聂荣臻、杨石魂一起，陪伴周恩来在陆丰乡下隐蔽着养了半个月的病。但因缺医少药，周恩来的病情总不见好转。大家为此都很着急，便趁着敌人的搜查松动了一些，秘密地找到一条帆船，于10月下旬偷渡出海，护送周恩来到香港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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