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穿满树梅之眸?/青青梅子涩麻了牙、酸透了心/对你的痴情谁念起口中生津不再干渴?/我心切切早早赴约/你的酸涩给我当头棒喝/我姗姗来迟/采撷的却是爱情的两手空空……”这段刻苦铭心的情感是酸涩的青梅子!而这棵梅子树忠实为我保守这段甜蜜而苦涩的秘密。
梅子有酸有甜也有涩。在我们快乐的日子里有时也突然飘来一朵朵阴翳。那是第二年秋天一个云岚氤氲的星期天早晨,欢快得像风中小鸟的我们又上山了。来到一棵梅子树旁,只见满枝红红一片,如火似霞,一挂挂沉甸甸杨梅子压弯了细柔的枝条。但有一枝条垂挂大团白色的泡沫,大家正疑惑,阿黄警觉到什么,说:“这是蛇爬上树吃梅子时吐下的泡泡。附近有蛇,大家小心点,我把树下的杂草全割掉!”有备而来的阿黄抽出腰间的一把锋利的弯月般镰刀,左右挥舞,一阵阵“刷刷刷”,齐膝深的杂草一下子割倒了。大家再拿起木棍把野草推到旁边,树下敞开一片空旷地。然后,大家纷纷爬上树……等吃饱了摘足了,溜下树在浓萌里围坐一圈眉飞色舞讲起山里的故事来。正津津有味入神处,突然,阿黄尖叫一声“哎哟!”大家回头一看:是一条已被镰刀拦腰砍断的蜷曲杂草中的蛇!这条垂死的晃着三角头的蛇终于找到复仇的机会:在阿黄的无名指咬下两个牙印!在大家惊恐失措之际,阿黄似乎眼都未眨,快捷将无名指搁在一块大石块上,毫不犹豫拔出镰刀,手猛地一挥,一截指头滚落草丛。做梦也未想到,片刻间,阿黄永远失去了一个指头!疼痛得额头滚汗珠、裂开大嘴的阿黄气喘急促:“这是五步蛇,奇毒!不砍下手指命就没了!”愤怒的我们砸死蛇后,按阿黄的吩咐快速拔来几种野草,咀嚼稀烂敷在他伤口处,再在他手臂上扎一圈阻止毒血上流的绳子。被毒蛇咬了的人是不能走路的,那会加快血液流动,使毒性发作。大家轮流背着阿黄,像西山坳驮着泣血的夕阳蹒跚着,一步一个趔趄下山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如今我进城了,每当梅子飘红时节,常去喧闹的集市寻那梅子,却无山里的新鲜、黑红。相比之下,显得小、青、酸、瘪、脏、老。买几斤回家,须仔细用开水清洗、浸泡,再放上糖,方才敢吃。但那原汁原味已荡然无存!这怎不令我时时梦萦魂牵那长满梅子树的山林!
不知昔日的小伙伴还记得那些摘梅子的日子吗?听说阿黄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开了一个小店,在出售山里纯正土特产的同时,可也出售他五色斑澜的一个个惊险故事?阿珍不知星散何方?只是每当于街头看到川流不息、如潮涌动的人海时,常常想,哪朵浪花是她?那株梅子树已消溶进一片云雾苍茫的林海,再也寻不见。它一定长大长高了,树上那个娟秀的名字定然也长大了许多!日晒雨淋、霜压冰冻、电闪雷击,只会使那稚拙的字迹更加清晰,她寂寞吗?
(分别发表于《文学报》和2006、2《井冈文艺》)
黄洋界上那声炮响
这是一个奇迹——1928年的黄洋界保卫战,红军一发迫击炮弹打退国民党四个团的虎狼之兵。硝烟散后,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毛泽东侧耳倾听,听出那声炮响的磅礴气势,听出那声炮响的诗韵。灵感一来,他把黄洋界之战那一阵平平仄仄的枪声,潇洒地吟成一首《西江月•井冈山》;那声炮响,唱成引人注目的诗眼:“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
其实,黄洋界之战,红军打了三发炮弹,头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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