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会议纪念馆原馆长费侃如
中央会议首现正反报告
记者:遵义会议是中国革命的转折点,遵义也被称作“转折之城”,为什么能发生转折,遵义会议对今天来说有何现实意义?
费侃如:中国革命之所以在遵义发生转折,就在于遵义会议充分发扬了党内民主。作为党的总负责人和军事领导人之一,博古在会上做了第五次反“围剿”的总结主报告,把失利主要归结于敌人过于强大等客观原因。随后周恩来做的副报告,则侧重检讨了军事指挥方面的主观因素。最后,张闻天做了一个报告,对“左”倾错误进行了系统的揭露和批评,史称“反报告”。
中央会议上出现一正一反两个报告,这在中共党史上还是第一次。三个报告一出,点燃了会场气氛。紧接着,毛泽东发言,直击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王稼祥随后的发言虽短却使会议进入高潮,他明确提出应让毛泽东出来领导红军。最终会议决定改组中央领导机构,通过了“毛泽东选为常委”等4项决定。
过去,王明坚持“左”倾路线,党内民主空气完全窒息,一直处在“一言堂”的状态,而遵义会议从筹划、召开到决议,体现了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邓小平也曾明确指出:“我们党的领导集体,是从遵义会议开始逐步形成的。”
“毛张王”同住是刻意安排
记者:在遵义会议会址,我们看到很多党和红军领导人住过的房间,就是没有毛泽东的,他当时住在哪里?
费侃如:遵义会议会址是黔军军阀柏辉章的旧宅,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住在川南边防军旅长易怀芝的官邸,也就是当时的红军总部,比较偏僻。根据当年李德的翻译王智涛回忆,这样的安排是周恩来刻意布置的,好让他们三个关系较好的人住在一起,且远离博古、李德。
王明主政时,党内宗派主义横行,毛泽东也受到了排挤。然而,在长征路上,“留苏派”的王稼祥、张闻天和毛泽东越走越近。在遵义会议上,我党最终打破了宗派主义束缚。从此,中国共产党手握民主集中制这一法宝,从幼稚走向成熟,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邓小平亲临指认会址
记者:遵义会议是在中国革命紧急关头举行的,会议的召开很保密,后来是怎样确认会址的?
费侃如:的确,遵义会议是在中国革命最危急的时刻召开的一次“紧急会议”,又是中国共产党最高层的会议,开会的时间、地点都十分隐秘。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根据群众的说法,遵义方面曾把市内一处天主教堂认定为会址,并挂出“遵义会议纪念堂”的牌子。
1954年,时任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的杨尚昆提供了一条线索。他记得会议是在遵义最气派的一栋楼房里召开的,房主是一个姓柏的黔军师长。遵义方面立即将柏公馆及周围环境测绘拍照,报送中央审定,但也不能最终确认会址。
1958年11月,邓小平在杨尚昆等陪同下到贵州视察,并专程参观了遵义会议纪念馆。邓小平仔细察看了楼下每间屋子,当走到二楼东过道小客厅时,他双目炯炯,环视厅内的陈设,肯定地说:“会议就是在这里开的。”并指里侧角落说:“我就坐在那里。”从纪念馆出来,邓小平一行又走进遵义天主教堂,指认那里曾是红军总政治部驻地。
毛主席独为遵义会议题写址名
记者:听说遵义会议会址门匾是毛泽东亲笔题写的,能否讲讲其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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