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务长,你耳朵聋了吗?”侯政有些窝火。
仍然没有回话。
对方走近时,侯政吓了一跳,原来来人是毛主席和医生傅连暲。
侯政怀着内疚的心情向毛泽东汇报了这次敌机轰炸的经过,指导员李坚真也向毛泽东作自我批评,说自己工作大意,放松了警惕性,给部队造成了巨大损失。毛泽东却说:“不怪你们,怪敌人,这笔血债应该记在他们头上。”
接着,毛泽东快步来到贺子珍的担架旁,询问贺子珍的伤情和走留问题。在毛泽东到来之前,他的弟弟、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银行行长毛泽民已经来看望贺子珍了。当时,贺子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休养连的领导考虑到贺子珍伤势太重,部队长途行军,生活很不安定,想把她安置在一个老乡家中养伤,贺子珍同意了,她对前来探望的毛泽民说:“泽民弟,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北上抗日了,我负伤的事,请不要告诉润之,他在前线指挥作战很忙,不要让他为我担心,我不能拖累部队行动,请你们把我寄养在老乡家中,将来革命胜利了,我们再见面。”话虽这么说,可贺子珍的心中是多么矛盾啊,她不想拖累部队行动,但她更不愿离开部队啊。她一直牵挂着丈夫毛泽东和自己的孩子,她曾强忍着泪水对警卫员吴吉清说:“吴吉清同志,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前进了,等革命胜利了,如果我还活着,我们会见面的,如果我不在了,有件事托给你。前几天,我们从国民党的报纸上看到毛泽覃被反动派杀害了,我妹妹贺怡和小毛,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革命胜利后,你要想办法把小毛找到,你是知道的,主席特别喜欢小毛这个孩子,如果将来小毛找到了,你告诉他,他的母亲为了中国的革命事业而牺牲了,要他继承妈妈的遗志,继续奋斗下去。”她不愿惊动毛泽东,想自己悄悄安排好一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毛泽东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了。
望着妻子痛苦苍白的面容,毛泽东难过地低下了头。从长征一开始,毛泽东同贺子珍就不在一个单位,毛泽东随军委总部行动,贺子珍在干部休养连,两个人极少见面,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相互挂念。毛泽东见贺子珍身体不好,又有身孕,便派自己的警卫员吴吉清照顾她;贺子珍一到宿营地,只要有机会,就放弃休息时间去帮助毛泽东拆洗衣服或抄写材料,每次有什么好吃的,也总是舍不得吃,千方百计给毛泽东送去。毛泽东吃饭时习惯于边吃边看书报,有一次贺子珍去看他,怕他吃不饱,就一个劲地把自己的饭菜往毛泽东的碗里夹,毛泽东只顾埋头看报,丝毫没有发现贺子珍的举动,后来才发现碗里的饭莱总也吃不完,一想,知道是贺子珍所为,就幽默地说:“子珍,我的饭碗是个宝贝咧,里面的饭菜永远吃不完啊!”贺子珍只顾抿着嘴乐。
在战斗紧张的时候,毛泽东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卫生员和卫士们劝不动,就去搬贺子珍。贺子珍一来,毛泽东便苦笑着说:“不行,我要等前线的电活。”
“你先去睡一会,我替你守着,电话铃一响,我立刻叫醒你。”贺子珍说。
毛泽东找不出别的理由,只好去睡觉。
红军长征到达遵义,贺子珍与毛泽东终于住到了一起。
毛泽东为了会议,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贺子珍成了贤内助。她知道毛泽东爱吃鱼,有次就用自己的津贴到街上买回鲜鱼精心烹调,还加上辣椒,做好后等毛泽东回来一起吃,可从傍晚时分一直等到深夜,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毛泽东回来后,心疼地叫醒她,贺子珍见是毛泽东回来了,高兴地问,“怎么现在才回来,饭菜都凉了,我再热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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