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春天,中央军委决定在土城以五个师的兵力消灭川军五个团。战役是在下午三时打响的,到处是连天的炮火、弥漫的硝烟和冲锋陷阵的红军士兵。傍晚时,女红军们听到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红军占领土城啦!谁知,她们还未来得及欢呼,前方又传来了一个令她们目瞪口呆的消息:对手是八个团而不是预想中的五个团,并且是川军中精良的“模范师”和“教导师”,红军必须马上撤出战斗。
在一块地势狭窄的山坡上,红军后队变前队,向桐梓方向迅速撤离。当时,正是雨天,道路泥泞不堪,部队的建制在行军中被挤乱了,大队人马冲乱了休养连。李坚真急得大喊大叫,但却无济于事。
还有一位女红军在后面艰难地奔跑着,担负断后任务的张爱萍团长着急了,命令她快跑,再不跑就没命了!可是她却怎么也跑不快,张爱萍就跑上去架起她的胳膊拽着她跑,这位女红军一抬头,张爱萍吃惊得“啊”了一声,这不是敬爱的蔡大姐吗?张爱萍马上后退三步,向蔡畅敬礼、道歉。
“没什么,影响你们的行动了。”蔡畅一边擦着满脸的汗水,一边歉意地说。
由于队伍拥到一起,堵塞了道路,干部休养连牲口上驮着的物资和担架上的伤员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危秀英、邓六金、吴富莲、王泉媛、刘彩香等勇敢地冲上去,疏导交通,一些民夫逃走了,她们就背着伤员撤退。在一条土沟前,伤员们无法通过,她们就纵身跳下去,冒着生命危险,把伤员们驮过去,小个子刘彩香把五六个伤员驮过沟去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爬了儿次都没有爬上来。其他的女红军已经背上伤员转移了,她只好咬紧牙关,用指甲抠住沟沿,用双腿蹬着沟壁一点点地往上挪。追上来的敌人发现了她,朝着她猛烈射击,把她的衣服打了五六个洞,头发也被子弹打焦了一绺,万幸的是没有伤着身体。
爬上土沟的刘彩香,就势一滚,趴在地上,眼前是十几具红军战士的尸体,她见不远处有个包袱像是邓六金的,捡起来就跑。
终于追上队伍了,刘彩香气吁吁地找到邓六金,问:“六金,你看这是什么?”
“呀,我的包袱!”邓六金十分惊喜,“我只顾抬伤员,把它丢了,刚才还在难过呢。”
在这一场战斗中,干部休养连的损失很大。马匹损失过半,担架大都丢弃了,民夫也都在混乱中走散了。原来的伤员无法带走,还增加了一批新的伤员。毛泽东指示她们轻装前进,于是埋掉了那架从苏区中央医院带来的笨重的x光机,同时把一批根本无法带走的重伤员寄托在老乡家。有一批重要的伤员上级有命令无论如何不能寄托,然而,连长侯政和指导员李坚真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将红三军团作战科科长姚喆寄托了。这时老百姓都已经逃进山里去了,侯政只好把昏迷不醒的姚喆连同几十块光洋放在一问空荡荡的民房里,然后匆匆地追赶部队去了。
“姚喆怎么不见了?”董必武一见面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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