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战友家里,陈云同志对王新德说:“这里还可以,我家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不能住人了。”
“不光是老家的房子,”王新德说,“陈云同志平时的衣着也一直是中山装加布鞋,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了。”
陈云同志喜欢听评弹。他听评弹书目之丰富,接触评弹界艺人之广,发表的有关评弹的意见、建议和谈话,以及与有关同志进行的这方面的通信来往之多,在党和国家领导人中恐怕是独一无二的。于是,评弹界尊称陈云为“老听客”。但他用的录音机和收音机都很破旧,还是苏联朋友送的。
“他总不肯换新的。”北京医院神经内科原主任蒋景文医师回忆起首长,感觉就像是在昨日。为此,当时他还问过陈云同志的秘书:“这么旧的录音机怎么还在用?”秘书说:“没办法,首长一直不肯换。”他又问:“那坏了怎么办?”他秘书说:“那就送去修理。”
“陈云同志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朴素。”曾参加过陈云同志护理工作的北京医院护士长武凤菊说。陈云同志有一条睡裤,细心的武凤菊悄悄数过,上面大大小小有6个补丁,有些地方已经是补丁摞补丁了。“我们劝他换一件,可是他说习惯了,舒服,不肯换。”武凤菊还记得,陈云同志有一个棕色的皮箱子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外面的带子都断了,还用绳子捆着继续用;还有一个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剃须刀架,出差时一直用它。
“在大事上指导我们,在生活上关心我们,陈云同志留给我们的东西太多,是我们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在和陈云同志接触的过程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一点都没有领导的架子。”北京医院北楼病房原护士长唐丽亲说。
她回忆起了陈云同志动完一次手术后的情景:当他完全清醒以后,没有多问自己的病情,反而先关切地问大家:“我是不是把你们折腾得够呛?”手术刚完,身体上的疼痛是很难忍受的,但陈云同志很坚强,他不断对我们说:“我不怕。”手术过后第三天,我们建议他起来坐一坐,因为胃肠道疾病是需要早期活动的。虽然当时他的伤口还很疼,但他强忍着,听从了我们的建议。看到我们经常给他翻身或做其他护理,一刻都不闲,陈云同志总是关心地说:“我看你们太累了,得多休息。”特护中有两个较为年轻的护士,开始因为陈云同志是中央领导,都不敢和他说话。可是后来她们感到陈云同志非常和蔼可亲,因为他一直在对她们说“行,行,行,听你们安排”。
“表面上看首长很严肃,心里有些害怕,但一接触了就发觉他很和蔼可亲。”北京医院原副院长、主任医师陈曼丽曾经为首长做护理工作,她回忆第一次来到首长的病房时,心情特别紧张。但没想到,首长亲切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还问她是什么地方的人。
陈曼丽说:“当时本来是有些害怕的,但首长这样一说,我就一点都不紧张了。首长没什么架子,总是跟我们聊天,而且很幽默,还总是鼓励我们年轻人要多学习。”
时隔几年,1985年再见面时,陈云同志依然记得陈曼丽,一上来就叫她的名字。那年她已经当了北京医院副院长了。陈云同志说:陈曼丽,恭喜你!陈曼丽说,我还不行啊。他就说,学嘛,边学边干!“首长就是这样,总是鼓励我们,告诉我们应该边学边干。过了几天,还送来了个条幅表示恭喜,上面写着‘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首长的鼓励一直激励着我,认认真真对待工作。”
沈瑾曾为首长做过几年的医疗工作。老首长的幽默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首长不太喜欢闻中药味。有一次吃药,那个药不太好闻,有点蒜味,他就写了个条:臭脚并补蒜。当时就把大家逗乐了。他就是这么幽默,一点架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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