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定又叫刘仲逸,1918年生,四川新都人,1938年3月参加共产党即到重庆学联总干事会工作,1941年任巴县中心县委宣传部长兼巴县县委书记,1946年3月,任中共重庆临工委副书记,1947年10月,任中共川东临委委员、重庆市委书记。
4月8日晚,徐远举带着一批特务,由刘国定带路,从储奇门过长江到海棠溪,直扑四公里原聚众银行协理李量平家,逮捕了参加达县武装起义失败后于3月27日疏散来渝的李忠良、余天等人。
4月9日下午1时,徐远举用了鸭儿浮水、老虎凳等刑后,李忠良思想防线彻底崩溃,盘算着“我家富裕,有30多石租子,城内有百多方丈地皮,有吃有穿,何必受此苦头”便写下了《自白书》,出卖了组织和同志。
李忠良叛变后,带特务四处抓人,在审讯时,李不仅作纪录,还充当说客,现身说“叛”:“你们赶快招供吧,我以前也是共党分子,坦白了就可以得到宽大。我现在不是就活得很好吗?”由于李忠良死心塌地充当鹰犬,为虎作伥,10月20日获得“自由”。11月,徐远举安排他到侦防处侦防大队当了谍报员。解放后,李忠良混入巴县惠明乡辅仁中学当教师, 1950年4月7日,市公安局政保处令巴县公安局执行逮捕。1951年2月5日,市法院以刑字第521号判处执行李忠良死刑。
根据李忠良交待,徐远举又将余永安密捕,经短促突击行刑后,余永安便叛变,交待他的关系人是“老张”。1946年初到达县女中任总务主任,开始与“老张”相识、交往,1947 年回到重庆商业银行当职员,仍一直与“老张”有交往,曾在老张家中看到过《挺进报》。本月15日,“老张”要来余处取钱。几个小时后,徐远举带着余永安回银行照常上班,暗中密控来找余的人,同时监控找余永安的电话。张开逮捕“老张”的罗网。余永安解放后被留用,后到南岸第一财经学校当老师。1955年被依法逮捕,侦讯结束后,根据市委书记任白戈关于余不是党员,不以叛徒论处的批示精神,送南岸农村监督劳动。
17日一早,雷天元押着余永安到嘉陵江边渡船码头、街上指认。碰巧,“老张”从黄桷镇过江到北碚,他穿过北碚公共体育场,走到文声书店转弯处时,迎面正碰上余永安和特务,余点头向特务示意,特务蜂拥而上揪住“老张”不放。“老张”边反抗边叫喊,以期引来群众围观,好趁乱逃脱。特务们怕群众围观,边拳打脚踢,边前拉后推,将“老张”推进街边兴江旅馆楼上。进得旅馆房间,特务抱起被子,将“老张”按倒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憋得他呼吸困难,拼命挣扎,不一会儿,“老张”便招供了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是地下党中共重市委副书记冉益智,指认巳被捕的刘国定是重庆市委书记;许建业是市委委员分管工人运动的书记。供出沙磁学运特支书记刘国志及刘在荣昌的隐藏地等等。
冉益智,本名冉启熙,1910年生,四川酉阳人,酉秀黔彭联合中学毕业,1936年参加国民党,任国民党酉阳县党部干事。1938年参加共产党,历任合川县委、北碚、万县中心县委宣传、组织部长、县委书记,1947年10月,任重庆市委副书记,分管学运工作。
4月18 日,徐远举再审刘国定。仅一声“市委书记刘国定”,便犹如一声炸雷打在刘国定的头顶上。刘国定毕竟是位共产党的领导干部,最初也想咬紧牙关挺过去,几个特务把刘国定绑吊在刑架上,用皮鞭抽了他几下,他依然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徐远举火了,喝令动大刑,将刘国定打得死去活来。三个多钟头后,刘国定终于溃崩了,痛苦地呻吟道:“不要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冉益智、刘国定相继沦为叛徒后,为邀功竟然争着向敌人出卖同志,甚至亲自带特务去抓捕地下党员,使江竹筠、陈然、罗广斌、成善谋、刘国志、李文祥等上百人相继遭到逮捕。
与冉益智、刘国定不同,地下党城区区委书记李文祥的叛变却十分令人深思。李文祥被捕后,任凭敌人酷刑折磨,三次受审,两次把他打得昏死过去,但他坚不吐实,视死如归,在敌人的审讯面前表现了非凡的坚定性。当特务用上级刘国定、冉益智的叛变来说服他时,他大义凛然地嘲笑他们的可怜,特务无计可施,将他带上脚镣手铐关进了白公馆。在狱中,李文祥思考着自己的被捕,更关心着新婚不久与他一起被捕关押在渣滓洞的妻子熊泳晖。当特务带他到渣滓洞去见妻子时,他的感情突然变得非常的脆弱,妻子反而鼓励他坚持斗争,不要怕!可是,李文祥对妻子的爱情却软化了他的革命意志,回到牢房,他开始伤心落泪,对同牢的陈然讲:“入党十年,当书记负责地下工作,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革命就要胜利了,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自己会被捕,还连累妻子一起蹲大牢。现实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不谈情况,不交待,说不定我太太哪一天就会被拉出去杀掉的……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啊?”陈然见李文祥的情绪悲伤消沉,曾多次帮助他、开导他,鼓励他,希望他坚定革命信念。但是陈然的苦口婆心一点也没有打动意志消沉的李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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