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座落在四川大渡河中游,人口只10来万。因盛产“稀世之珍”的长纤维石棉而得名。
石棉的南面与冕宁县隔着托乌山,一条南桠河由东向西汇入北来的大渡河。县城就临着这条南桠河,沿河两岸先有了老东区,现在又有了新西区。城东区,是县里的老区,有几大班子,县委、委府……,还有一个很大的医院,称为雅安市第三人民医院。更有一连近二百阶梯的鸡公山昂立于城东。街道上各式的标语广告林立,商铺云集。从城东到城区隔着南桠河,有三座大桥相连。城西区颇有一点现代味儿,人大会堂修得很堂皇,前面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广场,场中央有喷泉股股。入夜时分,多有女人们在那儿随了音乐起舞,老点的、或是男人们就在一边围了看闹热,算为城中一景。那道路两边间有一些茶铺、夜啤酒,年轻一些的人就在那儿围了一起,或喝着啤酒玩扑克,或品茗聊天,很是惬意。
最是这城里一奇的是南桠河上相隔了三二百米就有一座现代大桥,一修就是三座。我不好问当地人,就胡自猜想是因了距县城北面11公里那个叫安顺场的场镇所发生过的那两件历史大事,教当地人痛感桥的紧要。
1863年5月,太平天国名将翼王石达开,兵败安顺场,血染大渡河,留下悲壮的千古遗恨。据说,翼王的将士们很是尽力与围追的清军和当地武装血战了一回,也数次在安顺场试图东渡大山环立、连山带谷、夹涧临溪、奔腾咆哮的大渡河。时逢瀑雨,河水暴涨,一次次努力均告失败。真是“天时地利与人和”一点也不沾,终于,石达开们全军覆没,太平天国革命最后一支强大的武装在大渡河奏出了她的最强音,也为太平天国革命标上了最后一个惊天动地的惊叹号。
大渡河莫不是专与“犯上作乱”的英雄作怪,莫不是真让后来人一筹莫展。
时隔72年,历史惊人的相似,而它又将重演吗!
那一年,正是1935年,也是在这个5 月,这石棉的大渡河安顺场又进到了一支军队,还是被这滔滔的大渡河给阻在了西岸。
这支部队就是反老蒋第五次“围剿”失利后被迫进行长征的中央红军的先谴队,他们的任务是进行战略侦察,为中央红军北上开路。
这领头的一个姓刘名伯承,早已是威名远扬的“军神”,那时候还是中革军委的总参谋长,因为过了金沙江就是四川、西康,这回他的“上司们”看他是个四川人,就让他兼了一回先谴队的司令。这另一个领头的就是刘伯承的四川老乡——聂荣臻作他的搭档,担任先谴队的政治委员。这聂荣臻那时是中央红军主力之一的一军团的政治委员,长征一路抢湘江、夺遵义、战娄山关、突破乌江、巧渡金沙,进到四川,冲杀在前,都有他的份儿。这个时节,刘任司令、聂任政委,用现在的话讲,他俩基本是“高职低配”,以加强先谴队的领导力量。嗨!反正这共产党的干部嘛,能上能下,只要能跳出老蒋的包围圈,什么高职低职的,谁也没有像先进的现代人一样在意那个“待遇”了。
刘司令伯承先是在冕宁和小叶丹头领喝了鸡血酒,成了兄弟,还发展了一支队伍,叫“中国夷民红军沽鸡支队”,出了先前还被认作畏途的彝区。接近了大渡河,他指挥着先谴队,先是派小股兵力,在洗马姑虚幌了一枪,主力却直取安顺场渡口的咽喉——马鞍山(那山的确像一个马鞍子),夜袭了安顺场,夺了渡口和一条能载十几个人的大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