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啊 我要站成一棵树 或者,把这里的传奇研沬入血 化成我的血质因子 然后割破,接通树身 输进不眠的枝枝叶叶 在风里舞出火焰…… ——题记
一位遵义窈窕女子 带我去看一棵树 在“红军街” 在一片红里 她说:“听红史, 不必去哪儿。 只需看看这棵树, 它是历史老人……”
我去了 那是一棵法国梧桐 树冠高不过屋顶 伸枝展叶 斑驳闪烁 虬枝弯向时空 苍老垂向岁月
我走近树 树很亲昵 一枝入怀似久别重逢 多少心事 多少梦幻 化泪 化情 化蝶 在我心里淌成意绪飞翔 流淌成相见恨晚 飞翔成绵绵记忆……
树从历史的沟壑深部 把我认出 我从一声 鸡鸣 烏啼 号角 马蹄 的交响声部里闪出 做了遵义的儿子……
是我的扛枪父辈 远征这里时留下的身影 折射到我的血脉 灵魂 我与他们极为相似 不是树昏花了眼睛 是基因遗传的真实
在子尹路 沿势上行的街巷 树 独自一棵 兀立时空 这棵树站在当街瞩望风雨 站在昨天与今天的交界点 站在历史与历史的缝隙里 吸星吻月 吐芳纳粹 昭示着红色 宣言 树的东边西边鳞次店铺排开 树始终未动身位 受到尊贵至上的礼遇 我懂得遵义人的心思 这树 生逢吉日 神灵护佑 它不比香樟、楠木、紫檀珍稀 却有着金子、玉石、玛瑙般的内涵 植物家族的哪一种哪一株 堪比它的坚韧与华贵 这树 拉过伟人的大手 这树 迎迓过帼国英雄的笑靥 这树 最早听到过军号划破晨曦的声音 这树 第一个承恩遵义会议的光辉…… 我跟着树的脚步行走 我的脚没有停歇的时候……
树把我带进一家酒店 “长征魂”的新酒绽放芳香 这不是“茅台酒”的子孙吗 毛泽东称它是“神水”哩 “美哉斯酒,名不虚传” 巴那马夺冠的酒 赤水河酿造的酒 地精天灵奉赐的酒 红军战士敷伤的酒 长征将帅庆功的酒 遵义人啊 心里藏着 手上捧着 每喝一口 都有红军长征的滋味 每喝一盅都有共和国的滋味
由此 我想到茅台战役红军喝酒的埸面 那酒 盈杯满盏 香天弥地 在慷慨中畅饮 在欢声里飞溅 李白也突降酒宴 对酒当歌 为红军助兴助战…… 毛泽东喝醉了 周恩来喝醉了 朱德总司令喝醉了 张闻天、博古、邓小平喝醉了 长征到此的将帅官兵们 都喝醉了 他们不是醉在酒里 是醉在“报道敌军消遁”里
我跟着树的脚步行走 我的眼泪没有不流的时候……
树把我领进一家书店 它叫“红军书屋” 开店的是一只苗家的“百灵” 她在红军的光芒里筑巢 日夜歌唱光芒的灿烂 她把红军传给的火种 托付给一本本书刊 由八方来客携走 播种在远方穷困的山林 她把长征的历史夾进书页里 滋养一个个大山外的太阳 她把美丽的容颜消融在书本里 去美丽渴望美丽的苗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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