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邂逅
卢沟桥是中华民族抗击日寇的象征,2011年,我再次造访这个闻名遐迩的古镇,以期加深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仇恨。
说来亦巧,我在卢沟桥参观时,适逢北京育英学校(其前身为中直育英小学校)组织离退休老同志到此游览,其中就有我熟悉的曹辅臣、潘淑凤两位老师。熟人见面话自然离不开育英的历史,育英的传统和育英的作风。一谈到育英就津津乐道,如数家珍。受他们的影响,我亦感同身受,开启了记忆的闸门,儿时的生活便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
我见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
在育英使我刻骨铭心的一件事,就是曾见到了毛主席。
我的母校育英小学全名叫中共中央直属机关育英小学,有新中国第一小学之美誉。虽然育英的生源是中共中央各部委干部的子女,但其中真正能见到毛主席的乃是凤毛麟角,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还只是渴望见到毛主席他老人家。我有幸见到毛主席是一九五四年的国庆节,这一天我梦想成真了!十月一日的前一天晚上,班主任臧仁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卧室,通知准备参加国庆节的庆典活动。听到这消息以后,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临行前韩作黎校长特别嘱咐我们:千万注意安全,在途中不要将头探出车外,以免被沿途树枝刮破脸;在金水桥奔跑时,即使掉了物品,也不要弯腰去捡,防止让奋勇向前的人流挤倒踏伤。充分体现了校长对革命后代的关怀和爱护,对学生的负责。
我们驱车到达六部口,稍事休息,即列队进入广场等待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十点整,庆祝活动开始,军乐队奏响了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激昂的旋律在湛蓝的天空回荡。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大家面向天安门城楼肃立致敬。
我们班同学付彦的父亲,北京市市长彭真发表了简短讲话之后,阅兵式就开始了。由朱德总司令检阅,聂荣臻元帅担任阅兵总指挥。
朱总司令驱车检阅了各军兵种部队以后,回到了天安门城楼,宣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命令。之后受阅部队便由东经天安门向西行进。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骑兵通过的情景。那阵势用“威武雄壮”这个词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一队白马过来了,白的就像天上的云;另一队黑马过来了,黑的像黑缎子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阅兵式结束后,在热烈的气氛中,欢呼的群众开始游行。那场面,那情景真是激动人心。工人、农民、机关干部手持鲜花、彩旗缓缓行进,经过天安门的时候高兴得手舞足蹈,尽情地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不时高声地喊:“同志们万岁!人民万岁!”人民群众和领袖的欢呼声在天安门上空回荡着。游行队伍刚过,我们少先队员便欢呼着迫不及待地连蹦带跳地奔向金水桥边,每个人都渴望能亲眼目睹毛主席的风采。千万只和平鸽腾空而起,我们扯着嗓子高呼:“毛主席!毛主席!”这时候,毛主席和其他中央其他领导同志走下主席台台阶,沿着城门楼上的通道走到城门楼的东头,又从东头走到西头,手里拿着帽子不断地挥着,微笑着,不停地向我们招手致意。看见毛主席身材高大,肤色黑中透红,非常健康。我抑制不住激动泪花夺目而出。不少人手中的花掉了都没有发现。
难忘的时刻即将过去,庆祝活动结束了,我仍呆呆地站在金水桥边,直到有一个同学拽我的衣袖,我才意识到该走了。
此事已过去六十多年了,但此情此景却犹如昨日。
课堂花絮
语文课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育英的学生来自四面八方,有着不同省籍。操吴越音者有之,说晋陕话的有之,讲湘楚语的有之。甚至个别同学有外籍血统。因此互相交流起来真正是满腔北调协奏曲。本人是山西人,有一次我们的班主任、教授语文的田文瑞老师让我朗读一篇课文。我记得那篇文章的题目叫:“一只鸡”。说的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将军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有关负责人为了他能早日恢复健康,以便指挥部队抗击日军,就给他买了一只鸡烹饪,做熟后给他端上饭桌。想不到他却对承办此事的人批评了一顿,并命人将鸡送给伤病员。充分体现了左权将军不搞特殊化与指战员同甘共苦的精神。
可是当我站起来刚念了题目《一只鸡(zhy)》,就引起同学喀嘣笑。田老师一面让同学们要严肃,一面安慰我不要紧张,要继续读下去。读完以后田老师鼓励说:读得有感情。并要求我尽快学会普通话。
值得欣慰的是经过将近一个“甲子”,我的普通话说得已相当熟练,总算没有辜负田老师的期望。
历史课
在育英时我喜欢上历史课。担任我们历史课的是袁诲余老师。他教现代史特别有意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如讲到我党早期去法国勤工俭学的人时,袁老师说有周总理、蔡和森和向警予、蔡畅和李富春、小平同志、陈老总(陈毅)和李维汉等同志。讲到早年赴苏留学的有张闻天、任弼时、刘少奇、王稼祥、肖劲光,还有咱们学校的董事长杨尚昆等。讲到国共第一次合作并共同创建黄埔军校时说:咱们的周总理担任政治部主任,还有:政治部秘书兼政治教官聂荣臻、教授部副主任叶剑英等。第一期学员有左权、徐向前、陈赓(黄埔三杰之一)等。第四期学员有:林彪等。第五期学员有:张宗逊等。第六期学员有:罗瑞卿、刘志丹、王诤、萧克、赵一曼等许许多多我党军事领导人。袁老师讲到毛主席在农民运动讲习所时说:……咱们班维延的父亲王首道曾在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并任党小组长。当我们得知很多革命前辈的子女就是我们的同学,对党史的印象就更深了。
袁老师讲课像聊家常一样,他讲的历史知识,我一直记忆很深。
音乐课
说到音乐课,一开始我还以为叫音乐(Le)课,真是难以置信。对上音乐课我颇为发怵。我在原籍上学时,只有语文和算术课,有时也唱歌。那时教歌子的人唱一句,我们跟着唱一句。如《志愿军战歌》、《歌唱祖国》,都是如此学会的。
现在到了育英要上音乐课了,教音乐课的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潘淑凤老师。音乐课对我说是个新生事物。不要说五线谱,就是简谱,别看只有7个阿拉伯数字,对我来讲无异于读天书。唱歌还好说,凭着悟性和努力,成绩还不错,偶尔也得个“优”。比如唱《一定要解放台湾》这首歌,我就得了满分。可是一上乐理、识谱,跟着大家一起唱还可以“滥竽充数”,一到单练可就露馅了,傻眼了,考试能得个及格就阿弥陀佛了。其窘迫之象犹如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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