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了湘南起义，才有朱德、毛泽东在井冈山的会师，才有第一支中国工农红军和井冈山根据地。土地革命两大主流的汇合，决定了中国革命的走向，奠定了中国革命胜利的基础。

    关键词：湘南起义、朱毛会师、井冈山、历史意义

    湘南起义后期，朱德英明决策，率湘南起义大军和各县党政军骨干转移湘赣边，1928年4月28日与毛泽东所率秋收起义军会师井冈山地区，史称“朱毛会师”。在革命深陷低潮、形势急剧变动的历史岁月，朱毛会师来之殊为不易。本文作一初步探究，诚望能抛砖引玉。

    一、有湘南起义，才有朱毛会师

    “历史已经证明，有了湘南起义，才有井冈山会师①2”，因此，湘南起义系朱毛会师的先决条件；分析前因后果，朱毛会师为结果，湘南起义系前因。

    1、湘南起义计划的制定、变更与恢复

    凡起义，即有规模大小、时间长短、人数多少、环境条件、目的计划等的不同。湘南起义属大型起义，是一项系统工程，又处于“三大起义”均告失利的特殊的历史关头，仅从计划方面来看，就经历了曲折起伏。

    （1）湘南年关暴动（起义）计划的制定

    南昌起义军南下广东失败后，朱德挺身而出，作出了“隐蔽北上，穿山西进，直奔湘南”的正确决策，“我们计划去湘南找一块根据地②”。1927年11月中下旬到郴州汝城县后，朱德于26日—28日召集了湘南、粤北党组织负责人联席会议，策划了12月中旬举行湘南年关暴动（起义），制定了由革命军打先锋、以农村为阵地的农民起义计划①30。

    由于要保存南昌起义火种，朱德在汝城与范石生的第十六军结成统一战线，并通过周恩来的介绍信与隐蔽在十六军中的党组织联系，秘密成立了中共第十六军军委，由陈毅任书记；根据中央指示，归广东省委北江特委领导，朱德成北江特委委员。12月上旬中央与广东省委令朱德部立即参加广州起义，中旬部队由郴州资兴、汝城行军至粤北韶关，广州起义已告失败，于是就地驻扎犁铺头军训①31。因此，湘南年关暴动（起义）计划未能实行。

    （2）湘南起义计划的变更

    朱德一方面再作湘南起义的打算，一方面动员范石生这位由自己介绍入同盟会、参加过辛亥革命、北伐，深得孙中山先生信任的滇军名将继续国民革命。护卫朱德与之谈判的教导队队长李奇中回忆“朱德同志……到达韶关犁铺头后，与范石生从长计议商量今后双方共同行动，决定把队伍拖到广东雷州半岛取得海口，以求得国际上的援助。然后，再向桂越、滇越边境发展，扩大革命力量③176。”湘南起义的计划这时变更了。

    然而，正当后一个计划酝酿成熟之际，祸起萧墙，朱范合作之事被告发，蒋介石同广东军阀李济深电令范石生将朱德部就地解决①34。在范的掩护下，朱德率部于1928年1月3日速离韶关，去海陆丰与广州起义失败后的余部会合。但走到南雄附近，发现已有敌一个师挡住去路，于是折转北上又“直奔湘南”。队伍在仁化县过夜时，朱德当晚约集大家商定，待队伍到了湘南宜章县的莽山后再确定下一步行动③177。

    （3）湘南起义计划的恢复

    在宜章县委委员、农协委员长杨子达的协助下，朱德率部进驻粤北乐昌县与湘南宜章县莽山交界的杨家寨。北伐军营长、宜章人胡少海也来到这里，朱德的部属、时任140团副团长的龚楚就是乐昌县人；朱德与陈毅、王尔琢、蔡协民等领导人同他们几位当晚在文奎楼开会，分析形势和宜章县情况，决定按中央信件精神首先组织宜章县的暴动①39。这，样湘南起义的计划恢复。

    队伍向宜章前进抵达莽山后，朱德等进一步明确：既然到了湘南地界，正好可以发动湘南的革命运动，可望与毛泽东同志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互相策应配合，发展成一支强大的革命力量，于是决定搞湘南暴动（起义）③177。而湘南特委委员、宜章县委书记胡世俭带高静山、陈东日、毛科文（中共“五大”候补中委）等县委委员立即上莽山联系，相互交流情况、举行联席会议，朱德总结了南昌起义时忽略了群众问题，搞了单纯军事行动的教训，认为在湘南必须注意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由军队支持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确定了智取宜章城，在湘南进行土地革命、苏维埃建政等计划④。

    从上述情况，可以看到在风云复杂变幻、局势急剧动荡的当年，要策划、实施一次起义的计划多么不易。如果朱、范合作之事没有泄密，队伍拖向雷州半岛进而直奔中越边境去发展，也就没有湘南起义，更不会有朱毛会师和现今的中国革命史。在当时与中央失去联系、湘粤赣三省敌人围追堵截、孤立无援、凶险四起的恶劣环境、条件下，朱德同他的战友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探索前行，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正确的方向，找到正确的道路。

    2、湘南起义战略转移、主动会师井冈山

    （1）湘南起义的战略转移

    湘南起义后期，由于声势浩大、威慑湘粤桂军阀地盘，停止了混战的三省军阀调集9个师大举进剿，企图扑灭其燎原之势。朱德果断决策湘南起义军向井冈山转移，这个转移是战略性的：a.敌方，集中了9师兵力，我方仅一个正规师，农军成立时间短、枪支少；敌人实力数倍于我，又布置在南北两头，形成夹击进攻态势，于我不利。b.我方，湘南特委面对敌强我弱的严竣态势，却强调“守土有责”、“不避艰险”，要将所有武装力量与敌硬拼。朱德坚决抵制了这种“左”的偏激思想，借鉴了南昌起义军南下失败的教训，主张避敌锋芒、主动撤离；并排除特委的干扰，毅然率领湘南起义军（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地方部队独立第三师、第七师、第四师及3个独立团）、各县党政骨干主动撤离湘南、向东转移靠拢井冈山①174。c.转移作用，粉碎了敌人进剿目的，完整地保存了南昌起义的火种与湘南起义军一万多官兵及各县党政骨干的战略力量，与秋收起义余部会师，组成了中国第一支工农红军，使井冈山的工农武装扩大了10倍，巩固了井冈山。

    （2）主动会师，早有计划

    这个会师，是早已在谋划之中的。朱德一贯主张“组织红军……坚决地组织起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从无“山头主义”。如“我们同井冈山来的一营人会合，大家兴趣更高，更热烈地开会、组织……”，同范石生“我们互相结合着⑤113、114”，如吸纳广州起义溃散官兵。因此朱德率湘南起义军转移井冈山，是主动会师主动联合。“从在大余时就派人同他们通声气，后来由我派他的弟弟毛泽覃上井冈山找毛泽东同志⑤124”。主动通信息，并主动派出专人去联络，后来还派张子清、伍中豪营“押送子弹去井冈山⑤115。”1927年12月下旬，何长工奉毛泽东命在湘南起义前夜找到朱德，朱告诉何“好极了，从敌人报纸上看到了井冈山的消息，……正要找毛泽东同志呢……⑥。”这些，都说明朱德高瞻远瞩，早有主动会师联合的打算、计划。湘南起义前夕，朱德在1928年1月初收到中央1927年12月21日的给他的信，信中才问道：“据我们所知道的桂东的北边茶陵、酃县以至江西莲花均有毛泽东同志所带领的农军驻扎，不知你们已和他联络否？”由此可见中央当时对毛泽东上井冈山否？还不如朱德清楚。信中要求“他们如果驻在这些地方，你们应确实联络，共同计划一发动群众以这些武力造成割据的暴动局面，……”朱德与中央不谋而合，早已努力这样做了。1928年2月中旬湘南起义发展到耒阳县，朱德在一区区委书记伍云甫家说：“你们看现在部队不少，这都是沿途发展壮大的。我们就要上井冈山，去同毛泽东同志会师了③202。”会师出发时，“一面打，一面收缩，在各处山上布置好，留下一些游击队⑤122。”这些，也说明朱德在早有主动会师计划的情况下，对中央信件精神的执行采取符合实际的科学态度。毕竟起义目标过大，湘南在交通地理等方面有利敌南北夹击，而湘赣边界的偏僻井冈山有利我长期据守、保存起义成果；此其一。其二，“在湘南敌人没有大举围剿之前，我们计划打通安仁、茶陵，以便必要时可向井冈山靠扰⑤124。”这，就是朱德将湘南、湘赣边、井冈山靠拢连成一片、造成大割据的局面的计划。而且当时湘南特委管到了井冈山，朱德在湘南苏维埃政府成立时，把何长工安排为执委作为井冈山地区代表，这个安排也反映出朱德联合力量扩大割据区的想法。

    （3）在“大革命失败之后给全国一个大的兴奋”

    为什么朱德不干脆在“赣南与湘赣边界四整”离井冈山最近时就去会师？面对大革命和三大起义的失败，怎样从失败中站起来扭转不利局面？朱德是用发展的理念谋划的，“过去那个搞法不行，我们现在‘伸伸展展’来搞一下③161，”“下决心要大干一下①61，”即策划一个大的胜利来扭转乾坤。当毛泽东派何长工找到他时，他说：“我们要搞一个大暴动，把队伍拉大一点，把根据地搞起来⑦。”就是说他不满足于仅仅带南昌起义余部退上井冈山，而是如聂荣臻所赞扬的“发动湘南起义，队伍得到了发展，最后上了井冈山③12”。用朱德自己的话说“这次行动的确是大革命失败之后给全国的一个大的兴奋”，“这一暴动影响了全国各处暴动的兴奋⑤122、123”，即湘南起义的胜利，扭转了失败颓势、改变了不利局面、驱除了心理阴影、凝聚了力量、振奋了士气、信心，看到了希望、前景。将这个大的兴奋即湘南起义的胜利成果，完好地带上井冈山，寻求更大的发展，才是朱德的根本目的。这个“给全国的一个大的兴奋”，自然包括了会师。

    二、有湘南起义、朱毛会师，才有井冈山根据地

    1、湘南起义的成果作用于井冈山根据地

    （1）朱毛会师前井冈山的基本情况及与湘南的对照

    这里，有必要将会师前井冈山（湘赣边界）的基本情况与湘南起义、湘南作一客观对照。

    a.党的组织

    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指出湘赣边界“开头，各县完全没有了党的组织。”“去年十月（1927年），红军（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到达边界各县时，只剩下若干藏匿的党员，党的组织全部被敌人破坏了。十一月到今年四月，为重新建党时期……⑧”。同期的湘南，各县党组织基本完整，在湘南特委领导下坚持武装斗争。如汝城县委领导的工农革命军第二师第一团和桂东农军1927年9月秋收起义攻占汝城、桂东两县城，如郴县、耒阳、桂东县委的暴动营、暴动队11月四处打税卡打挨户团，11月下旬朱德召集湘南粤北党组织联席会策划湘南起义时，即有郴县、宜章、耒阳、资兴、汝城、桂东等县委负责人与会。起义时，特委和10多个县委有力地动员起百万群众参加①。

    b.政权建设

    井冈山地区的政权建设始于1927年11月的湘东茶陵（旋被敌占，后由湘南起义军夺取），至1928年3月总共只成立了3个县工农兵政府，但如毛泽东指出“名不副实，许多地方无所谓工农兵代表会。”“政府的威权却差得多。”且未建立统一领导整个湘赣边界的政权。同期，湘南起义的苏维埃运动蓬勃，共建成8个县苏维埃政府，并通过湘南工农兵代表会议成立了中共第一个区域性的湘南苏维埃政府，各项工作有声有色。

    c.土地问题

    据谭震林回忆，湘赣边界在4月以前未有土地革命，毛泽东说“这个时期土地革命还没有深入⑧”。那“人口不满两千，产谷不满万担”的井冈山，就更不用说了，《井冈山土地法》1928年底才制定。而湘南起义的土地革命却是由各级苏维埃政府领导、起义军支持，在永兴县湘荫渡试点实验后开展，规模空前，各县在3月份制订了《土地分配法》，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插标分田，美国记者史沫特莱评价湘南起义“建立了土地革命的一个样板⑨251”。

    d.军事力量

    秋收起义军余部按毛泽东自述“这支部队最后上井冈山的时候，人数总共只有1000人左右⑩58”。而在上山途中于遂川遭民团袭击，张子清、伍中豪营被打散没上成山，后被朱德、陈毅收纳。据井冈山老战士、原一机部部长刘型回忆，由于井冈山上艰苦等因素，秋收起义军原来走掉不少，人最少时剩600多，枪倒有700多支⑾。“地方武装只袁文才、王佐各60友坏枪在井冈山附近，永新、莲花、茶陵、酃县四县农民自卫军枪枝全数缴给了豪绅阶级⑧。”而湘南起义中，正规军、地方部队、赤卫队3级武装曾达7万余人，工农革命军主力即朱德亲率的第一师两千多人加独立团一千人（宋乔生所率工人团）。“岩泉—坪石大捷”打败“马日事变”刽子手许克祥所率6个团，缴枪千多支、炮30多门，后来在井冈山保卫战大显威力的“黄洋界上炮声隆”那门炮即其中之一。

    （2）朱毛会师后井冈山发生的变化

    毛泽东指出1928年“四月以后，湘赣边界……割据地区一天一天扩大，土地革命一天一天深入，民众政权一天一天推广，红军和赤卫队一天一天扩大⑧。”这既是对朱毛会师的直接肯定，也间接地肯定了湘南起义。因为，4月系湘南起义收尾、战略转移阶段，28日湘南起义军与秋收起义军会师于井冈山地区。也就是说湘南起义军到达井冈山是个转折点，朱毛会师之后，立即使湘赣边界发生了上述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3）湘南起义的胜利成果运用于开辟、巩固井冈山根据地

    对此大变化，毛泽东接着指出“原因就在于边界党（地方的党和军队的党）的政策是正确的”。当时地方的党即边界特委，毛泽东为书记；军队的党即工农革命军第四军（5月25日以后改名红四军）军委，湘南起义领导者之一的陈毅为书记；而边界特委是在湘南起义军上井冈山后于5月20日召开的边界第一次党代会选出，由湘南特委批准的。也就是说会师前湘赣边界尚未有党的统一领导，边界特区政府也未成立，毛泽东上山后做了大量工作；至4月底朱德率湘南起义军（括湘南特委部分委员、郴州各县党政骨干）前来会师，大大增强了党组织的力量，共同领导召开了边界党代会，制定了正确的政策，才有4月以后的大变化。从井冈山根据地全盛时期前委、军委领导层结构，也可看出湘南起义军队的党和地方的党对井冈山根据地的作用。前委“依中央的指定，以毛泽东、朱德、地方党部书记（谭震林）、一工人同志（宋乔生）、一农民同志（毛科文）组成，毛泽东为书记”，湘南起义人员占3/5；军委，“朱德为书记⑧77”。这是从“党”的方面说。

    “政”的方面，1927年11月茶陵县建政，因“旧职员多”“实际上是资产阶级掌权”，后改名“工农兵政府”，但机构组织、工作开展均不如湘南起义中的苏维埃政府；又如1928年1月成立的遂川县工农兵政府，并未在全县行使权力；在朱毛会师后，学习借鉴湘南起义的苏维埃建政经验、方式。才将边界3个县工农兵政府改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⑿”。

    “军”的方面，以湘南起义的成果为主。

    ■、番号、首长。

    两军合编，通过朱德提议，由湘南特委批准为“工农革命军第四军”的番号，5月25日中央批准正式定名“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军政主官中，湘南起义领导人占3、秋收起义领导人为1：军长朱德、党代表毛泽东、参谋长王尔琢、政治部主任陈毅。毛泽东说“湘南来的工作人员，几乎尽数在军中做党的工作”，这充分表明湘南起义人员的政治、思想、文化素质，宣传、教育、协调能力，政策水平及工作经验，承担起了全军各项工作。5月下旬江西省委给中央的信中有“朱毛红军”的称谓，此后在社会上频频出现。再以后，中共六届二中全会的《政治报告记录》中使用了“朱毛红军”称谓，朱毛的排序、称谓，也间接体现了湘南起义的影响、作用。

    ■、实力。1万多官兵的湘南起义军与1千多人的井冈山部队合编为3个师，共8个团加1个特务营。其中两个师共6个团和军部特务营，由湘南起义军组成，朱德、陈毅各兼师长。一个师由秋收起义军1个团、井冈山袁、王1个团加湘南起义军的郴县团组成，毛泽东兼师长，湘南陈东日任井冈山团党代表，“郴州团打仗是很有力量的⑤121。”因“一方面是想恢复湘南工作，一方面是因为井冈山吃饭困难⑤128”后又将郴县、永兴、资兴、耒阳4个团派回湘南。而后3个主力团中，28团、29团系湘南起义军，湘南起义军的蔡协民任另一个主力团31团（原秋收起义军）党代表。

    ■、战术。确定采用朱德在湘南起义中创立的十六字诀游击战术原则，在湘南起义中参加整理朱德亲自口授“新战术”教材的教导队队长李奇中说“这些教材，直到后来上井冈山以后，还是部队战术教育的重要材料⒀。”美国著名记者史沫特莱记叙：“朱德的队伍上山以后，共产党立即召开会议……会议回顾了革命历史，制订了长远计划，为革命战争确定了战略战术，……朱德把军事战术归纳为这样几个要点：（一）敌进我退（二）敌驻我扰（三）敌疲我打（四）敌退我追⑨263。”而会师之后紧接着粉碎敌人进剿、三打永新、龙源口大捷等巩固井冈山、开辟湘赣边界根据地的战斗，皆由朱德运用十六字诀，以28、29团为主力，以王尔琢、胡少海、陈毅等为助手出征。毛泽东或率31团阻敌援兵，或在宁冈军部政治部⑤126，或在朱德胜利回师井冈山时走出山门相迎；红军上下无不对朱军长尊敬有加。湘南起义军最早与毛泽东会合的萧克指出“在井冈山时期主要是朱德指挥战斗⒁。”

    2、朱、毛会师共同开辟、创建井冈山根据地

    从整个根据地的建设来看，应该是毛泽东开拓了一个基础，开始了初创；朱毛会师后，共同开辟、创建了井冈山根据地。

    （1）会师后共同制定建立根据地的计划。

    毛泽东自述“1928年4月，朱德来到井冈山，我们的队伍汇合了。我们一同制订了一个计划，要建立一个包括6个县的苏区，遂步地稳定并巩固湘赣粤边区的工农政权，并以此为根据地，向更广大的地区扩展⑩59。”“朱德的队伍就在这个山谷里和附近的山上建起了营房、讲习所（教导队）、医院、兵工厂和其它机构，作为土地革命的根据地和司令部⑨263。”教导队（后为红军学校）、医院、兵工厂、司令部、政治部等湘南起义中的机构、单位，是井冈山部队原来没有的。毛泽东还指出“若没有相当力量的正式武装，便决然不能造成割据局面，更不能造成长期的和日益发展的割据局面⑧50。”这一点已在湘南起义期间得到实现，又在会师后作用于井冈山。如会师后成立的湘赣边界政权采用湘南起义建政做法，名称为“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政府中的主要部门工运、农运机构，分由湘南苏维埃政府执委宋乔生和宜章县苏维埃政府主席、中共“五大”唯一农民候补中委毛科文负责；妇运机构由宜章县苏维埃政府妇女委员会吴仲廉与郴县中心县委秘书曾志等负责；政法、根据地防务机构由郴县农军师师长邓允庭负责；还有如宁冈县委书记由郴县农会秘书孙鹤一担任，兴国县委书记由汝城县委书记何日升担任，新遂边陲特别区委书记、特别政府妇女主任，分由耒阳县苏维埃政府副主席徐鹤同他妻子刘鹈担任；他们将湘南武装割据的胜利成果直接运用到开辟、建设、巩固湘赣边井冈山根据地的工作中。在红四军、红五军中任职的更多，数以百计。如宜章的“彭家将”就有10多人，那首“红米饭，南瓜汤”的歌谣就是他们唱出来的。耒阳的伍若兰，宜章的曾志、吴仲廉、彭儒，郴县的曾玉、何明等同贺子珍、康克清一起，成为井冈山朱毛红军女杰。

    （2）有湘南起义，才有朱毛会师和井冈山根据地

    井冈山老战士、原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江华说：“纪念井冈山，纪念什么？从哪个时候起？从哪一年起？我的意思是，从1928年起，这个时间比较完整。井冈山离不开湘南，没有湘南部队，井冈山支持不住，没有28团、29团在永新等地打了几仗，井冈山就支持不了，朱老总同我谈过这个问题，我赞成朱老总这个意见。所以有些事情要考虑，历史不完整不行，有些情况要考虑历史的完整性⒂。”朱毛会师的联络人、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何长工明白地指出：“没有湘南暴动就没有朱毛会师，就没有第一支工农红军，就没有井冈山革命根据地⒃。”第一支与毛泽东会合的湘南起义军宜章独立营指挥员、原中顾委常委、全国政协副主席萧克评议“历史已经证明，有了湘南起义，才有井冈山会师，才有巩固的井冈山根据地，甚至可以说，才有光辉的井冈山时代①2。”朱德本人1962年参观井冈山博物馆时，针对“左”的环境中神话领袖的展览内容，提醒式地点明：“写井冈山历史，湘南暴动这方面也要写，这样就比较全面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