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途中,红军不仅要突破敌军的封锁,也要寻机歼敌有生力量,还要攻城掠地建立根据地或继续补给与休整,因此,四支红军长征队伍进行了数百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
我们重走长征路,自然关注“长征之最”。那么,长征路上最大的战役(战斗)是那一个呢?
衡量战役(战斗)的“大”,包括几个因素:一是战役(战斗)的规模,如投入的兵力,持续时间,发生的区域;二是取得的战果。
由此衡量,长征路上最大的战役(战斗)只能是最大的两支红军长征队伍所进行的,先是红一方面军进行的血战湘江的战役,后是红四方面军进行的强渡嘉陵江战役。
红一方面军突破湘江的血战史称“湘江战役”,也称为全州战役,发生在湘江上游广西境内的兴安县、全州县、灌阳县境内。1934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中央红军(包括红一方面军和中央纵队)与国民党桂军、湘军、中央军苦战五昼夜,最终从全州、兴安之间强渡湘江,突破了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粉碎了蒋介石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中央红军再入湖南,后来进入贵州,才有了“通道会议”“黎平会议”“遵义会议”等一系列改变历史的重要会议。湘江战役是突破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关系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一战。
(周恩来直接指挥抢渡湘江)
但是,中央红军也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由渡湘江前的7万余人锐减为3万余人(注:普遍的说法是,中央红军由湘江战役前的8万多人锐减至3万余人。这是不够准确的,8万多人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时的人数,在突破前三道封锁线时陆续遭受损失,突破湘江前中央红军只有7万余人了。)最近热映的电视剧《绝命后卫师》描写的就是湘江战役中,担任全军后卫的红三十四师浴血奋战、直至弹尽粮绝、大部壮烈牺牲的悲壮历程。
再说红四方面军进行的强渡嘉陵江战役。
1935年1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军委关于配合野战军转入川西给四方面军的指示电》中,明确要求四方面军“你们宜迅速集结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期,实行向嘉陵江川西进攻。”电文中的“野战军”即长征途中的中央红军。3月11日,四方面军致电中革军委,表明决定西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红军行动,当时的口号是“打过嘉陵江,迎接党中央”。
1935年3月至4月,红四方面军在四川苍溪、阆中之间西渡嘉陵江。随后,近10万脚穿草鞋、头戴斗笠的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第四军、第九军、第三十军、第三十一军分别由苍溪、阆中等地的多处渡口出发,一举突破敌军防线,随后拿下天险剑门关,大范围机动作战,分割歼敌,控制了嘉陵江至涪江之间东起嘉陵江,西至北川,南起梓潼,北抵川甘边界的二、三百平方公里的区域,打通了四方面军西进与中央红军会师的通道。整个战役历时24天,攻克9座城镇,歼敌12个团1万多人。
由此可见,长征路上最大的战役是红四方面军进行的强渡嘉陵江战役,而且此战役是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的标志性战役,也是红军战史上对敌正面作战投入兵力最多、历时最长、规模最大的一次渡江战役。
红四方面军在决定强渡嘉陵江后,为保障渡江作战的顺利,1935年3月5日,四方面军向苍溪、仪陇之敌发动攻击,攻克苍溪等地,歼敌5个团,扫除了东岸障碍。3月28日,四方面军全面发起渡江作战。第一梯队以偷渡和强渡相结合的方法,迅速渡江,歼敌一部,并向敌两翼和纵深发展;第二梯队亦渡江,加入战斗。至4月3日,攻占阆中、剑阁、南部、昭化及剑门关,歼敌7个多团。随后,四方面军以第三十一军主力包围广元;以第三十军一部进至青川、平武迟滞胡宗南部南下;以方面军大部向江油、梓潼地区进攻。4月10日,红军包围江油,并攻占梓潼。14日和15日,方面军集中4个师,在江油以南地区,击溃援敌,歼敌4个团,并乘胜攻占中坝、彰明。同时,红三十军攻克青川、平武,红四军一部于21日攻克北川城,胜利结束此次战役。
苍溪塔山湾渡口“红军渡”是红四方面军中路(三十军、四军一部和总指挥部)强渡嘉陵江的主要渡口,被作为红四方面军长征最有名的出发地之一。
苍溪县塔山湾渡口东岸的红军渡•西武当山景区,立着渡口的标志性铜质塑像——“红军渡”主题雕塑,雕塑上的“红军渡”三个大字是1984年10月时,已83岁高龄的徐向前元帅手不颤抖,笔力千钧,挥毫写就的。塑像两面是3名红军战士和2名赤卫队员的半身塑像飞身在波涛之上,他们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往无前。整个塑像的造型如脱弦之箭,似凌空飞鹰,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红军战士奋勇渡江的英雄气概。
阆中古城江边是红四方面军左路(九军、四军一部)强渡嘉陵江的地点。
为了渡江成功,红四方面军渡江前专门成立了直属水兵连,在距苍溪县城20公里的嘉陵江支流东河岸边王渡场附近赶造身形轻巧的“毛蚌壳”船(也叫“五板子”船,每条可乘坐一班人)。同时,红军充分利用王渡河滩与嘉陵江红军渡江主渡口相似的地形地貌,在东河上进行划船、泅水等渡江作战训练,有军事专家称这是红军的第一支水军诞生地,甚至说到这个水兵连里的一些班长、排长后来成长为东海舰队、北海舰队、南海舰队的司令员(我们无法考证)。今日王渡场仍有遗址。
长征途中的中央红军获悉红四方面军取得了嘉陵江战役胜利,《红星报》于1935年4月10日第14期刊载了胜利的捷报。
我们拍摄到了渡江时的红四方面军实力表(此表不完全准确,如第四军军长应为王宏坤,政委应为王建安)。
强渡了嘉陵江,红四方面军迈开步伐,开始了长达18个月、漫漫万里的长征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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