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真同志的夫人张洁清同志说:“彭真有两个特点,一是肯动脑子钻研问题,有不把问题弄清楚就不罢休的精神。二是办事认真,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他都认真对待,一抓到底。”的确,彭真同志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时刻都在思考着人民的大事,国家的大事,一直为党的事业废寝忘食,不仅当年,直到80岁以后,仍然时常通宵达旦的工作着,真是殚精竭虑。我想通过我参与或耳闻目睹的一些事实,反映彭真同志工作精神的一些片断。 以身作则认真办事
1959年4月,彭真同志在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再次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兼秘书长。这年9月人大常委会从中南海搬到人民大会堂办公。在彭真同志担任副委员长兼秘书长期间,每年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时,他经常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1962年4月初人大开会期间,一天晚上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动人的场面:大会休会后,有几个记者等着彭真审批第二天要见报的重要新闻稿。彭真同志让记者坐下后,就亲自修改稿子,他边看边问情况,并同记者商量怎样表达得更好,这时记者都站在彭真同志身后,看他修改,经过反复商量,再三斟酌,修改得直到大家满意为止。彭真把修改好的稿子交给记者时,他风趣地说:“你们看,我还不是个死官僚主义吧!”记者们在笑声中离去。
彭真同志在人民大会堂紧张的工作一天后,回到家里他并不休息,他有夜间办公的习惯,多是为了修改文章,起草讲话稿或读书学习等。他在夜间办公时,比白天更加聚精会神,时而阅读材料,时而查阅书籍,时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实在累了,他就到院子里或到公园、到中南海散散步。他一面散步,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面继续想他的问题,然后再回到办公室,继续办他的公,谁也数不清他这样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 精心准备演讲动人
1963年5月15日到6月15日,彭真同志到河北、江西、湖南、广西、云南、贵州、四川、陕西等省区视察,强调要搞好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要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要建立独立自主的现代化经济体系。每到一地,他都先听省区党委的汇报,参观一些典型,找知情者了解情况。然后,他把中央的方针政策,和当地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亲自动手,写出讲话提纲,常常一写就是一个通宵。在成都时,一天夜里两点多种,他要到游泳池游泳,而且他第一个跳下水,等我们下去时,见他手腕上还带着手表。我说把表摘了吧,他说不用,并指着手表说,这是北京表厂生产的“三防”表,要不防水,回北京后找他们改进。游了半小时泳,他觉得有点饿了,要了点夜宵吃,就又继续写他的讲话稿了。
彭真同志每次讲话,总是把中央指示的精神同当地实际情况相结合,从实际出发提出要求,使当地干部受到教育。彭真同志讲话,思路清晰,重点突出,态度诚恳,语言生动,常被热烈的掌声所打断。在贵州讲话时,他针对部分干部有畏难情绪讲道:有人说贵州自然条件不好,“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把贵州送给外国人,咱们搬到一个自然条件好的地方去生活吧。我看出路只有一条,就是艰苦奋斗,克服困难,开发山区,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贵州会大变样的。彭真同志在昆明军区大礼堂讲话时,一开始他就说:我从省委招待所到这里来的路上,沿途岗哨林立,戒备森严,看不到群众,我心里很不舒服。你们是怕我不安全,还是怕群众拦车告状呢?这个题外插曲,一下子就使会场严肃起来,他便大讲要依靠群众搞好社教,要依靠群众发展生产,一切工作都要走群众路线。彭真同志讲话,常常富有哲理。在一个少数领导干部座谈会上,他讲领导干部的任务之一,就是出主意,你要出个好主意,你就得动脑子,调查研究,走群众路线,把大家从实践中得到的好经验弄到手,再经过分析加工,才能拿出个好主意。要不这样,而是靠主观臆断,夸夸其谈,轻听轻信,乱出点子,你拿出来的主意,很可能是个馊主意。所以出主意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一定要认真负责。 勤于思考慎于行动
1982年6月,彭真同志率中共代表团赴南斯拉夫,参加南共第十二次代表大会。这是彭真同志重新工作后第一次出国,他特别重视,要求代表团对每一场活动,每一次拜访和谈话,都要做好充分准备,还要求遇到什么问题,应如何答对,也要有个方案。他说:一切准备工作,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为此,他多次找伍修权、张香山、倪志福同志反复商量,直到他认为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才肯去休息。彭真同志在南共代表大会上发言时多次被掌声所打断。在大会内外我代表团主动和其他兄弟党代表团接触,以礼待宾,增进友谊。彭真同志这次率团出访南斯拉夫获得圆满成功。
在南斯拉夫的那几天,彭真同志觉睡的很少。代表团回到新疆后,彭真一觉就睡了十八个小时,可见他疲劳已极。他睡醒后,就要代表团开会,总结这次出访工作。并说:在这里作好总结,到北京就不开会了,好省出时间来干别的事情。第二天他听了新疆负责同志的汇报,随即自己动手,写他在新疆自治区厅局长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稿。这次讲话,彭真同志着重指出:“全国各族人民的团结,国家的安定,是改革开放的重要前提。”
作完报告回到住地散步时,我们问他,您为什么总是搞得这么紧张?他说:我要把前十几年失去的时间夺回来。我们说:您就不累吗?他知道我们是劝他休息,便解释说:大脑是不怕用的,不过你得会用脑子。要不断变换用脑子的内容。我在南斯拉夫想的问题,和到新疆后想的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累了也可以读点“闲书”(小说)调剂一下,有条件时就去游泳,游泳能使脑子得到很好的休息。当然,最重要的办法是睡觉。今天晚上我就要再好好的睡一觉。
彭真同志总是不停的工作,认真的办好每一件事情,这就是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工作精神。 著书立说字斟句酌
从1988年6月到1991年11月,彭真同志的四本书先后出版,它们是《彭真文选》、彭真《论新中国的政法工作》、彭真《论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建设》、彭真同志关于北京工作的言论选编《站在革命和建设的最前线》。这四本书,总共有253篇文章;合计1822页,7560000字。彭真同志对这四本书的每一篇文章,每一页、每一行文字,都精心阅读,认真思考,反复推敲,宇斟句酌的审定。有一部分文稿是他在领导工作岗位上时,在繁忙的工作中“挤”时间审定的,有一部分文稿是在他从领导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后审定的。这是一项大工程,对一位高龄老人来说,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用去他两年多的时间。这是彭真同志工作一生的经验总结,是他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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