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姑姑的骨灰安置,2010年娇娇来看世博会,我给她提过建议。我说娇姐,现在放在八宝山没有什么问题,若干年以后呢,我们都走了呢?为长远计,我建议姑姑的骨灰还是放回井冈山吧,我爸的骨灰就在江西茅坪,江西人对我们贺家是没话说的。娇娇姐回答道,你讲得有道理,我考虑一下。
我是我爸唯一的孩子,他很疼我,但他调动去外地工作几十年而始终将我留在上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读懂了爸爸。姑姑的前半生,巾帼英雄,意气风发;后半生,忍辱负重,凄苦孤寂。爸爸希望我能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给她家的氛围和一点暖意。而我,有幸陪着姑姑走完了这不甚愉快却还算从容的半生,与她结下这段深厚的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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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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