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对若尔盖县包座河谷松(潘)甘(肃)茶马古道的探寻,我们绕道213国道线上的包座牧场、尕力台,经松潘县境内的“草地第一村”抵达融民族特色与现代气息的旅游集镇——川主寺。
川主寺声名远播,它的名气不是因为一座寺庙,而是因为一座地理位置特殊的小镇,是通往九寨沟、黄龙风景区和川西北大草原的必经之地。
一方圣洁的雪域,一片神奇的土地,一个质朴的民族,一幅绚丽的画卷。
川主寺镇位于松潘县城北部,距县城17公里,是藏、羌、回、汉多民族聚居地,是名副其实的多民族小镇,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川主寺属丘状高原地带,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岷江发源于松潘北部的弓杠岭,由北向南纵贯全境,主支流羊洞河发源于西北面与包座一山之隔的郎架岭,经两河口、黄胜关在川主寺汇入岷江,形成一片平坦的坝地。
对于川主寺名称的由来,据当地的藏民和喇嘛讲,有多种传说的版本。流传最广、最为可信的是,战国时期,秦昭王末年(约公元前256—前251年),李冰任蜀郡守,为了治理岷江,曾沿岷江考察,一直到岷江上游的川主寺及岷江源。后来李冰父子治理岷江,兴建了中国早期著名的灌溉水利工程都江堰,使川西平原富庶了起来。因而,李冰被称为早期的四川主人。后人在川主寺镇所在地修建寺庙,纪念李冰,故称为川主寺。
川主寺,是四川主人的寺,川主寺镇,是四川主人的镇。看那欣欣向荣的镇貌、来自天南海北的旅游团队、身着各异的男男女女,秀美的川主寺镇,分明已是天下人的旅游集镇了。它的名字已经和九寨沟、黄龙、都江堰、李冰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过去,由于地域偏僻,交通不便,具有悠久历史的川主寺,也堙没在历史的烟尘中。1935年,著名记者范长江经过此地,写下了“章腊在岷江北源东岸,有土城一座,江西岸为金矿区,江上有一桥相连。军兴以后,交通断绝,粮食无来路,金货无出路,于是各厂皆相继停工。工人平日皆无存蓄,今一旦失业,生活毫无办法……”(摘自范长江《中国西北角》)的凄惨景象。
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川主寺还是一个乡,或者说是一个村子。记忆中的川主寺镇,好像就是一个很小的寺庙川主寺、一个石油局的车队、一个小商店和一条路。那时候,川主寺一带有很多林场,九寨沟也没有被开发,没有游客,伐木工人戴着帽子背着电锯,在山里的森林里走,每个工人都有自己定量的砍伐任务。
(主持人同期声:……)
漳腊附近的村民大多数都有淘金的经历,现在已经关闭了的小金矿,还能看到沟谷里淘金留下的深浅不同的痕迹。漳金带来的后果还有,松潘段的岷江水很黄,有人认为是在河道里采砂淘金造成的。
在河谷之间,一片开阔的菜地显得非常珍贵:“这里以前可是漳腊机场,不然怎么这么平整开阔?我们现在还叫它‘飞机坝’。”陪同我们采访的松潘县县委外宣办主任杨义伟说。
有趣的是,据说这儿还保留着安多藏族的一妻多夫的古老婚俗。据说,此婚俗与当地的岷江西岸产的天然高品位黄金——漳金有关。漳金的纯度达到99.99%。历史上,该村因漳金而非常富有,藏民为了不使家产外流和家产因兄弟结婚分家变小,形成了一个传统的亲兄弟同娶一个妻子的风俗,这个风俗到现在仍延续着。
当年,国民党军队胡宗南所部围剿红军来到此地,发现了当地产的漳金。也就是在范长江经过漳腊的1935年,“西北王”胡宗南在松潘漳腊建造了一个简易飞机场,一方面是为围攻红军的飞机提供一个加油站,也可以作为军用飞机场运输兵力。同时,也是为了开采漳金和便于将漳金运到南京、重庆和台湾,便在与漳腊村北边隔河相望的坝子建了一个简易军用机场。当时负责修建机场的是胡宗南第一旅旅长王耀武,修了一年时间,建成后被国民政府国防部定名为“空字125站”。
范长江是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协会创始人、上海《大公报》记者,为最早重走西北红军长征路的中国记者。范长江第一次以写实的笔法公开、客观地报道了红军长征的踪迹,字里行间显然倾注了他对红军的同情,甚至不无敬意。
范长江当年对漳腊金矿的描述是这样的:“平日有采金工人一万三四千人,各路来此之商贾云集,其平日金价为四五十换,现涨至五十换,惟用中央纸币则为一百零五换。军兴以后,交通断绝,粮食无来路,金货无出路,于是各厂皆相继停工。工人平日皆无存蓄,今一旦失业,生活毫无办法。且此地工人,大半吃鸦片,烟饭两缺,逃难他乡,亦不可能。其身体弱者,多死于章腊附近,身体稍能行动者,亦多死三数十里外之道途中。其有家眷者,亦皆同为饿殍。据土著某君统计,章腊金厂工人,已死亡逃散七八千人,因死人太多,即欲埋亦来不及,故章腊附近之死尸,远比松潘城附近为多”。
红军离开川西北高原后,漳腊机场就转为民用,开始运送漳金。解放后,机场失去了作用。解放后,该机场被废弃,现在已荡然无存,早已变成了藏民的农田,长期种有青稞、蚕豆等粮食作物及莴笋、油菜、白菜、葱等多种蔬菜。
今天的川主寺飞机坝已建成上千亩的优质蔬菜标准化核心示范基地。飞机坝优质蔬菜标准化核心示范基地以政府扶持和公司自主生产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以荷兰豆、法国水果萝卜、高山娃娃菜、荷兰菠菜、生菜等为主要生产品种,全面开展无公害蔬菜生产。
我们看到,夏季以来,这里种植的薰衣草一望无际,整个飞机坝成为一片紫色的海洋。远处,现代化温室阳光棚里种植的时令蔬菜和反季节蔬菜,也在农业工人的精心呵护下茁壮成长。
本来九寨沟黄龙机场就准备在此建设,现在挪到了这处遗址的山后山顶上。站在“飞机坝”变成的菜地里,我们看到飞机不断飞过,云层翻滚在山腰间,天空很低。
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有许多著名的红军长征纪念地,松潘的川主寺就是一个。这个小镇的名气不是因为当年红军走过这里,而是前些年在这里兴建了我国第一个大型红军长征纪念碑碑园。
红军长征纪念碑园位于川主寺镇的东南侧,是个依山而建的综合性园林,由纪念主碑、大型花岗岩群雕和纪念馆三个部分组成。松潘曾经是红一、二、四方面军都走过的地方,1985年,在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的时候,党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在这里建立一座纪念红军长征的“总碑”,于1990年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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