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事变起,我党以民族国家为重,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红31 军改编为129 师之386 旅,我任旅长。10 月首次参加娘子关及旧关作战,井径长生口之夜袭,为我对敌之处女战,歼敌1 个工兵中队。敌军大震,因而迟延敌人攻占娘子关,使我正面之曾3 军川阵地,获得暂时稳定。继作七亘村之战,敌20 师团之后卫辎重部队被我两次伏击,缴获甚多,井隆至平定敌之交通已完全受阻。11 月初,昔阳黄崖底之战,敌l 个联队在我突然火力袭击下而溃乱,死亡枕藉,若无增援,则将全部就歼,我则毫无死伤。敌在正太沿线,及同蒲、太谷、榆次地区,复遭我不断打击与破路,铁路交通几无法维持。敌为维持其运输,企图驱逐我于正太、同蒲联结点之三角区域以外,曾于12月初,组织“6 路围攻”,图围歼我于芦家庄(正太路上)以西之花泉村与马坊地区,经两日激战,我安全突围。我军除作战稍有伤亡外,余无损失,反之敌受我不断袭击,伤亡甚大,粮弹被夺。
此时敌沿同蒲南下,友军纷纷西退,状甚狼狈,不战而逃,弃大好河山,有利地形,置人民于万劫不复之境。华北局势非常混乱,我则在我集总及师领导之下,沉着应战,从未脱离敌人,不断寻找与创造敌之弱点,以求一战。儿月来,几无日不战,无夜不袭敌人,使敌南下大受威胁。1938 年3 月初,敌以里08 师团为主,组织对晋东南我军9 路围攻,辽县、武安、涉县、黎城、榆社、武乡、襄垣、潞城、屯留、沁县及临屯路全线,几均陷入敌手。我旅在师直接指挥下,配合其他八路军,开始反“9 路围攻”战役,战斗数月,敌狼狈分途窜回正太、同蒲、平汉三主要干线。我收复广大失地。在整个战役中之有名战斗,带有决定性者,一为长生口战斗(平定至井隆交通要点),毙敌大队长荒井丰吉,击毁汽车多辆,缴获大炮重机枪及其他战利品甚伙。二为神头之役(黎城通长治公路间要点),我军一部埋伏有距公路仅200 米者,敌人进至我伏击圈内,我突跃而起,敌仓皇失措,乃不及展开而战,激战数小时,全部结束战斗,毙敌1500 余,缴获山积,除少数士兵(三五敌人)及一随军记者隐蔽一洞内未被搜出外,敌几全部就歼。初,我伏击部队(补充团)武器不全,手执长矛,出发作战之时,纷纷提出口号.“用此长矛换取敌之38 式步枪”,故冲锋尤显英勇,l 营战士竟有刺杀敌兵11 人者。战斗结束,该团全部换得新式武器。激战情形,由此可见。战后,敌以飞机10 余架,在此狂炸达两日,以事报复。然我已安全转移,迟矣。是役,对进攻山西长治腹心一带之敌军精神打击特大。长乐村之战,我缴获敌兵大量文件,提到神头之役,无不余悸尚存,谈虎变色。三为响堂铺战斗(黎城涉县公路上),我复以干脆果效之动作,在两小时内,解决战斗。敌180 余辆汽车,全部焚烧,敌亦全部就歼,无一幸免者。我缴获甚多。经过这几次大的歼灭性的战斗后,并继以日夜不停的破击,敌交通中断,呈现动摇之象。我更加紧作战,迫其撤退。4 月中旬,敌苫米地旅团,配合辽县之敌,由榆(社)武(乡)图窜襄垣,沿途烧杀甚惨。我取平行追击,截击其部于武乡东之长乐村附近,经半日战斗,将敌全部压迫于两山之隘路中。我集中全部火器,猛力冲杀,在长达2 . 5 公里之地段中,敌之密集队伍几杀伤殆尽。遍地尸骸,血染沟渠,各种兵器则遗弃满地。苫米地仅以身免。我缴获苫米地亲笔未发之家信一封,信中妄自夸口来华侵略之战绩,告其女曰:夫皇又因其攻临汾之功绩而予以勋章,谓:“我肩今天下垂矣,天皇所奖的勋章是何等样的沉重里”但此狂妄之法西斯刽子手,在此一战狼狈而弃,几为我俘,而天皇所奖之勋章及所着盛服尽留我手,至今犹存我营,一时传为笑谈。此役借因友军曾3 军未能完成其阻止辽县之敌人之任务,使我背腹受敌,不能打扫战场。敌复以两个联队,掩护收容,仅焚烧尸体即达2 日之久。至今,长乐村边,浊潭河畔犹白骨累累,尸灰成堆。此为粉碎9 路围攻最后之一大战。晋东南群众为纪念我军战功及是役牺牲者,特建亨于此,中虽经敌人多次破坏,亭盖被毁,碑塔犹存,屹立路旁,不减当日光辉。
此时,敌人出津浦,攻徐州。我们在集总整个企图下,配合中原作战,除我军一部直赴津浦线作战外,我旅奉命调近平汉线,破坏交通,阻敌东南调。两个半月中,我日以继夜,转战平汉中段,从内邱、邢台、沙河,邯郸、磁县、峰峰、西佐、彭城、安阳、淇县、新乡、所有大小县城市镇、车站、铁路、桥梁几无不受我袭击破坏,甚或为我攻占,敌之南北交通始终无法畅通。该线伪军,大部动摇瓦解。继转武(安)邯(郸)路上作战,此线伪组织亦大部为我摧毁,伪军则纷纷投诚(其中大者如李逆福林之伪第2 师全部来归)。友军骑4 师川数濒于危,均为我极力挽救而免于覆灭。旋调至道清线配合朱(怀冰)军作战。道清线上东起新乡、辉县、获嘉、修武、焦作,西抵博爱,所有大小车站桥梁几全为我所破坏。两月内,新乡至博爱段,从未作连续5 天之通车,群众赞我,友军甚誉。这样,迫使敌人不得不增兵此线,对我实行报复扫荡。月余周旋,敌人未能损我丝毫,竟老羞成怒,整日向我发射微菌,以至全旅指战员均中毒成病。旋奉命调赴涉县休整,行军途中,尽为担架与仗扶之辈,几似一大野战医院之移动。休整月余,又奉命调赴鲁西北及冀南平原作战,转战冠县、馆陶、聊城、博平、高唐、临清、大名、情丰、南乐、广平、肥乡、丘县、曲周、鸡泽、广宗、威县,所至之处,伪军被歼,敌寇挨打。1939 年初,敌第10 师团,大举进占冀南,我又奉命配合冀南部队作战。因我积极活动之故,迫使敌人不得不抽调进占南宫之主力一部,向我回击。我当即设伏威县南之香城固,佯作败状,诱其深人。愚蠢敌人,完全服我调动,进入我预定之火力圈内,全部动力化之快速部队,整个就歼,无一幸免。汽车被毁,全部装备尽归我有,开平原胜利作战的新纪录。敌又老羞成怒,大肆咆哮,以战车及汽车百数十辆,附以飞机大炮组成之部队,在卫河西南地区,寻踪追击,企图报复,其先头装甲汽车上贴有“专打386 旅”之标语。我以徒步与敌之机械竞赛,但受不意袭击而挨打以至伤亡的,决非我,而乃为敌人。经过半个月反复转移作战,我仍以战胜者的姿态,携着俘虏、及缴获之大炮、机枪… … 等胜利品,高歌凯旋太行,万人郊迎,敌无可奈何我也, 1939 年,我旅调榆(社)武(乡)地区,配合友军武(士敏)师作战,使武师由子洪口安全撤下,未受损失。敌几次“扫荡”,企图进占榆武襄地区,几次均被我击退。1 年来组织对太谷、祁县(同蒲线上)之几次奔袭,均获相当战果。敌占白晋线,从子洪口经南关至长治各据点。我经常袭击破击,几无一日间断,始终压迫敌于一线上(在其七生五炮兵射程内),不敢向左右伸展,没有1 个大队的兵力,敢在离敌驻地半日行程以外活动,至今仍保持此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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