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某一日的上午,一阵“啪嗒,啪嗒……”的声响从人们耳中划过,这不是挂钟的整点报时,这是日本鬼子的军靴在石子路上踏过发出的声响。闻声的人们飞奔逃窜,小孩往鸡笼里躲,大人往前坪的煤灰堆里藏。整个村子从围坐一起话家常的市井场面变为鸦雀无声的“鬼村”仅仅一瞬的时间。这是我的外曾祖母给我母亲讲述的真实记忆,母亲又把他当成睡前故事一遍又一遍的讲给小时候的我。
人小的时候大概是源于好奇而对很多新鲜的事物存在着浓稠的情感,针针相连,环环相扣,随着年岁渐长,这些新鲜的轶闻勾扯着那些新鲜的轶闻,杂树生花,落英乱飞,滋生出许许多多后来被我们叫做情结的东西。而这个在我耳道里磨出茧来的轶事就成了我对中国历史里那些红色往事懵懂的第一印象。后来,又从教科书,从历史文丛,从师长好友的口中陆续不断地得到补充,才形成了我对红色精神,对革命事业,对英雄往事较为完整的认知和感受。
模棱两可,这是我们大部分人小时候对于红色往事最直接的感受。而真正要我们绝大部分人开始惊醒的是上小学时的升旗仪式。“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耳畔的国歌声伴随着向朝阳缓缓升起的鲜红色的国旗,隐没于我们心间原始的民族气节,楚囊之情开始熊熊燃起。这么些年,我们无以言表的情结,就此被轻轻敲开。
后来,我们读很多红色小说,《红岩》、《红日》、《林海雪原》……开始为深陷渣滓洞,面对敌人毒刑拷打,不为所动的江姐所震撼,为革命英烈在次次战斗和行动中所表现出的英勇无敌所感染。我们还学毛主席的诗,长征路上艰苦卓绝,红军战士踏积雪,迎狂风,翻雪山,过沼泽,啃皮带,啮草根,历经万险取得胜利。毛主席用“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一言以蔽之。毛主席又用“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来热情歌颂人民解放军飞渡长江天堑,解放南京的光辉史实。
再后来,我们的价值体系成熟,我们学会认真思考和看待新旧事物。再提及邱少云同志为保全队友被烈火焚烧身亡,董存瑞舍身炸碉堡,黄继光舍身堵枪眼,刘胡兰从容就义,五壮士纵身跳下狼牙山这些为后世所景仰的革命英雄儿女时眼前会不自主地浮现那曲折漫长的革命征程,一个又一个无所畏惧的革命先烈倒下,他们鲜血直淌,汇聚成血泊,染红了一面又一面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每及此时泪水便漫漶开来,洇染着眼前的画卷。
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原来我们心里是有那么一种东西的,它不是原罪,不是劣根性,却与它们一样是与生俱来的。因为它的存在我们才感觉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么些年,零零落落,相互支撑,激人奋力的是我们的党国情怀,是那些革命儿女带给我们的红色精神。这才是支撑着每一具皮囊最为核心又最为基础的物什,大概也就是初心吧。
江月年年,遍地春远。岁月辗转近百个春秋,那个时代的英雄儿女用自己的生命为后世子孙镌下了唤醒东方巨龙的红色精神,指引着中国走上了繁荣富强之路。
听过一篇演讲,里面有这么一段话“安全感所带来的自由选择的权利,是一个国家赋予年轻人最好的礼物。因为这意味着你不必因为在一个别国的国土上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个体才可以被尊重。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一个哪怕普普通通的中国人也会被善待,因为你的背后是一个稳定的国家,而世界对你的国家充满敬畏。”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安全感不是唾手可得,来得容易的。所以我们不能忘记初心,先烈的红色精神不能失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华夏儿女骨子里铭刻着的。现在这一重担落到了我们这一辈人的身上,我们没有理由推脱,我们要秉持着红色精神,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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