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玉琢说,报上登了你,把我也给“带”出来了,地方政府把我的情况报了上去。老部队也知道了,一定要我回去看看。路过北京时,我说想到天安门广场走走。前门下的车,走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走不动了,眼泪也止不住了,想的就是死去的战友。从北打到南,又打到朝鲜,多少人成了无名英雄。我在那里默默地转了三圈,一遍遍地看纪念碑下面刻的那些人民子弟兵,感到很熟悉,好像和我是一个班的。要没有他们,哪来的今天?
(三)
两位老人都没多少文化,也不善言辞,但我感觉他们的话有一种迷人的纯朴之美,也有一份厚重的引人深思的力量。经过生与死的洗礼,他们的心境是那样的宽阔和淡定,想想死去的战友,再想想自己有家,有子女,他们很知足。实际上他俩生活上都有不少困难,但和出生入死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和死去的战友阴阳两隔,但他俩仿佛一直没有离开过长眠的战友,一直在心里陪伴着他们,战友们也常常来到他俩的面前,永远是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样子,永远是那张年轻和充满活力的脸。青春、战争和热血,已使他们的生命融为一体。他俩活着,烈士们也就活着。如今,他们都走了,但他们把永恒的精神留给了我们,留在了祖国的大地上。
六年和七年之后,两位老人先后故去,魏巍也于2008年8月24日远行。这个令人敬仰的团队终于在天国真正地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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