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少,能让随员们住的房间距离周恩来的主房间较远,而主房间旁边的“标准间”太少。尽管总理随员不多,但从工作考虑,除了警卫人员外,医疗组的专家与护士都必须紧挨着总理的房间为好,便于随时呼叫。只因“标准间”不够用,我在靠近周恩来卧室外的走廊里临时支起一张行军床,用屏风挡起来,就算是敝人的卧室了。
26日午夜时分,周恩来接到毛泽东那边来的电话,请他过去谈工作。我与警卫一起陪同他坐车去1号楼。到了1号楼,周恩来与毛泽东进行了四个小时的长谈。可以说,这是毛泽东、周恩来生前最后一次长时间的谈话。
按照医疗方案规定,白天,周恩来应该每四小时服一次药。
此刻,已到了后半夜,一天的药已经服完了。如今他重病缠身,深夜坚持工作,我考虑加服第五次药。可是,我哪敢冒昧去打扰两位领袖的谈话。
大约到了凌晨3点钟,我有点坐不住了,觉得不能光怕“打扰”,想起离开北京前,叶帅的“无论如何不能发生意外”和“要安全返回北京”的嘱托,我几次请毛泽东身边工作的人员,了解谈话是否快要结束了,若将要结束,就不再进去送药了。但得到的回音都是“不知道”,因为谁也不敢冒失地闯进去张望,更不要说打听了。
最后,我只能把给周恩来服药的小药瓶,请毛泽东处的工作人员送进去,给他服用,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其实,这也是我常用来提醒周恩来休息、进餐、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的办法,这是一种信号,以期得到他的默契与配合。这个做法,常常是成功的。
这时,我独自到院子里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冬日长沙的深夜,室外温度也很低,加之潮湿阴冷,这种感觉比之北方的干冷更难受。到了凌晨4点钟样子,东方微露鱼白,晨星稀疏,在室外呆的时间长了,更感到身上冷飕飕的,便回到1号楼门厅内。
我刚开门掀起帘子,见到周恩来正同毛泽东的秘书在说话,我又退了出来,回到汽车上坐等。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仍不见周恩来出来,我同警卫员商量,决定都下车,到门厅外等候,必要时,走进去提醒他回住地休息,即使挨他的呵斥,也要进去“冒险”催促一声。否则,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尽责。
主意已定,我们就下车走近门厅,听到周恩来跟他们说:“康生这个人,历来极左,他在延安时期就是这样。刚才主席也说了……”我们赶紧主动离开门厅,免得人家说是“偷听机密”。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将近天亮的时候,我们听到周恩来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这常常也是他给我们随员的“联络信号”。他用这样的办法提示身边的人,他的谈话结束,准备走了。这时,门帘拉开了,周恩来同他们握手告辞:“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照顾好主席。”
1975年,周恩来向外宾透露:“马克思的请帖我已经收到了。”吴阶平:“要如实告诉总理。”邓小平:“减少痛苦,延长生命。”
1974年12月以前,我们已经发现周恩来患有结肠癌。可是,他受党中央多位高级领导人的重托,必须亲赴长沙面见毛泽东,完成历史赋予他的重要使命。医疗组遵照叶帅的指示,不得不将肠癌的治疗推迟了下来。
1975年1月13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终于顺利召开,周恩来总理在大会上作了政府工作报告。他在报告中响亮地提出:“在本世纪末,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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