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父亲与母亲喜结连理。彼时,父亲年仅 16 岁,尚未成年;母亲也不过 18 岁,刚踏入成年的门槛。这两个年轻的“小大人”,就这样挑起了一贫如洗的家庭重担。
日子虽过得清苦,但他们心中满是对新生命的热切期盼,每日都沉浸在即将迎来宝宝的喜悦之中。然而,命运弄人,或许是上天的无情安排,种种因素交织之下,父母满心期待的男婴,不幸夭折。这份沉重的打击,如阴霾般笼罩着这个家庭。
待我呱呱坠地后,父母将所有的爱与疼惜,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我身上。听母亲讲,为了让我能健康成长,她带我去种花——也就是打疫苗,以预防疾病。记得有一次,我与堂姐玩耍时,不小心把尚未愈合的花痂弄掉了。民间有“落痂风”的说法,随后我便发起高烧,陷入昏迷。这可把父母吓坏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男婴夭折的痛苦阴影,还深深烙印在父母心中,此刻见我昏迷不醒,他们心急如焚。
当时,夜色已深,外面并不安全,但父母全然不顾,匆匆抱着我,穿行在玉米地间的小路上。目的地孙楼村,距离家足足有十几里远。心急之下,“欲速则不达”,慌乱中,我头上戴的帽子不慎弄丢了。父母心里犯起嘀咕,担心这对我不吉利。于是,母亲赶忙让父亲回去寻找。而她自己,则抱着我,一路连走带跑,全然不顾身体的劳累,也无暇顾及内心的恐惧,汗水湿透了衣衫。母亲那颗担忧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医生面前。每每想象当时父母焦急担忧的模样,我心中便涌起千般感慨,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才能贴切地形容他们对我那深沉似海的爱。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男婴夭折后,我作为长女,自幼与母亲相处的时间最为长久,母女之间的感情,犹如汪洋大海般深厚。我时常觉得,或许上辈子我与母亲的缘分尚未尽,所以这辈子才会如此情深。我与母亲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特殊的、难以言喻的情分。
然而,母亲终究还是离我而去。她仙逝之后,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我心情低落至极点。母亲的音容笑貌,时时刻刻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为了永远铭记母亲的养育之恩,在母亲三周年的祭奠日,我饱含着泪水,写下了近万字的祭母文,记录下了这位刘家的功臣——我的慈母张廷兰的一生。这篇祭文的题目是:《慈母一生不平凡,留下美名代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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