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 5 月 27 日是上海解放 73 周年纪念日，我们永远忘不了那些为解放上海而流血牺牲的解放军指战员、中共地下党员和革命烈士。

    在 1949 年 5 月解放上海的战役中，有一支参战时间最早、战役任务最重、牺牲人员最多的新四军铁军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 10 兵团第 29 军第 87 师。在这场战役中，这支英雄部队浴血奋战、为上海的解放立下不朽功勋。

大军在江苏靖江集结准备参加渡江战役

    说到参战时间最早，87 师是 5 月 12 日战役发起后，最先向上海守敌发起进攻的部队之一，打响了解放上海的第一枪；说到战役任务最重，87 师是执行野司制定的“钳击吴淞、解放上海”作战计划中率先占领月浦，为攻占吴淞打通通道的主攻部队；说到牺牲人员最多，上海解放战役中我军总共伤亡 3.3 万人，其中有 7612 名指战员献出宝贵的生命，而 87 师就伤亡了 3600 余人，是上海战役我军所有参战部队中牺牲最多的部队。上海解放战役中我军共牺牲三位团级干部，而 87 师就占两位，他们分别是 259 团团长胡文杰和 253 团政治处主任王里。我父亲张强生时任 87 师师长，其余师首长是政委王义勋、副师长林乃清、参谋长叶克守、政治部主任段六奎。

87 师师长张强生

87 师政委王义勋

87 师副师长林乃清

    铁军劲旅挥师上海

    73 年前的 5 月，父亲张强生率 87 师按照三野下达的《淞沪战役作战命令》，奉命率部参加解放大上海的战斗。父亲所在的 29 军与28 军作为战役西线攻击部队，按命令担负攻占吴淞、宝山的重要作战任务，得手后，旋即与攻占浦东高桥的东线部队一起封锁黄浦江吴淞口，截断上海守敌沿江逃窜的退路。作战命令要求部队于 5 月 12 日从常熟附近出动，14 日拂晓前攻占吴淞与宝山。

    87 师前身是 1948 年 5 月初在江苏东台朱家灶组建的华东野战军第 11 纵队第 33 旅。该旅虽组建时间不长，是一支年轻的队伍，但所属的三个团却都是战功累累、功勋卓著，驰骋于大江南北、鏖战于苏中苏南的新四军老部队。

    87 师下辖 259、260、261 三个团均是 1949 年 2 月由 33 旅相应的 97、98、99 三个团改编而成。

    其中 97 团由苏中军区 2 分区 4 团转隶，但说起 4 团就要溯源到1943 年新四军在苏南丹阳江东乡成立的丹北大队（后陆续改编为丹北独立团和苏中第 5 军分区特务第 1 团）。1945 年 10 月该团奉命北撤，1946 年 8 月，该团参加了著名的苏中七战七捷中第六捷——邵伯保卫战，并发挥重要作用。

    98 团由新四军苏中军区 9 分区 7 团转隶。该团部队来源于抗日战争时期苏中第 1、第 4 军分区的县区武装组成，其中多数连队都经过艰苦的反“扫荡”、反“清乡”战斗锻炼。新四军第 6 师 18 旅高宝独立团 1 个连并入宝应县扩编的县自卫总队，该部队还于 1944 年 3 月参加过著名的车桥战役。

    99 团是由苏北军区 5 分区 2 团转隶。该团部队曾源于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第 3 梯队第 9 团第 l 营改称的涟东大队，后于 1941 年 7 月与新四军 3 师 8 旅 24 团 3 营合编为涟东独立团。也曾与 1946 年参加过著名的苏中七战七捷第六捷——邵伯保卫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加强对月浦的攻击力量，29 军将 85 师253 团配属给 87 师。说到 253 团，更是历史悠久、战功赫赫。追朔其前身，原是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抗日第 3 纵队以及湘鄂赣边区东北分区坚持三年游击战争的红军部队，1937 年 12 月，这些部队分别改编为新四军第 3 支队第 6 团第 2 营和第 1 支队第 1 团第 2 营，是新四军组建最早的部队之一。这支部队曾改称江南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2 路 2 支队，在对日寇作战中曾攻入上海虹桥机场，烧毁日机数架。在开辟苏北和发展华中期间，先后参加了增援半塔集的反顽战斗和郭村保卫战。1940 年，该部队改编为新四军苏北指挥部 1 纵 1 团后，参加了黄桥决战、曹甸战役和讨伐李长江战役。皖南事变后，该部队编为新四军第 1 师第 1 旅第 1 团，连续参加了苏中反“扫荡”、反“清剿”作战，曾击毙日军泰兴城防司令以下 30 余人，生俘日军 3 人，开创了苏中抗日根据地生俘日军的纪录。1945 年 11 月，该部编为华中野战军第 7 纵队第 55 团。遗憾的是，这支英雄部队在解放金门战役中登岛作战后再也没能回来。令人唏嘘不已。

    29 军争得主攻吴淞、硬啃正面之敌 52 军这块硬骨头的任务，是三野和 10 兵团首长对 29 军指战员的信任。而胡炳云军长让父亲指挥87 师担任主攻也别具匠心。《第三野战军十大主力传奇》一书中是这样描绘 87 师的：“第 87 师是一支精锐之旅，尽管组建较晚，家底还不算厚实，但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管你是得过‘宝鼎勋章’的邱清泉，还是‘中原王’汤恩伯，我们的勇士们都敢碰一碰、打一打，而且一定要把他们打垮。师长张强生更是一位老红军出身的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张强生坚持了南方三年游击战争。在新四军时期，他当过团长、支队长。1946 年夏，苏中七战七捷时，张强生是第 7 纵队 31 旅参谋长。而且，他善于带新部队，并培养他们猛冲猛打的战斗作风。”这样看来，胡炳云军长是坚信 87 师能打好这场硬仗的。同时，为了打好这一仗，父亲的老首长、时任 29 军副军长的段焕竞伯伯随 87 师行动和指挥。

29 军军长胡炳云

29 军政委张藩

29 军副军长段焕竞

    浴血鏖战勇夺月浦

    87 师领受的作战任务是带领所属部队和配属的军工兵营 1 个连，军直属炮团 2 个营及 85 师第 253 团全部，攻占月浦、张华浜，并切断上海敌人退路及封锁黄浦江。战前 87 师的作战方案是：以 260 团主攻月浦，253 团右翼配合，261 团楔人月宝公路，截断月浦守敌退路，并协同 260 团攻歼月浦之敌，259 团攻占叶大村，并伺机夺取狮子林炮台，待攻占月浦后，作为师主力部队攻占宝山、吴淞。

    5 月 12 日清晨，所有参战部队冒雨从常熟牌楼市和青石桥地区出发，向浏河、月浦方向攻击前进。

部队向大上海开进

    上午 10 时，前卫 261 团 1 营首先攻入浏河镇，打响解放大上海的第一枪。在消灭镇内敌人后，部队乘势渡过浏河，一口气向上海方向挺进 60 华里。13 日凌晨 2 时前，各部队已全部到达作战指定地域。261 团进驻月浦镇北侧，同时在月宝公路担任警戒；260 团则进入月浦镇北的主攻位置担任主攻；253 团进入月浦西南实施助攻；259 团则后续进入月浦至狮子林之间的叶大村敌人据点的阵地前沿。师指挥所设在月浦镇西北的西陆桥。这时，月浦镇已在我军 4 个团的三面包围之中。

    月浦，上海东北一座不起眼的小镇，但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它紧靠长江，东临吴淞口，是进入宝山、吴淞的唯一门户，也是两地的重要屏障，历次淞沪战役都是敌我双方激烈争夺的战略要地。要歼灭吴淞、宝山之敌，必先攻克月浦、打开大门。因此，月浦成为国民党上海守军外围防线的主阵地，它与北侧狮子林炮台、偏南侧的杨行联成一体，互为犄角，遇到攻击，三者可以相互支援。敌军自月浦到吴淞口十多公里防御带布满了密集的碉堡群。这些全用钢筋水泥浇铸的碉堡壁厚达 1.2 米，能防御当时任何武器的攻击。守敌还可及时得到长江江面敌海军舰艇、地面炮兵和航空兵的火力支援。专门派来加强月浦至吴淞口防御的是国民党嫡系主力第 52 军。这支部队在辽沈战役中由于逃窜及时，未遭我军的重大打击，保持了比较完整的建制和实力，后由杜聿明设法通过美国海军用军舰海运到南方。军长刘玉章，是黄埔四期优等生，面对解放军大军压阵，他还嚣张地扬言要“让共军卡在我的钢铁阵地里”。

    5 月 13 日凌晨 2 时许，87 师所率 4 个团分别在月浦西侧、北侧、钱家宅南侧、叶大村正面，以行进间发起攻击。虽经激战，但由于敌工事坚固，炮火猛烈，我军进攻全线受阻。拂晓，敌人又以军舰和地面的猛烈炮火覆盖我月浦前沿阵地和纵深部队。敌飞机也分批轮番轰炸、扫射。260 团阵地上的 3 门山炮刚刚回击，就被敌人的炮火击毁了 2 门。一个上午，仅 260 团前沿 1 营的伤亡即达三分之一。下午 2 时，担任主攻的 260 团在 253 团的助攻下，对月浦发起总攻。敌我交火，前沿处于弹雨火海之中，枪弹嘶鸣，炮声震耳，弹片飞溅，刺刀闪光。我军越战越勇，三个营先后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向敌堡。干部身先士卒，战士前仆后继。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其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惊天地泣鬼神，令敌人丧胆。

    至傍晚，大雨滂沱，260 团攻克月浦街北敌前沿阵地的几座地堡群，253 团占领了月浦西侧的一溜高梗子阵地；261 团也占领了镇东北敌人前沿的几座碉堡。但我军伤亡极大，260 团仅剩步兵 120 多人，12 名营级干部 11 人受伤，有的身负重伤但仍坚持指挥战斗。同一天，259 团也对叶大村敌据点发起进攻，经过两次攻击的反复拼杀，顺利攻占叶大村，歼守敌 200 余人，俘敌 60 多人。

    14 日是作战命令要求攻占月浦镇的关键一天。军令如山倒，凌晨，父亲让政委王义勋坐镇师前指，他和副师长林乃清、参谋长叶克守分别到前沿阵地了解情况，部署组织第 2 次强攻。看到萧卡政委指挥的 260 团减员严重，父亲与 259 团团长胡文杰商量，决定抽调已占领叶大村的 259 团 2 营和 3 营投入月浦攻坚战，叶大村由 1 营和军直侦察营配合固守，并伺机夺取狮子林炮台。

    天亮后，敌人反击开始。猛烈的炮火向 253、260、261 团阵地实施毁灭性轰击。随后，敌人用几辆坦克为前导，掩护步兵向我反扑。在 260 团阵地上，战士们的枪支、弹药被雨水和泥浆湿污，难以使用，手榴弹就成了主要武器。3 营副教导员张勇带领部队在最前沿阻击坦克，并亲自用集束手榴弹炸毁了其中 1 辆，但他也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接着，战士们相继以集束手榴弹投向坦克，敌仓皇撤逃。而此时的 261 团阵地上硝烟弥漫，敌步兵紧随坦克蜂拥而上，逼近营指挥所。营长苗瑞君端起冲锋枪扫射，教导员岳风在阵地上高喊：“同志们，立功时刻到了，坚决把敌人打下去！”战士们跃出战壕奋起冲杀，敌人一批批地倒了下去。配属该团的师工兵营也用炸药炸毁了一辆装甲车。最后，打退了敌人的反扑，但该营的伤亡也很大，一个130 多人的连队只剩下 20 余人。如此拼搏反复多次，一直到下午仍未止息，虽然敌前沿阵地始终在我军手里，但依然没能完全拿下月浦。下午 5 时，259 团 2 营和 3 营在团长胡文杰等率领下迅速进入月浦镇北偏西的阵地。各级领导随即观察地形，选择进攻路线，布置火力点，规定步炮协同的联络信号，加强担任主攻的 2 营的火力配备，准备发起强攻。其他 3 个团也都作好了进攻前的各项准备。

    5 月 14 日 18 时 40 分，在军山炮团和各团迫击炮的火力掩护下，4 个团集中兵力火力，利用夜暗掩护，向月浦镇发起了猛攻。放眼望去，只见不断地有战士倒下，但部队还是一直往前冲。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每一个人都是英勇顽强的战神。在敌人密集的火力下，在死亡面前，他们没有人停下来，没有一个人畏缩不前，甚至没有任何人丝毫犹豫，就这样为了胜利，为了解放上海前仆后继，其悲壮与无畏可歌可泣。259 团指战员浴血激战，率先攻克镇西北外侧的 2 座碉堡和右后侧的子母堡群，父亲立即在这里建立了师前指，所有师首长全部亲临前线指挥。

    260 团副团长梅永熙，参谋长李仲英亲率该团余下的 120 多名步兵突击北街，夺取镇内敌堡，占领了北街一片房屋。参谋长李仲英负伤，战士又伤亡了一半，仅剩 60 余人，但仍坚持战斗。此时，253 团猛攻敌在镇西南的堡垒，259 团也先后冲向西街头，拼命夺占敌西街头的敌堡，并与敌展开巷战，逐屋拼杀，夺下西街 20 多间房屋，然后向东街追击直到东街头。由于无法及时切断敌人退路，残敌越过街东南小河逃向 25.32 高地及其两侧的子母堡群，继续顽抗。

    这时，261 团也向街区东北侧推进，一部分进至街区。就这样鏖战了一个通宵，至 15 日拂晓，第 2 次强攻终于取得胜利，87 师完全占领了月浦全镇，与敌军隔河对峙。战斗中，261 团 1 营副营长刘飞、259 团 2 营副教导员陈冠身负重伤，259 团突击连副连长姚龙夫英勇牺牲，2 营教导员盛长宏、3 营副教导员薛竞成也先后牺牲。

经过反复地浴血战斗 5 月 15 日凌晨我军攻入月浦镇

    抗反追敌直插吴淞

    我军攻占月浦镇，打开了通向吴淞口敌人出海通道的大门，就严重威胁了敌汤恩伯部 20 余万部队的存亡。汤恩伯急令吴淞方面陆、海、空军拼命向月浦反击，妄图夺回失地。

    面对敌人的反扑，87 师在巩固既得阵地的基础上，全力肃清月浦外围的敌地堡群，并集中兵力和火力向 25.32 高地实施攻击。15 日和16 日，敌海、空军和月浦守敌 52 军第 2 师开始疯狂向我军反扑。15 日天刚亮，敌机就飞临月浦上空，与停留在黄浦江上的十余艘敌舰和敌 52 军的火炮一起向我军阵地狂轰滥炸，炮弹倾泻而来，整个月浦镇民房倒塌，到处断壁残垣，满目疮痍。259 团团领导一早到月浦东街前沿阵地勘察地形后，刚返回团指挥所部署作战任务，此时，敌停泊在长江江面的军舰发射的炮弹击中指挥所，团长胡文杰全身 7处负伤光荣牺牲，副团长李超也身负重伤，整个部队遭到很大伤亡。

1949 年 5 月 15 日清晨牺牲的 259 团团长胡文杰烈士

    敌人炮击之后，成连的步兵在轻重机枪、六 O 炮等火力掩护下，沿交通壕涌向小河南边，随即拼死冲过小桥或渡过河沟，向街区 259团 3 营阵地猛扑，一度逼近 3 营指挥所。该营指战员奋不顾身，跳出堑壕，与敌展开肉搏战。危急关头，259 团 2 营 4 连政治指导员率 1个排赶到加入战斗，击退了敌人的反攻。在 259 团机、步枪及手榴弹火力和右侧 253 团火力的压制下，敌虽死伤累累，但仍顽固攻击。阵地上火光闪闪，爆炸声、喊杀声响彻上空，敌我展开了激烈的拼杀。在敌人即将逼近 259 团 3 营指挥所时，2 营 4 连一部在指导员带领下奉命赶到，趴在门槛上阻击敌人，就这样反复拼杀三、四次之多。此时通讯线路也中断，情况危急，团政治处主任方征一面派人向 253 团求援，一面带领团指挥所全部警卫和勤杂人员投入战斗。千钧一发之际，253 团 5 连连长率 1 个加强排赶到，第 2 营主力也从左侧赶来增援，顷刻之间，敌 100 余具尸体横陈街头，残部跳入河沟，争相逃命。

    5 月 15 日下午，调整部署后的敌军又以步兵 1 个营为先导，在炮兵火力的掩护和坦克的支援下，沿月宝公路两侧对 260 团、261 团既得阵地进行猛烈攻击。在这期间，敌步兵在坦克、装甲车及步炮火力掩护和“督战队”威逼下，不断向我 261、260 团阵地疯狂反扑。据守前沿的 261 团指战员英勇拼搏，260 团虽仅剩步兵 60 余人，也誓死保卫阵地。他们利用敌坦克炮火的死角，以机步枪、卡宾枪、冲锋枪、手榴弹、小包炸药等轻武器集中歼灭敌人的步兵。敌坦克、装甲车为免遭毁灭，只得仓皇撤退。就这样，敌人虽然发动了 5 次反扑，也未能越过我军阵地一步。至此，师主力及第 253 团经过一天的血战，击退了敌人 2 个团的连续反扑，坚守了月浦阵地。这一天共歼敌500 余人，敌第 888 团团长被我军击毙。

    16 日之后，遭严重打击的敌人对我反击减弱。17 日，兵团向各军、师、团层层传达了野司 15 日关于“淞沪作战的战术”指示，要求各部队按照对永久筑城地带的战术原则，慎重周密地组织战斗，总结打钢筋水泥碉堡群的经验。并指示前沿部队暂停进攻，构筑工事，开展敌前练兵，采取以小群动作逐个夺取敌堡、逐点向纵深开拓前进的作战方法。87 师各团按照上级指示，在战斗间隙整理部队，健全组织，进行思想动员，发扬军事民主，总结战斗经验和分析伤亡重大的主客观原因。通过上述活动，部队虽伤亡重大，但全师上下斗志坚定，情绪高昂。随后几天，各团迅速改变战术，发挥我军夜战之长，白天对付敌人反击，晚上则组成若干战斗小组，以冲锋枪、手榴弹、小包炸药等轻武器出敌不意，多路突击，逐个夺取敌堡。这样，一直到 23 日总攻前，每晚都能打下几座敌堡而我军则很少伤亡。我外围阵地不断扩大，月浦镇已牢牢掌握在我军手中。

    十天的外围激战，我军已部分突破敌主要阵地，并将敌军主力牢牢吸引在吴淞口两侧地区，暴露敌军在沪南、市区外围防御的弱点。我各路解放大军迅速攻占沪南的七宝、莘庄，造成向市区逼进的态势。据此，第 3 野战军总前委决定：1949 年 5 月 23 日夜，全线所有部队按所负任务同时发起总攻，迅速全歼上海市守敌，开始向上海发起总攻。

    根据命令，29 军首先歼灭月宝公路以北、狮子林以南之敌，尔后向宝山西北地区实施攻击，全歼宝山、吴淞地区守敌。

    月浦东南的 25.32 高地，堡垒坚固，居高临下，火力可以封锁四周，是守敌负隅顽抗的核心工事，也是 87 师总攻的第一个目标。23日晚总攻开始后，主攻的 253 团 2 营在军直炮团、三野榴弹炮团强大的炮火支援下，首先向 25. 32 高地发起强攻，至 24 时就全部占领该高地，歼守敌 1 个营。24 日，又一举粉碎了敌 1 个团及 8 辆战车的反扑，坚守住了阵地，扫清了大部队向宝山进击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