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林,男,生于1932年,芦山县龙门镇隆兴村满堰口组人。据说2021年芦山县党史学习教育,他第一个参加义务宣讲员,宣讲抗美援朝的故事,获得多家媒体的宣传报道。2022年1月17日,我们抗美援朝资料征集小组去他家采访了他的见闻。
炮兵一般不上一线
1951年1月,我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随我一起雅安集中出发的有一个营4个连近5百人。随部队到了秦皇岛,驻训了两周。接着就发布了入朝的命令,当天,全军动员写抗美援朝申请书,许多人写了,我也写了。1951年11的一天夜里,部队乘火车就过江入朝了。
我被分到炮兵63军188师炮兵营,那时天上下着大雪,气温在零下30多度,我们坐火车向前线进发,到了一片大森林,就在那儿住了下来。
一般炮兵都不上一线,一线的都是步兵在冲,我们跟着步兵在后边前进,部队的大炮是160mm口径的迫击炮,炮弹重有80斤左右,车上装着炮弹,炮口上有个环,套在车上,炮有两个轮子,这样由汽车拉着前进。当步兵遇到阻力或碉堡,或是敌人阵地时,我们炮手就把炮推下来,装上炸弹,我们就根据炮兵引导员提供的方位打炮,通常先要试炮,如果打偏了,引导员会调整方位,等试准了,我们所有炮位就开始一齐打炮,打完了就赶紧把炮套在车上,赶紧撤离,不然打炮会暴露自己,过不一会儿,敌机准来轰炸。至于打得怎样,我们是不知道的,只有等后事通报才能知道,因为轰炸点离我们至少有上千米以上的距离,最大距离是8000米,有山林挡着,我们根本看不到被轰炸的阵地。
冲在一线的神炮团
一般炮团都在步兵后面,可是我们前边有一个神炮团,是40团,据说直属中央指挥,被派来抗美援朝,里边全是有10多年兵龄的老兵,他们打炮从来不用引导员,用手姆指一比,就能指哪打那,百发百中。
有一段时间,他们甚至不用步兵,直接炮火开路,一路打到三八线。在金城战役时,他们的炮火更让敌人吃尽了若头,美国兵甚至发表声明,说中国人不讲道义,率先使用了“原子弹”。因为这些武器都是苏联支援中国的密秘武器,技术是保密的。车上都是装满炸药的,如果炮兵团被围,有“技术泄密”的危险时,就会引爆炸药,那铁家伙甚至会被炸成指头不到的铁粉沬,是绝对不能让美国兵得去了。
后来回国后,这个炮团的团长被直接调到中央任职,这个炮团被分解到各部队当“老师”,一般士兵都最低都担任连长职务。
围歼美军一个师
打到三八线后,我们驻守西海岸,我也由一名炮手成了一名汽车驾驶员。
驻守西海岸的目的是防止美国人再上演仁川登陆的把戏。我们大量构筑永久性工事,严阵以待。
有一天夜里,我们得到消息,说是有一个美国兵团已经登陆,正在宿营,我们悄悄的围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美军站岗的卫兵换成了我们的卫兵,然后逼问出他们军团司令的驻地,带领化装的奇兵直击敌军司令部,活捉了美军军团司令,逼迫他下令全军缴械投降,我们赶紧把降军押到战俘营。战场上留下了大量的汽车、坦克、装甲车等重型装备。全军各连抽调了三十多个汽车兵,赶紧把汽车开到很远安全的地方,不一会儿,天亮了,来不及转移的汽车和那些我们不会开的坦克、装甲车全部被敌人的飞机炸毁。我们看见漫山遍野的炮火中,还有不少志愿军在冒着炮火拆下坦克、装甲等重型装备的机器零件装上汽车拉走,就像电影里看到的场景一样。据说这些零件被运回国内重新组装成能使用的军用装备。
大连虚惊
1953年,我们回国后,驻防大连整训。大连海城军教营是一个很大的训练场,主要学习汽车、坦克、装甲车驾驶技术。当时部队决定花大力气培养驾驶员是基于在朝鲜“吃过亏”的原因。
我们驻防在一个叫邓沙河的地方。有一天,突然紧急集合,说美军要乘苏联从大连撤军的机会,登陆大连。我们把大炮都集中到海岸线上,我们看见距离海防线不到40海里的海面上,有47艘军舰,我们师长准备下令开炮,但被留下来的苏联军事顾问制止了,说是要等他们全部登陆了再打。
结果美军见我们严阵以待,不敢登陆,转一圈就撤走了。
我担任汽车驾驶的助教(辅导员),每半年为一期学员,每期五六百人,两年时间,培养了不少的学员。两年后,我就退伍回家务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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