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同志
2月21日在《羊城晚报》惊悉黄浩同志仙逝噩耗,我立刻在广东省作协老干微信群中发出“沉痛悼念黄浩同志”信息,在他患病期间,我毫不知情,未能在他弥留之际与他见最后一面,成为永生遗憾!
在1985年夏天之前,我与黄浩同志从未交往,就在这个夏天一个周六,我接到罗源文同志的电话,说:“黄浩部长约你明天到他家聊聊”,告诉黄部长家地址,并暗示此次约谈的动机,让我有思想准备。作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约会,我不得不应约而行。因乘公交车转折,星期天上午近11时到达黄部长家,得到黄部长热情接待。刚就座,黄部长并不直奔主题,先聊聊我在华师的工作情况。我诚实告诉他,我在华师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当直属支部书记,兼任内部刋物《哲学社会科学通讯》主编,单位仅20多人,工作压力不大,有点业余时间动动笔写文章。黄部长说:动一动单位,怎么样?我佯装不知情问调动到什么单位?他说:到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当处长。我沉思片刻,难为情地对黄部长说:这种调动,对我有些困难,因家住华师大,每天乘公交车,还要走一段路来上班很不便。黄部长说:住的也可动一动呀。我说:妻子在华师附中任教,女儿在附中读书,更难挪动。实际上,我内心不喜欢这个岗位,想起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忙于为领导写批判文章,写发言稿之类的奉命写作感到腻烦,当文艺处处长,也许重来被领导当笔杆子使用,所以婉拒了黄部长的一片好心。因聊到省里文艺界的近况,不觉已到中午12时,黄部长说:你再考虑一番吧,先吃饭再说,已准备你在家里吃饭了。我受宠若惊地走进餐厅,黄部长夫人也笑脸相迎。这简单的一顿饭,让我永生难忘。因为我这一辈子,没有私人请上级吃饭,反而有上级请我吃饭,感到这是特例。尤其想起多年来,许许多多在饭局中做钱权交易的腐败现象,感到这顿午餐的纯洁,意义的深远。
时光任苒,不知不觉到了1989年,又是黄浩部长动起调动我工作之念,这次是调我到省作协任职。省委组识部干部处的同志亲自登门约谈,说要到省作协任党组副书记(无正职),主持作协党组工作。这次毫无思想准备,对这“突然袭击”,有点惊诧。我脑子翻江倒海,一时语塞,沉思片刻之后说:这事来得突然,我还得征求家属和亲友们意见,让我考虑一周后才答复。对方有点诧异说:唉呀,这个岗位已有两人在争,黄部长看中你,还考虑什么呀?我说:我是不想当官的,在大学可做些学问,生活比较稳定。对方说:好吧,等你的考虑结果。于是我把这事告诉妻子,妻子又转告她大姐、大哥。他们都说我在华师已工作30年了,该动一动好,升副厅级,配有专车,住在华师也无妨。于是我于1989年10月到省作协任职。不知内情的人,以为是老乡省委书记谢非帮我调动,谁不知一年后谢书记对我说:当时黄浩部长要调你到省作协任职,我还担心你这大学里的书生,管不好这批大作家,现在听说你干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我对谢书记说:我无多大本事,做的是化解矛盾、搞好团结,提高作家创作积极性,有人说我只会“和稀泥”。谢书记说: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和浠泥好”。这样就老老实实干到1994年作协领导班子要换届,我已到了退休年龄,认定退休,可多做点学问了,岂料被新的省委宣传部长于幼军同志,做省委组织部长傅锐(彭真儿子)工作,继续让我留任,用省委特批方式,把我提升为党组书记,一直干到2OO2年退休,超期服务近九年。正是黄浩部长对我的垂爱,改变我人生轨迹,让我这文质彬彬的大学书生,成为省作家协会的领导。在退休近二十年,幸福度年之时,惊悉黄浩部长驾鹤西归,难免悲从心生,写下这则短文,以示哀悼之情,告慰黄部长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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