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五一劳动节,与谢凤萍等赴衡山碑刻,回程途经韶山,瞻仰伟人故居,来到毛泽东父母的墓前谒拜,感概万千。故有此篇,权当闲笔。
毛泽东诸祖辈均葬于韶山滴水洞一带,唯父母安眠在故居对面的象鼻山。
毛泽东的父母分别逝世于1920年1月23日和1919年10月5日,葬于距其故居不到1公里的象鼻山上。墓地左右两侧树两块汉白玉石,上刻毛泽东撰写的《祭母文》和《祭母灵联》,令到此凭吊的人们不胜唏嘘,一代伟人的高风亮节亦可见一斑。
1919年10月,毛泽东在长沙忙于“驱张运动”时,得到母亲病危的特急家信。他匆忙赶回韶山时,母亲已经入棺两天了。那几天,对着暗淡的灯光,毛泽东一直守在灵前,并含泪写了一篇情深义长的《祭母文》,追念自己的母亲,母亲出殡的日子,毛泽东长跪在母亲灵前,声泪俱下地诵读了自己用泪写成的《祭母文》。如今,那深藏于高大的青松翠竹间的毛泽东父母墓地,那汉白玉上刻着毛泽东撰的两副祭母灵联和祭母文,无不使人心泪淅淅。祭母文情真意切,同时又是毛泽东一生所作大量诗词中罕见的一首四言诗。兹录其联,游客凭吊:
《祭母文》是一首很长的四言诗,其中有:“呜呼吾母,遽然而死。寿五十三,生有七子。七子余三,即东民覃。其他不育,二女二男。育吾兄弟,艰辛备历。摧折作磨,因此遘疾。中间万万,皆伤心史。不忍卒书,待徐温吐。今则欲言,只有两端:一则盛德,一则恨偏。吾母高风,首推博爱。远近亲疏,一皆载。恺恻慈祥,感动庶汇。爱力所及,原本真诚。不作逛言,不存欺心。整饬成性,一丝不诡。手泽所经,皆有条理。头脑精密,劈理分情。事无遗算,物无遁形。洁净之风,传遍戚里。不染一尘,身心表里。五德荦荦,乃其大端。合其人格,如在上焉。恨偏所在,三纲之末。有志未伸,有求不获。精神痛苦,以此为卓。天乎人欤,倾地一角。次则儿辈,育之成行。如果未熟,介在青黄。病时揽手,酸心结肠。但呼儿辈,各务为良。又次所怀,好亲至爱。或属素恩,或多劳瘁。大小亲疏,均待报责。总兹所述,盛德所辉。必秉悃忱,则效不违。致于所恨,必补遗缺。念兹在兹,此心不越。养育深恩,春晖朝霭。报之何时,精禽大海。呜呼吾母,母终未死。躯壳虽隳,灵则万古。有生一日,皆报恩时。有生一日,皆伴亲时。今也言长,时则苦短。惟挈大端,置其粗浅。此时家奠,尽此一觞。后有言陈,与日俱长。尚飨!”
全篇记述了母亲的养育深恩和盛德高风,字里行间凝结着母慈子孝的真诚情义,也深深地追忆了母亲平生对他的养育之恩,由衷地表达了他对母亲的孝敬之情,更表现出了毛泽东面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死亡的那种悲痛的心情。呜呼!“有生一日,皆报恩时”。写得情真意切,诚挚感人。整个墓葬非常很简朴。正是文七妹那种忠厚贤慧、勤劳简朴的品德深深地影响了毛泽东,成了他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位引路人。
毛泽东泣母灵联:
疾革尚呼儿无限关怀万端遗恨皆须补; 长生新学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处寻。 春风南岸留晖远; 秋雨韶山洒泪多。
表达了毛泽东自己对母亲的怀念。上联生动地描绘了母亲在病危中不见长子在身旁时,那种呼唤儿子、想念儿子、关怀儿子的动人场面,诉说了毛泽东作为长子未能报答母亲恩泽的感慨;下联则抒发了母亲终生信佛但不能长生的无限惋惜之情,追忆了慈母的形象和从此难见母亲音容笑貌的绵绵深情和无限悲痛之意。又以春风、春晖为喻,借春之长青,颂扬了母亲的德泽长留人间,令儿孙永世难忘;下联则以韶山秋雨来比喻毛泽东及兄弟们的悲哀泪之多,表达了母爱之深沉和儿子哀思之无穷。纵观全联,想象驰骋,神思巧运,用词精当,对仗工整,哀恻动人。母子情深,跃然纸上。
毛泽东父母墓地,当时仅仅是一座普通的土坟,正因为如此,才免遭挖掘。1959年6月25日 灰色吉姆驶进韶山冲,回韶山的当晚,也许是对故园32年往事的回忆,对父母、亲人的怀念,对风雨坎坷中奋斗数十年的追思。毛主席的住室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写下了著名诗篇《到韶山》: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他还写了一个小序:“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到韶山。离别这个地方已有三十二周年了。” 次日清晨,毛泽东在进自己老家门前,先爬上象鼻山。早上又走得匆忙,也不知道主席一清早就去谒拜父母的陵墓,事前也没有什么准备。正在为难之时,沈同处长随即就近找了一束松枝,递给主席,没有献花,也没有烧香,主席选择了在父母的坟堆插上松枝。肃穆地鞠了三躬,说:“前人辛苦,后人享福”。毛泽东来到父母的墓前,肃穆、庄重地敬悼自己的先人,充满深情地怀念自己的双亲,对父母的敬重与怀念,由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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