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有联赋:“帷幄见风徽管乐有才鸿文巧解天炉阵;忠勤谋国是关张无命卓识谁怜豹略篇”。
古人云:文如其人。吴逸志将军乃彪炳日月之抗日儒将,其诗其联既有阳刚之气,又有奔放之情;既有金声玉振之铿锵,还有幽默诙谐之妙趣。反复吟诵,那“会当扫荡超东海,笑折樱花一醉歌”之蔑视倭寇之乐观主义精神,那“将军自有纵横略,救国精忠负胜名”之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战略才华和抗日救国之赤胆忠心,实在令人钦佩不已,感慨万千。
抗日战争中,以长沙为中心的湖南,成为中国正面抗敌的一个主要战场。从1939年9月到1941年12月,日本侵华军队为达到消灭中国军队主力,一连向长沙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会战中,薛岳将军指挥若定,吴逸志参谋长辅弼功深,成为当时家喻户晓的时代英雄。
此次会战,中日双方投入兵力共40余万人,中国军队奋勇作战,粉碎了日军“以战迫降”的狂妄企图,振奋了全国人民抗战的信心。时任八路军参谋长的叶剑英于10月7日为《新华日报》写的一篇社论《论长沙的胜利》指出:“这是抗战三年来第一个伟大的胜利!”
第一次长沙会战日军集中10万兵力,劳师南征,日军伤亡达2万余人。获胜后的吴逸志感慨万端,豪情满怀,挥笔写下《长沙会战大捷十首》
其一:千里长围战洞庭,声声鼙鼓耳边听。雄师荡尽胡尘恶,重见湖峰入眼青。 其十:虏尘指日洗山河,痛饮黄龙一放歌。四万万人心不死,那愁荆棘泣干戈。
其中,“千里长围战洞庭”的名句,当年竟有时贤三百余人赓吟,成为华夏吟坛光昌亮丽的风景线。
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9月初,日本为争夺远东和太平洋地区,集结12万人,发动了对长沙的第二次大规模进攻。司令长官薛岳和参谋长吴逸志成竹在胸,仍然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在长沙及其周围地区部署了约30万人的兵力,计划“诱之于汩罗江以南、捞刀河两岸反击而歼灭之”。此役,中国军队由于对日军进攻的规模估计不足,选择决战场地不当,加之又被日寇破译了我军的电码,因而开头处于被动,遭到重创。但是后来,中国军队重整旗鼓,改变策略,日军并没有击溃9战区主力,自身却付出了2万余人伤亡代价,才予敌以大量杀伤,迫使日军狼狈败退,阵地完全恢复到战前状态,日军没有达到任何大的战略价值。“云旗雷鼓戈挥日,四海赓歌飞将名”!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后,吴逸志壮怀激烈,诗思潮涌,写下《第二次长沙会战大捷十首》
其一:再捷铙歌满洞庭,又看气绕大陵星。可怜历乱倭奴骨,夜雨烦冤带血腥。 其五:击楫中流猛着鞭,同仇与子扫狼烟。炎黄帝胄精神在,重整河山廓八埏。
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为防止中国军队策应英国在香港、九龙及缅甸的作战,并打通在长沙受阻四年之久的粤汉交通线,发动了第三次对长沙的进攻,并气焰嚣张地声称“要到长沙过新年。”面对日军的猛烈攻势,薛岳将军和吴逸志参谋长制订了“天炉战”计划,决定将敌人诱至炉底,即捞刀河与浏阳河之间,从四面八方将敌包围,以强大的火力猛烈攻击,犹如点燃一座巨大的火炉,要将敌军烧为灰烬。
据资料载,当时湖南民众配合政府军,以“焦土抗战”、“与日俱亡”的悲壮气概,一夜之间便使日军无法在战区内获得一粒米、一根草,所有大小公路沟壑纵横,日军的坦克、牵引车、野炮、重炮均不能通行,中国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敌人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死伤达5万余人,日军自承“动摇了一部官兵的必胜信念”。英、美等国政府和舆论给予积极赞扬和评价。
仓皇败逃的日军来不及把弃尸烧完,为了践行人道主义,让日本兵死有葬身之地,吴逸志与薛岳商议,派人将长沙城内外收拾的近千具日尸合葬于长沙南门外的黄土岭上,并手题“倭寇万人冢”墓碑一块,题联曰:“血染捞刀河似锦,尸填黄土岭成峰”,书上“陆军中将吴逸志题”。1943年,该墓因风雨剥蚀重修,吴逸志将军侠骨柔肠,义薄云天,倚声一阙:“巧逗干戈,丧命上国,可恨亦可怜,聊修京观慰春梦。欣歌秋社,瘗旅斩坏,既安且固,莫作冤魂厉此墟。”
对于长沙会战的胜利,海内外同胞和同盟国友人,一致欢腾庆祝。国内外报刊和电台,连续报导成为最热的新闻。中共创办的《中华日报》也发表《论长沙保卫战与目前军事任务》的社论,高度评价长沙大捷,指出了它的重大国际意义。海内外同胞,对参加长沙会战的第九战区官兵进行热忱的慰问,吴逸志接受了全国慰劳总团的慰问和献旗,并荣获甲等荣誉纪念章,他的抗日事迹收入《广东抗战人物志》。吴逸志自己又为《第三次长沙大捷喜赋十首》
其一:两度狂澜靖洞庭,又传笳鼓马前听。星沙依旧金汤固,一样丹心照汗青。 其四:孰谓雄风不竟南,新墙壁垒等淆函。合镌岳麓山头石,大捷长沙纪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