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国翰是一名战将,戎马一生,战功卓著,从小就参加农民革命运动,是远近闻名的“红小鬼”。
山旮旯的倔强儿
隔着一座痩骨嶙峋的十二坡便是滔滔东去的红水河,山旮旯这边,光秃秃的大石山绵延围拢成一个“B”状的盆地。盆地的中央位置便是板桂村公所,其不远处有一个趴在山脚的村子,那是巴洪屯。
山高皇帝远。土司时期,巴洪屯为兴隆土司辖地。1905年,满清政府在废除科举考试的同时,也废除土司制度,推行“改土归流”,将都阳土司和安定土司合并,各取头一个字,设立都安县,该屯隶属都安县古河乡板桂村。星移斗转,沧海桑田,1988年10月,大化瑶族自治县从都安县析出,巴洪屯随古河乡划属大化瑶族自治县行政区域。
巴洪屯环巴洪山脚一字排开,村前那几十亩田地凹凸不平,由于时涝时旱,土壤贫瘠,村民广种薄收,甚至有种无收,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村头那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依山而建,屋的主人是沉默寡言的覃士金,其妇人韦氏俊秀的脸颊上镶嵌着一对丹凤眼,鼻翼厚圆,嘴唇圆润,给人以胆识过人而又慈心善举的亲切感。
夫妻双双是老实巴交、规矩本分的庄稼人。屋前那虬枝苍劲的老黄皮果树看似垂暮老者,直觉在告诉人们,此树、此屋应均是“传世之物”了。
1912年11月18日,恰逢农历十月初十,是千载难逢的双吉之囍。当日午后,艳阳高照,此屋喜添一丁,小巧玲珑。
“三三得九”天之后,依照当地习俗,就要给宝宝起个乳名,以图个吉利,覃士金恭请族中长老和族贤商酌。按覃氏班辈排序,排行到“国”字辈。小子虽短小,但硬朗,眼珠大且乌黑有神,浓密大耳,众人琢磨来琢磨去,最后钦定取“翰”名。据说,古人认为“鸟羽之长而劲者为翰”,取其名包含“矫健飞翔”之义,希望日后是一条硬汉。
果然,日后的覃国翰,不负众望,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英豪,为新中国的诞生和人民军队的强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成为人们仰慕的开国元勋。
此时,覃家是地地道道的大家庭了,小生命上有四个姐姐、一个哥哥,加上父母,成了八口之家。清贫如洗的家境,自己嗷嗷待哺,哥姐饥肠辘辘,父母不但高兴不起来,还弄得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家里死气沉沉,像快要窒息似的。
俗话说:“先定良禄后定生”。也是,上帝不会随随便便降临一个生命来到世上,而是首先预设了活命的法子。人各有命,穷人命硬,不知不觉中,这些苦命的孩子不但都活了命,而且都渐渐长大了。
不知覃国翰是生逢其时,还是生不逢时。他生长的年代,是国家最动荡、最黑暗的改朝换代时期。是时,封建王朝气数已尽,土司制度土崩瓦解,孙中山创立的中华民国还弱不禁风,几任“临时总统”朝换夕改,轮流登场,闹剧不断。地方上,军阀割据,你争我夺,混战不休;土豪劣绅横行乡里,巧取豪夺,横征暴敛,奴役百姓,弄得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广大百姓走投无路,时常群起而造反。偏居于桂西南一隅的板桂村亦无幸免,剥削与反剥削的斗争愈演愈烈。小小的覃国翰耳濡目染,深受其害,铭刻于心。
转眼间到了1921年,覃国翰九岁时,瘦弱的父亲因为长年累月劳作,积劳成疾,又无钱请医,最终眼巴巴地别妻离子、撒手人寰,定格在不足五十岁的人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家中没了顶梁柱,母亲顿觉天塌下来一般。操办完后事,面对大大小小的六个子女,母亲咬咬牙,毫不迟疑地强打起精神来。毕竟,孩子们要活下去,再难的日子也要过,再大的困难也要扛,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故去的丈夫。于是,她睡半夜,起五更,忙里忙外,抚养好孩子,艰辛度日,闯过一个个难关。
板桂村不大不小,方圆几个村庄相距不远,上百户人家彼此相认。有些富户子弟看不起穿着破烂、家境贫寒、个子矮小的覃国翰。然而,覃国翰人穷志不穷,从小养成了不听天由命、不赌不服输的刚强性格,人们都称他“倔小子”。每每受到欺凌,他都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有板有眼地对付他们,叫他们服服帖帖,不敢再惹事生非。他还常帮伙伴们打抱不平,由此,他深得穷小子们的信赖。
很快又过了两年,覃国翰已11岁,但还没有钱上学,他日思梦想。一天,他打柴路过邻村的私塾门口,一阵阵琅琅的读书声把他吸引住了。他垫一块石头趴到窗口往里面望望,见十几个小孩正在开心的读书,他好生羡慕。先生见他目不转睛,就问他:“小朋友,你想读书吗?”他知道家里没钱,供不起他读书,就索性不回答先生的问话,流着眼泪默默地扭头走开了。
此消息很快传遍全村,她母亲也听说了,难过至极。她自己没读过书,目不识丁,知道不认书识字吃的亏、受的苦,又见小儿子国翰性子倔,脑子灵,记性好,便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但她还是咬着牙卖掉几分口粮地,送覃国翰去读书。开学那一天,她亲自送小儿子到私塾,对教书先生说:“我这仔倔得很,全靠先生好好管教了。”然后又叮咛儿子要听先生的话,覃国翰很乖巧地朝母亲点头。
上了学,覃国翰心里乐开了花。他深深懂得,自己能读书是多么不容易。因此,他学习特别用功,每天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去学校,从来不迟到早退,课堂用心听,认真做功课,不懂就问,悟性特好,先生喜欢,所以学习成绩进步最快。一放学他就赶回家,尽力帮妈妈做农活、帮家务,为母亲分担生活的重压。见儿子孝顺,母亲颇感欣慰。
可是,好景不长。1926年春,覃国翰的家乡发生历史上罕见的大旱灾,赤地千里,他家租种的两亩田地不但白费劳力,还颗粒无收,家里已断了炊,全家人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而狠心的地主仍然上门催租逼债,雪上加霜,他们家陷入了绝境。为此,覃国翰失了学,万般无奈地加入到逃荒讨饭的行列,心中对不平的社会、残酷的现实陡生愤恨,也使他的性格更加倔强。
1926年秋天,正当覃国翰极度迷惑困顿、不知所措之际,韦拔群在东兰组织农军打土豪的枪声震动了红水河畔的村村寨寨,革命的烈火也燃烧到了板桂村。韦拔群先后派来了农运领导人陈铭玖、陈洪涛和邓无畏与覃道平接头,他们在丹桂村以办夜校的形式,向农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教唱革命歌曲,广大群众欢天喜地。覃国翰像着了迷似的紧随不离,渐渐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
当年末,板桂村成立了农民协会,组建了农民自卫队。14岁的覃国翰被吸收为队员,带着一根木棒痛痛快快地参加打土豪、斗地主的活动。一时间,那些土豪劣绅都销声匿迹了,而协会里却喜气洋洋,覃国翰平生第一次感到尊严的滋味。
跟着拔哥搞农运
农民运动是中国共产党开辟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要形式之一。在右江地区,出生于东兰县的韦拔群,农民群众尊称他为“拔哥”,是农民革命运动的发起者、探索者、领导者。其策源地在东兰,传播渠道首先在红水河流域,然后推及整个右江地区。出生于红水河畔的覃国翰,走向革命道路缘于拔哥,起于农运。
1925年夏季的一天,覃国翰刚吃过晚饭,侄儿覃道平就带来两个陌生的客人,安排在他家住下,说是覃国翰的远房舅舅,并嘱咐覃国翰不要往外说。后来覃国翰才知道,他们一个叫陈洪涛,一个叫邓无畏,是从东兰来的。
陈洪涛是东兰人,在梧州加入共产党不久,正在筹办田南道(今百色市属地)农运办事处,协助韦拔群领导右江地区的农民运动。邓无畏是三江县人,此时为广西省农运特派员。韦拔群委派他俩到都安西区以板桂村为核心开展革命活动,组建农民协会。
两个“舅舅”到板桂村后忙得不亦乐乎,既走村串户联络群众骨干,传播革命思想,又忙着用石灰在墙壁上写大标语,诸如:“团结互助,耕者有其田”、“打倒土豪劣绅,不自由吾宁死”、“建立农会,有我无敌”等等。覃国翰跑前跑后帮忙找适合写标语的地方。
1925年末,覃道平从东兰农讲所学成归来,就马不停蹄地在板桂村周边开展农民运动,筹建农民协会。覃国翰乐此不彼当好助手。
经过精心筹备,1926年3月的一天,板桂村农民协会正式成立了,会员有150多人。14岁的覃国翰光荣地成为村农民协会的首批会员。经过推选,覃道平任农会主席兼农民自卫队队长,覃桂才为副主席,覃德兴为组织委员,覃桂森为宣传委员,韦绍林为教育委员,覃秉均为保卫委员,覃妲英为妇女委员,覃汉鹏为青年委员,覃国翰为通讯员。会议还讨论决定,将板桂村改名丹桂村,表现了全体会员革命到底的决心。韦拔群亲派陈铭玖出席成立大会和指导各项工作。
当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会员们兴高采烈地参加活动,首先列队依次饮鸡活血,然后到绣有镰刀和锤子的红旗前排行,由覃道平组织集体宣誓:“我们永远忠于农会,永不变心;遵守农会章程和纪律,把革命进行到底!”接着,缴会费。章程规定,每个会员要缴纳会费三元钱,瑶族会员交不起,就宣布免费,给他们填表就可以加入农会。
丹桂村农民协会成立后,与国民党村公所针锋相对,村里就形成了两派:农民协会这一方是革命派,土豪劣绅及地主老财那一方是反革命派。覃国翰数了数,对方只有23户,而农民协会有33户,占了多数,人多势众。但他们怀恨在心,随后秘密串联,暗中勾结上层反动官吏,纠集反动武装,伺机向农会反扑。
覃道平想,对付敌人的反扑,农会不能单凭书生意气,更不能赤手空拳。为此,他发动农会会员买枪添刀,武装自己。他带头卖自家的一亩多田,买了一支长枪。随后,覃道平组建农民自卫队,亲任队长,挑选覃国翰为队员之一。
接着,覃国翰积极参加农会组织开展的打土豪、斗地主的活动。经过几个月革命斗争的考验,1927年三月间,在覃道平的带领下,15岁的覃国翰和伙伴覃善谋、覃建辉出于对黑暗社会的痛恨,带着一股倔劲,加入了都安县农民自卫军的行列。
覃国翰参加了县农军,心里高兴极了,他接连几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暗下决心一定要当好农军战士。之后,他每天参加军事训练格外刻苦,还经常聆听邓无畏主任的讲课,各方面进步很快。
1927年4月12日,正当都安县农民运动蓬勃发展之时,蒋介石在上海突然发动“四•一二”革命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人士。新桂系军阀积极推行蒋介石的反共政策,对右江地区的农民运动进行残酷镇压。紧接着,广西反动省政府勒令解散农民协会,土豪劣绅、贪官污吏趁机向革命群众反扑过来,革命形势急转直下。
是年10月中旬,国民党都安县长韦旦明带军警和民团数百人,围剿都安农运的中心区域——丹桂、古河一带,由于覃道平、覃国翰等农会骨干已经闻讯转移,丧心病狂的反动派就烧毁了他们的房子,全村被烧房子30多间。反动县警威逼群众说出覃道平、覃国翰等农会骨干藏匿的地点,不说不仅放火,还要杀人。乡亲们不怕淫威,个个守口如瓶。反动派无奈,最后就摊派各户交罚金,全村共被罚白银三担半。得了白银,这批爪牙才蜂拥撤离。
为迎接更残酷的斗争,覃道平派覃国翰、覃善谋和覃建辉三位农军骨干到东兰参加第三届田南道(相当于今天百色市辖区)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
他们三人顾不得夏日炎炎,日夜兼程,用了4天时间赶到了东兰县武篆区中和乡。一到那里就四处打听:拔哥在哪里?
第二天,他们接到邓无畏通知:拔哥要接见他们了。
他们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蹦跳起来。
傍晚,他们来到拔哥的住处。拔哥伸出刚劲有力的大手,逐一与他们握手。刚开始覃国翰还有些紧张、局促,但见到拔哥和蔼可亲,笑容满面,就没有什么拘束了。
“拔哥,我是覃国翰!”
“哦,覃国翰,我早有耳闻了。你虽然只有15岁,但算是个老农会了。有志气,好样的!”拔哥拍拍覃国翰的肩膀说。
这是覃国翰第一次见到仰慕已久的拔哥韦拔群,他高兴至极。
席间,韦拔群详细地寻问都安农民运动的情况,覃国翰作了介绍。接着,韦拔群鼓励他们不要怕敌人的威胁,要坚决地跟反动派作斗争。
这期农讲所在武篆区中和乡育才小学举办。农讲所内贴着韦拔群亲笔写的标语:“快乐事业,莫如革命”和“劳动、互助、奋斗、牺牲”等。这些闪耀着革命战斗火花的标语,成为当时农讲所的校训。
覃国翰和两百多名学员欢聚一堂,聆听韦拔群、陈洪涛等教员的讲课和教诲。先后学习《各国革命史》、《农民协会组织章程》、《军事常识》等课程。农所坚持每天三节理论课和两节军事课的学习制度。天刚亮,学员就出操,搞军事训练。上午上理论课,课间学唱革命歌曲;下午练习演讲和到野外搞军事演习,或者劳动(上山砍柴,开荒种菜);晚间,有时讨论政治,有时到农讲所周围农民家里作社会调查,开展宣传发动工作。通过阶级分析,搞社会调查,学习军事技术,覃国翰懂得了为什么要革命,分清了什么叫地主、什么叫富农、什么叫中农、什么叫贫农,弄清了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革命的首要问题,提高了和敌人作斗争的本领。
科目设置很重视社会实践内容。有一天,覃国翰和小组的同学共五人徒步约三十里地,到东里屯进行宣传组织调查工作。这个村是韦拔群的家乡,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只有两姓,韦姓占多数,姓黄占少数;有两户地主,姓韦姓黄各一户,五户富农,十户中农,其余都是贫农和佃户。经过深入调查,他们得知韦拔群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出身于富农家庭,从广州农讲所结业回乡后,立即召集所有的佃户和农民来到他家门口,大家看到一堆熊熊燃烧着的大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议论纷纷。正在这时,他面带笑容,打着赤脚从房子里走出来,对大家说:“乡亲们,耕者有其田,天经地义!”
接着,他当场烧掉自家的全部契约,宣布凡佃户所耕种他家的土地即归佃户所有,农户所欠他家的债务也不用归还,一笔勾销。韦拔群这一非凡的义举,深深地打动了佃户的心,顿时大家欢呼雀跃起来。韦拔群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忠城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这样高贵的品质,深深地影响覃国翰,更坚定了他跟随韦拔群革命到底的决心。
培训班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获知桂系军阀指派朱为珍部一个师和龚寿仪部一个团、刘日福部黄明远一个营,伙同地方反动武装大举进攻东兰西山,妄图血腥镇压东兰农民运动。韦拔群、廖源芳率领学员和东兰自卫队五百多人迅速开赴西山,覃国翰负责宣传、后勤工作,英勇参战,激战11天,因寡不敌众,战斗失利退出西山。这是覃国翰第一次与正规军作战,机智勇敢,经受了实战的考验。
3个月后,覃国翰在农讲所完成学业。根据韦拔群的决定,他和覃善谋、覃建辉两个伙伴奉命从农讲所回到丹桂村,秘密从事农运工作。
覃国翰回村不久,就遇上一件歪打正着、不期而遇的趣事——
当月下旬的一天,古河区公所要选举区长,全区几个乡来了不少参加选举的村民,也有来看热闹的。土豪劣绅者每人携带着枪,农民有枪的也带来了,但有枪的是少数。当时覃国翰有病尚未恢复健康,在家待着,这时有一位同学名叫覃瑞兰来到他家,邀他一块去参加选举大会。
覃瑞兰对覃国翰说:“你怕什么?和我一块去,我拿着枪来保护你,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覃瑞兰是村上地主的儿子,思想追求进步,对革命也有同情心。他对覃国翰能到外地求学非常羡慕,认为是全村的光荣,但是他确实不知道覃国翰到哪个地方学什么、干什么。当时覃国翰的一门心思是组织农民闹革命,其他全然不顾,就同他一块儿去了。
选举地点设在古河高小学校。来了几百人,把学校挤得水泄不通。选举只是做样子,结果在既定之中。选举活动一结束,农协会领导示意覃国翰上台演讲,他心领神会,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的机会,要因势利导。只见覃国翰一个弹跳,就敏捷地登上讲台了。他大声说: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今天这个选举是富人的选举,是穷人走开的选举。我们穷人既没有选举权,也没有被选举权,眼巴巴地望着。当今世道,土豪劣绅横行,我们穷人苦难深重。地主官家有吃不完的鱼肉倒去,我们连稀粥都吃不饱,逼得卖儿卖女外出逃荒,有的被逼得走投无路,上吊自杀。地主豪绅不但毫不同情,相反催租逼债,害得我们苦上加苦。我们能这样忍受下去吗?不能,我们要团结起来进行反抗斗争……”
覃国翰的鼓动宣传极大地鼓舞了贫苦农民的斗志,他们群情激奋,边手舞足蹈,边向覃国翰投去赞许的目光,不少群众走到他身旁赞扬他有勇气、说得好。而那些地主恶霸却恨之入骨,网罗当局缉捕他。
事后不久,覃国翰和覃善谋考上古河高小学校读书。他们边读书,边做学运工作,组织成立学生革命委员会。为避免敌人过早注意自己,覃国翰不担任革委会的任何职务,为此学运工作开展得比较顺利。但是到年底高小毕业考试时,县教育当局给学校邓校长来信说:“学校里参加考试的学生,由当局派人员来严格审查,学生里是否有与韦拔群党羽有关系的。”邓校长把消息泄漏给他们,他们两人便决定不参加考试,悄悄离开了学校。
是时,都安县农会主席覃道平率镇江区农民自卫军15O余人在西部山区攻打土豪团局据点,配合东区、中区农军作战,形成了全县暴动高潮。国民党广西省政府惊恐万状,于当年11月16日向全县发出通令,通缉捉拿邓无畏、覃道平、覃国翰、覃建辉、覃善谋等8名农运骨干,农民协会也被勒令解散。
遭受通缉,覃国翰无所畏惧,对革命毫无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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