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桂(1893~1932), 女,金寨县古碑七邻湾人。1910年嫁至燕子河金坪岭。西镇武装暴动后,她参加农民协会、妇女会工作,被选为霍山县六区苏维埃常委。她积极组织妇女做军鞋,慰问红军,成绩显著,多次被评为县、道区模范工作者。主力红军第四次反“围剿”失败战略转移后,她在掩护伤病员时被捕,受尽酷刑,誓死一字不吐,最后被敌人用烧红了的火钳捅入腹部,昏死过去后,被敌人拖到沙滩杀害而壮烈牺牲!
正是金秋桂花飘香的时节,金寨老区人民打着花棍,唱着《八月桂花遍地开》的经典红歌,载歌载舞,庆祝即将召开的党的十九大,更加缅怀为了中国革命而壮烈牺牲的英雄们!其中,我们从壮烈牺牲的烈士中,更加怀念大别山地区金寨县的中国共产党员袁大桂。
1932年10月,金寨县(原属霍山县)燕子河地区刘家祠堂里,刽子手扯掉一位浑身血肉模糊的中年妇女的衣服,灭绝人性地把通红的铁钳从她的阴部直捅入腹腔,刚强坚毅的她咬紧牙关坚挺着,为了党和红军的事业,为了苏维埃政权,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袁大桂,出生在金寨县古碑七邻湾一个贫农家庭,十七岁就被迫出嫁,丈夫因病去世,后来改嫁到燕子河地区木匠刘本安。袁大桂性格开朗,宽厚善良,蔑视权贵,辩明善恶,从不投跟荣华富贵,也不恪守封建礼教。参加革命后,任霍山县六区苏维埃政府常委。由于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失利,红四方面军主力被迫经燕子河地区西去川陕战略转移。袁大桂因病不得不留在家乡坚持斗争,最后不幸落入燕子河地方的恶霸地主余景高之手。
1929年冬,燕子河地区党组织在红32师的有力支持下,西镇成功暴动,成立了六区苏维埃政府。在金寨流波䃥成立了红军三十三师。37岁的袁大桂毅然决然走出家门,积极参加了革命武装起义,打土豪、分田地,成为拥军优属的积极分子,还担任了拥军慰劳队长。走到哪里,她就在哪里替红军家属挑粪、播种、插秧、打场、栽菜,什么活都干,还主动地向乡亲们宣传红军和苏维埃的好处,拥军的光荣,革命成功后的美好未来。因此,群众都十分喜爱和尊敬她。
1930年4月初的傍晚,春寒彻骨。红军队伍夜晚露宿在袁大桂家门的草堆边、山坎上。他们穿着破旧衣服,瘦骨嶙嶙,但却又说又笑,又拉又唱。看到很多红军还只是十几岁的娃娃,有的脚板打起了一层层血泡,有的脚后跟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袁大桂非常心痛,仿佛小战士脚上的伤口和血泡是在自己身上一样。她把自己想解除战士痛苦的想法告诉了慰劳队的姐妹们。大家都说,一定要保护好红军的脚板,让他们走得稳,跑得快,多消灭敌人,多打胜仗。她不分白天黑夜,不管严寒酷暑,不间断地在家编草鞋,还鼓励红嫂们多做草鞋,到每个山村收草鞋,给红军送草鞋。草鞋,红军穿着就成了“红军鞋”。她还编了《草鞋歌》等很多歌谣,在群众中教唱:
我编草鞋为哪个哟, 送给红军好哥哥; 红军穿上布草鞋哟; 打击敌人多利索。 布草鞋,厚登登, 编双草鞋送红军, 草鞋虽轻情意重, 它是姐妹一颗心!
在编、收草鞋的过程中,袁大桂饿了,咬几口红芋、玉米馍馍;渴了,捧一手山溪水;病了,也顾不得休息。红军战士们都亲切地称她为“草鞋队长”。
每当“草鞋队长”来到红军宿营地时,红军队伍就一片欢腾,端凳的,让座的,递水的,盛饭的,象迎接久别归来的亲人。袁大桂顾不了这些,连声说:“不要水,不吃饭。我要大家换双新草鞋,准备打胜仗!”她还向红军讲一段段群众生动的拥军故事,和群众一起边唱边跳《八月桂花遍地开》,红军战士战斗情绪更加高涨。然后,在一片亲切的呼唤和热烈的掌声中,大桂又迈开大步,翻山越岭,继续去完成新的编收、交送草鞋任务。
看到她每天清晨出门,夜半归来,丈夫刘本安总是煨着一罐玉米糊等侯着她。一天晚上,她吃完玉米糊,将粗泥碗一推,又忙着拿针穿线,为红军又赶做布草鞋。在摇曳的梓油灯光下,看着妻子疲惫的脸色,疼爱地说:“大桂,你瘦多了。受得了吗?”“没事的,”大桂总是笑着。看着妻子强忍着极度的疲劳做军鞋,刘本安被她的精神感动了。他拿出前几天大桂熬通宵、密针细线给他做的一双老土布袜交给大桂,说:“这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一份心愿。我捐了,送红军穿吧!”
1930年下半年,大桂入党了,并担任了六区苏维埃常委。她担子更重了,也更忙了,但她并没有放弃“草鞋队长”的责任,同时兼任了红军伤病员的护理工作。当时,环境极为艰苦,红军和白区相交,往往是三步一岗,一沟几岗,没有固定的界线,双方“拉锯”,战斗频繁,红军伤亡很多。伤员们住的“病房”,十分简陋破旧。大桂替伤员包扎伤口,端水喂饭,洗涤沾满脓血陈迹的鞋袜衣物等,服务十分周到细心。
秋风秋雨愁煞人。1932年10月,大别山秋风格外瑟瑟。父母送子女,孩子送父母,一行行泪水送走自己的亲人,红四方面军主力不得不撤离苏区了。当时,要求各地基层干部火速“裹队”,也就是在哪里赶上部队就紧急随军行动。
由于长期积劳成疾,日晒夜露,袁大桂换患上严重的眼病,眼睛几乎失明了,无法随军转移,只得留下坚持战斗,隐藏在杨家湾的贫农大嫂万爱萍家中。红军主力走后,敌人蜂拥窜入根据地,石头过火,树木见刀,残酷血洗苏区。燕子河恶霸地主余景高,纠集地方反动势力,成立伪十区办事处,横行乡里。十月的一天,万大嫂正在用沙罐煨鸡,正给病重的袁大桂补补身子。突然,余景高手下的一群匪徒破门而入,将袁大桂逮走了。
“刘家嫂子,受惊了!”余景高假惺惺地嘿嘿一笑,“你留下来就好,改恶从善,既往不咎。”“就你一个?不会吧,听说还有不少伤病员,他们在哪里?只要你说了,我们一概以礼相待。嘿嘿,都是地方人嘛!”
袁大桂一声不响,高昂着头,望着崇山峻岭和遥远的长空,心里祷念着:“红军伤病员啊,你们快快地走远吧,不能再落入这般野兽的魔掌啦……”
余景高催促:“嗯,刘家嫂子,快说嘛。”
“说什么?说红军在哪里吗?!”“竹子有多少,山有多少,红军就有多少!”“桂花花瓣有多少,红军就有多少!”
余景高原形毕露,采取一系列残酷刑讯。袁大桂从容坚定,坚贞忠诚,不屈不挠是。她总是回答:“你们这些丧说天良的坏蛋,不可能知道红军的秘密!”
余景高气急败坏,象疯狗似地大声嘶叫:“来人,我要看看这个红匪婆子有多少秘密!”
匪徒们如狼似虎,应声将大桂捆绑在圆柱上。“打,狠狠地打!”棍棒齐下,急如雨点。她不喊不叫,不呻吟,不低头。衣服破了,血肉模糊了,大桂昏迷了过去。
累得、气得匪徒们的手嗦嗦发抖。余景高露出了野蛮的狼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赤化的女人,难道是铁打的?”说着沮丧地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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