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军史作者的上述内容是不值一驳的,糊弄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还可以。后面,我会引用父亲回忆录中有关内容对此中野战役总结进行全面有力驳斥。在这里我只简单说一下:有无撤兵电报,作者的唯一证据是出自六纵某参谋回忆,那要问,此人即是六纵的,他当时在父亲的指挥部吗?即使在的话,他又不是跟随父亲的桐柏军区的参谋,其是如何看到父亲的去电呢?说了这许多废话,就一句话,作者和某参谋把电报拿出来,真假不就全解了吗!到底我父亲是否是襄樊战役的反对者,是不是该战役的真正指挥者,我后面出示的几张从战役开始到总攻,由他亲自接签发的命令就让这些谎言不攻自破。把反对者的大帽子扣在父亲头上,父亲真是“罪该万死了”,就凭这个,1955年父亲还有什么资格评上上将军衔?军委不是瞎了眼吗?就是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居然能作为该军的正史出版发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负责任到家。同样是该军军史曾有两个版本,一个是60年代版,一个是07年版,两个版本同样写我父亲在襄樊战役中,前者充满溢美之词,后者则极力贬低,甚至将他描写为主张撤兵的反对派,难道记述历史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吗?此军史作者为了吹嘘某位,已无以复加了。不可辩驳的实事,只有我父亲才是整个襄樊战役真正的总指挥。
图为父亲签署的襄樊战役命令复制件
这次参战的部队来自不同的建制,从定下这次战役的决心到战役各个阶段的组织计划、作战方案,投入的兵力和任务的分配,直至这一战有名的“撇开两山,猛虎掏心,直接攻城”的具体战术都是我父亲亲自制定的。某人只是在我父亲指挥下的前线指挥员,现在父亲这个战役最高指挥员却被不明真相的宣传掩盖和抹杀了。所以这次来,我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要在战役的发生地澄清这些误传和误解。当然,此事的误传完全是一些无知人所为。
令人欣慰的是通过与党史办的各位主任们交谈,看来他们对这段历史还是比较了解,并有清晰明确的认识,即襄樊战役是“王司令(我父亲)指挥的,不容置疑。”,让人甚感欣慰,大家认识一致。
第二天上午,在下榻宾馆我接受了襄阳市电视台记者的采访。令我啼笑皆非的是记者与我见面的第一句话:“襄樊战役是某人指挥的吧?”他就是看了电视剧《亮剑》后被误导了。看来这趟我来对了,我再不出面纠正这些误解,历史就真失真了。
听记者这番话,我马上跟党史办的赵副主任说:“看吧,我没说错吧!年轻人都被误导了。”
四位烈士遗像
在采访中我首先给记者纠正:“襄樊战役是我父亲受刘邓首长之命,担任战役的总指挥,亲自指挥的。而且,该战役具体的组织计划、作战方案和运用的战术也是我父亲亲自制定,包括‘撇开两山,猛虎掏心,直接攻城’的具体战法,某人只是他手下执行某一任务的前线指挥员。”
接着,我讲述了襄樊战役的概况。有意思的是,该记者念念不忘此人,采访中还在问我:“你怎么评价此人?”记者来采访我,是有关我父亲打襄樊的事,结果他关心的却是别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人很无奈。采访完,记者又随我们冒雨参观襄樊战役纪念馆。
苟在合烈士雕像和简介
襄樊纪念馆位于襄阳市羊祜山的半山坡上,于2001年建成,面积750平方米,共有三个展厅。我们受到纪念馆苏馆长和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专门派人给我们作了讲解。馆内陈列了所有参加襄樊战役的开国将军们的标准像,及襄樊战役的介绍,陈列了有关文物,图表,烈士的遗物。这次战役我军牺牲的最大干部是中原野战军六纵十七旅四十九团团长苟在合,他是四川巴中市三江镇熬溪村人,是一 位1933年初参加红四方面军的老红军。他是率领该团三营攻打琵琶山时,进至山腰不幸踩中地雷牺牲的,年仅33岁。馆中有他的雕像和专门的事迹介绍。
敌人兵力图及康泽头像
父亲签署的襄樊战役第一阶段命令
参观该馆我最大的收获,是看见了父亲的亲笔信件和他指挥襄樊战役时亲自制定的各个阶段任务的复制文件。 这些文件是馆方专门派人到北京,从解放军军事博物馆复制的原件,十分珍贵。这些文件再一次证明了襄樊战役是我父亲 亲自指挥的,战役的组织计划、作战方案和战术也是他 制定的。尤其是7月5日,我父亲签发《襄老作战第二阶段图为父亲签署的襄樊战役第二段命令襄樊作战命令》,很清楚的命令道:“如虎头山不易攻取时,对攻城亦无大妨碍,则应以 一部兵力监视,主力即向城垣攻击”。第二阶段的进攻为什么要这样部署? 阶正如父亲在回忆录 所说:“我考虑的是,因为敌人主力精锐占据山头坚固工事,在不大 妨碍我们直接攻城的情况下我们能攻即攻,不能攻就不要去拼消耗,而以一部监视山头之敌,集中主力从西面打开攻城通道,猛虎掏心,直接攻城。打下襄阳城后,敌山头守敌将不战自乱。后来,我军对敌占大山头试攻了一下,果然较为困难,即更加坚定了我们直接攻城的决心,遂果断决定,命令部队不许攻击虎头山、羊祜山、岘山等大山头,坚决实行‘撇山攻城’计划。”这些有力的纠正了哪些社会上说的:“襄樊战役是某人指挥的”误传;也正是父亲制定了正确的战略战术,;我军才仅以伤亡3700余人的代价,歼灭了国民党第十五绥靖区2.1万余人,并活捉了绥靖区中将司令官、国民党中统特务头子康泽等1.7万余官兵的巨大胜利。这一 切有力的澄清和戳穿了在某位军事文选上关于襄樊战役不负责任引述的:“使宏坤图为感到困难,主张撤兵,赖某某坚持攻击,并主张绕山攻,以重点打敌弱点,使战役全胜。”的胡编乱造。这句话是该军事文选中摘自战役结束近两个月时,中原野战军司令部搞的一个上报中央军委的《襄樊战役总结》。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既然是战役总结,主持并起草总结的人就应该是战役的最高指挥员,不知中野司令部当时是哪位参谋受何人指使,听了何人的胡说,竟然撇开父亲这个战役的最高指挥员,越俎代庖,编造出了一个不仅片面,而且完全与事实不符的总结。他们既不进行调查核实,也不征求父亲的意见,就抢着向军委报告。就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总结,使得父亲事后竟然对此都一无所知。编书单位也不核实,就将其选进某位的军事文选之中。若按“总结”所言,我父亲不但不是襄樊战役的功臣,反而是有罪之人了。直到1984年,我父亲看了该军事文选后,才发现此事,对这种罔顾事实的行为十分生气,写信给出版单位提出愤慨和意见,讲清事实真相,要求纠正,以正历史。
图为父亲签署的襄樊战役总攻命令
父亲在回忆录里驳斥道:“而我没有感到困难,不论来自敌方还是我方。我感觉,此次襄樊战役还是比较顺利的。至于说‘主张撤兵’, 这是没有军事常识的人编造出来的。襄樊战役的作战行动,报告了中央军委,并且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全胜,第二阶段的巨大进展,总攻即将开始,也未遇到大的麻烦,作为受命在身的战役指挥员会主张撤兵吗?能主张撤兵吗?军令军法能容吗?再说,主张撤兵,向谁主张?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我们当时和上面联系,没有电话,只有电台,当时的来往电讯稿都在,也另有记录都在,可以备查。说‘撤兵吧’,本来是某同志在特定场合 随便说的一句赌气的话,我弄不明白怎么到《总结》里竟成了‘宏坤感到困难,主张撤兵’?说‘赖某某坚持攻击,并主张绕山攻城,以重点打敌弱点,使战役全胜。’这也不是事实。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猛虎掏心’,避开主要山头,直接攻城的计划。在6月下旬,我制定了《对老襄作战方案》 后,王近山同志来我处,我就对他谈了襄阳作战的计划,特别强调要‘猛虎掏心’,准备直接攻城,以此为襄阳作战的 指导思想。
当年我军突破襄阳城西门照片
王近山表示同意。7月5日,我将这写在《第二阶段作战命令》上:《如虎头山不易攻取时,对攻城亦无大妨碍,则应一部分兵力监视,主力即向城垣攻》。而且,在第二阶段部署时,就要求六纵全部集中部署在城西方面,陕南部队置于南山的西南面,为什么呢?就是要以西面为主攻方向,以陕南部队打开通道后进入城东面助攻,其目的就是为了直接攻城。自始至终直接攻城的决心没有变动过,又何从谈起宏坤‘主张撤兵’时,‘赖某某坚持攻击,并主张绕山攻城,以重点打敌弱点’呢?”还好,该编辑单位在该文选再版时,已将此“总结”撤掉。不过也应感谢该文选,如果不是这本文选选用了这份总结,父亲发现不了,它就会一直误人子弟,混淆视听下去了。
突破襄阳城遗址牌旁
我还应感谢襄阳党史办的这次安排,感谢襄樊战役纪念馆提供的这些宝贵真实的历史资料。通过交谈了解到市党史办的赵副主任和纪念馆的苏馆长等都是部队转业下来的,所以他们对战史的了解、研究都比较深入、明白,看得出他们对老一辈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离开纪念馆,赵副主任又带我们去看了当年攻打襄阳时,突 破的西门遗址。可惜的是他们这里其他有关襄樊战役保存下来的遗迹太少,这可能和近十几年城市扩大,建设发展变化快有关。这次到襄阳市我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到靠汉水北岸,正对着襄阳城西,离樊城西十几里处的南岸的柿子铺,父亲在襄樊战役的指挥所旧址探访一下,但这里旧址早已荡然无存,只好作罢。
父亲在指挥襄樊战役时,除了表现出他优秀的战役、战术指挥才能,还表现出他杰出的组织才能,及处理各部队关系时的高风亮节。因为,参战的部队是由来自不同隶属关系的三支部队组成,即中原野战军由六纵司令员王近山(开国中将)率领的六纵三个旅;陕南军区司令员刘金轩(开国中将)率领的陕南十二旅;桐柏军区副司令员孔庆德(开国中将)率领的桐柏二十八旅,及桐柏三分区等地方部队。参战人员多对父亲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他在红军当军长时就指挥过几万人,在45年10月的邯郸战役(平汉战役)时,也指挥过几个纵队几万人。这次关键是隶属关系复杂,有野战军,有地方部队,如何协调与他们的关系,又能指挥得动,打得好十分重要,难度比以前要大,这就充分显示了父亲的 的组织能力和他的人品,众望所归,这可能是刘邓首长选父亲做战役总指挥的缘故吧。
六纵是野战军的主力,人多,战斗力强,自然也是襄樊战役的头号主力,而陕南十二旅是陕南军区的主力,是兄弟部队。因此,父亲在战役不同阶段,根据每个部队的各自特点和实力合理安排分配具体的不同战斗任务。但这两支部队的司令员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战将,又都是极具个性,倔强的钢铁汉子。所以,在战役进行时,也发生过对某个战斗方案有不同意见,而争执不下。此时,父亲便赶到前指,耐心细致做双方的思想工作,帮助他们剖析方案的利弊,达成统一,服从最后的决定,共同完成给各自规定的任务。
在战役中,各部队表现的都不错,打得也很好,但攻克襄阳城时,还是发生了不尽人意的违反纪律的事情。在敌十五绥靖区司令部被占领后,陕南十二旅先抓到了敌中统特务头子中将司令官康泽,该旅某教导员带战士押解着康泽,六纵冲进来的战士要人,双方发生了争执。这边不给人,那边有个战士急了,用刺刀将十二旅教导员刺伤,把康泽抢走。双方顿时剑拔弩张,幸亏桐柏军区副司令员孔庆德及时赶到制止,才避免了时态进一步扩大,孔庆德向父亲作了报告。
父亲面对一个是自己亲手带出的部队,红军时期他当师长时的老部队红二十八团,演变成解放战争初由他亲自创建,并首任司令员的六纵(后演变成现在的12集团军),另一个是兄弟部队,父亲没有护犊子包庇自己的老部队,而是赏罚分明,不留情面。他立即打电话给六纵主要领导,要他处理好这件事,由政治部派人去向陕南部队党委道歉。之后,父亲专门去了六纵,正好他们在开旅以上干部的战役总结会,父亲利用这个机会给大家讲了话。他先表扬了六纵这次打得好,攻克襄阳城起了带头和主导作用,也指出与兄弟部队要加强团结,刺了人家教导员,现在关系紧张,应派人或写信去向人家党委作检讨,不能拖了。父亲的为人就是这样,对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对自己的老部队要求更严,更何况这次明显是他的老部队错了。父亲这样做的目的还是为了使部队更加团结,更有战斗力,不能为了名利破坏团结和纪律。
还有一件事,我曾听到关于首登襄阳城部队不同的说法,便问父亲到底是六纵还是陕南十二旅?父亲只是一笑了之,他的一笑让我更糊涂了。后来,我明白了,对父亲而言只要襄樊战役胜利了,谁先登上城楼已没有了意义,为了大局,为了团结已没必要再纠缠这些细节了。
午时,我们回到市党史办。意料之外,见到了杨炬大妈的一个亲戚,这是党史办江主任特意给叫来与我们见的面,她曾在江主任手下工作过。大妈老家在襄阳市的南漳县,她的这位亲戚就在老家任职。她十分热情邀请我们去大妈老家做客,我因疲劳就由我爱人代劳了,她们一同去南漳看了大妈的旧居。
晚上6点多我爱人才赶回来,我们一同去参加我在襄樊内燃机车厂认识的哥们儿的晚餐。在饭馆见到了十余年的工厂王总等,老朋友相见十分高兴。遗憾的是这次时间有限,没来得及去襄樊内燃机车厂去看更多的老朋友和参观一下工厂,不知道以后还有无机会了。
但值得高兴的却是意外的知道了,我这哥们儿也是一个老红四方面军的后代。我这哥们儿原来在工厂时,长得膀大腰圆,很鲁很壮的样子,像个梁山好汉,现在让糖尿病给折磨的牙掉了许多,英雄气短了。原来,我只知他父亲是个老干部,最多也就是个抗战或解放战争时期的,这次才知道他父亲不但是老红军,还是我们红四方面军的,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在襄阳这个中等城市居然还有一位我们红四方面军的老人,而且就是我认识近二十年哥们儿的父亲,让我很兴奋。再细聊才知他父亲是四川宣汉人叫刘明让,1933年参加红三十军,曾给李先念当过警卫员,随李先念一同在西路军,突围后到了新疆。后被选派去苏联学情报工作,前排左起襄樊内燃机车厂王总、作者、老红军 学成后回延安......。
刘明让之子刘长江,后排左二作者夫人、左四赵领军
他父亲的经历也挺坎坷,后派到襄樊军分区工作,他们全家也就落户此地。我这哥们儿学他父亲可以说一口标准四川方言,说明他确是一个红四方面军的后代,其所讲述的父亲故事并非虚言。
16日上午,我们离开襄阳市前往桐柏县城,市党史办的赵副主任怕我们不识路,亲自驾车把我们送到襄阳隆中高速路的入口处,我们与他依依惜别。这次到襄阳的活动都是赵副主任全程 作者和夫人与襄阳党史办赵副主任告别陪同,他们党史办的人都十分热情,使我深感不虚此行。
最后,再一次感谢襄阳市党史办的江主任、赵副主任、梁主任、苏馆长等对我们的热情接待!你们对党史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态度值得我好好学习!
再见了襄阳,这个令我怀念的地方!
最后之地桐柏县城
从湖北襄阳到河南的桐柏县城实际距离并不远,也就一百多公里,但我们走高速还要返过来往东南武汉方向走一段汉十高速,即我们当初从武汉来襄阳时走过的一段路,到随州再往北转到桐柏的随岳高速,从桐柏东口出去到达桐柏县城。
桐柏县政府前的广场
在桐柏县党史办潘主任的引领下,我们进入桐柏县城,虽然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感觉县城建设的还是不错,尤其是县政府前面的广场与县府大楼相配显得气派和现代。县城不是很大但与新县县城相比小轿车更多,而且不乏中高级车。
桐柏县历史悠久,早在公元598年随朝时就已设县。该县以丘陵为主,是淮河的发源地,人口40万,只比新县多10万人,也是个小县,县城5万余人,比新县县城人少点。县不大,但资源丰富,潘主任给我们解释了为何该县中高档小轿车比较多,像宝马、奔驰等已路见不鲜,就是因为该县有丰富的金矿和木材,生活水平较高的缘故。
进了县城,潘主任先领我们到县政府大楼党史办公室,双方交换了各自的资料。这次到桐柏还有个小笑话,我每到一个地方先找当地的党史办,但我并不认识桐柏县的党史办领导,就先查他们的电话,直接给他打电话,报上我的名作者向县党史办潘主任赠送父亲画册 字。但是,由于潘主任不认识我,怕我是假的,接我的电话时,我可以感到他的疑惑。直到在他的办公室,我将父亲的画册交给他时,他才松了口气。我开玩笑地说:“这下我不是假的了吧?你终于见到真的了!”
潘主任笑道:“现在假的太多,我已经接到十多个电话要到这来让我们接待,我一听就知道这里有真有假。”
桐柏革命纪念馆碑石
从县府大楼出来,潘主任他们开车在前面引领我们直奔县城南边1公里处叶家大庄的《桐柏革命纪念馆》参观。该馆始建于2004年,占地70亩,是在原中共中央中原局、中原军区和中原行署旧址上投资7600万建成的,建筑面积8000平方米,风格为明末清初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形式,共有大小院落11个,房屋194间。
纪念馆广场和外景
作者与夫人及朋友领军在展厅门前
1946年10月底到1946年6月中原突围前,郑位三、王树声、陈少敏、李先念等率领上述机关就驻扎在这里。因此,在此地建起了纪念馆。该展览馆共分《淮源星火》、《红旗漫卷》、《抗日烽火》、《中原伟业》、《桐柏霞光》5个展厅。通过参观,了解到桐柏县也是个有着光荣历史传统的革命老区,早在1925年就建立了南阳地区第一个党组织。解放前先后成为3个中央级、6个省级、9个地级、12个县级党、政、军领导机关所在地。但是,真正以桐柏为名的革命机构,只有1947年12月13日成立的中共桐柏区党委、行政公署、桐柏军区。其旧址在该县的平氏镇,直到1949年3月撤销,在这里呆了一年零三个月。
桐柏区的建立是因1947年6月,党中央为了粉碎国民党军对我陕北、山东两解放区的重点进攻,派刘邓大军4个纵队13万人挺进 大别山地区,以牵制敌军,进行战略机动。但在敌后经过几个月战斗,部队消耗很大,为了支援他们,中央在8月份就组建了九纵、十一纵、十二纵,南下加入中原作战,只有拟成立的十纵因领导人选定不下来,迟迟组建不起来。这是因一没有合适人选,二是没有人担当,身为晋冀鲁豫军区第二副司令的父亲刚从医院出来,见状便毛遂自荐去组建十纵。但是,军区副政委薄一波不同意,说军区工作离不开他。父亲一再表示:“让我去吧!我也想上前线打仗,不然将来想打仗打不上了。”
薄一波劝父亲,既然想打仗,过些时候可以到徐向前即将组建的兵团去。但薄一波又苦于人选解决不了,最终考虑父亲熟悉冀南的部队能保证出征的时间,又是大别山的人,了解当地的情况,便同意了父亲的要求,上报中央得到批准。
父亲就以冀南军区的独立第四旅、第五旅和冀南三个分区的独立团、基干团,及原国民党起义的高树勋部6000余人组成。下辖二十八旅、二十九旅、三十旅,每旅三个团,近2万余人。于 1947年9月1日,在河南安阳以东的陈家寨成立。于10月14日出发,向大别山挺进。这次南下还要押送1000匹驮着金条、银元、中州币、弹药等物资的骡子。还要护送刘邓大军伤好痊愈归队的1.2万名指战员,及8000南下的地方干部和支前民工。刘邓大军南下时是全副武装的四个纵队,13万人,突破重重封锁线,打得十分激烈。这次却是一个纵队2万人,还要掩护2万非战斗人员南下,可见困难更大。
部队于11月29日,进至河南光山县南面的何畈地区,与刘邓大军主力会师,刘邓首长赞道:“十纵来了是大家的希望”。12月2日晚9时,又执行刘邓的指示,前往桐柏地区开辟根据地。5日凌晨穿越平汉铁路线的柳林镇,在其一带与敌激战,突破敌重重包围。这一仗也是父亲他们十纵南下以来打得最惨烈和最艰苦的一仗。正是这一仗,在十纵的历史上写下了重要的一笔,造就了一批英雄人物。
图片中作者左下侧头像为父亲
他们的英雄业绩感动了原军委工程兵文化部创作组长的钱富民,1972年他以钱涉为笔名,右侧图片为电影《小花》的演员执笔完成的长篇小说《桐柏英雄》左起唐国强、陈冲、刘晓庆镜头。出版,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由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小花》,1979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制作上映,获当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1980年获第三届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主演陈冲获最佳女演员奖。这部电影造就了三位年轻的大明星,他们是陈冲、唐国强和刘晓庆。2013年中央电视台等影视公司,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桐柏英雄》在央视放映。可见十纵英雄的战斗历程在国内影响的深远,成为由解放战争时期故事改编的为数不多的电影。
但是,这次突围,因其手下一位团长受伤被俘,在文化大革命初期,还造出了父亲“被俘叛变”之谜。这里就不赘述了,另有文章专述。
12月12日,全纵队抵达应山县以北的浆溪店。第二天,在此地宣布成立了中共桐柏区党委、行政公署、桐柏军区。军区由十纵兼,父亲兼司令员。至此,这里才第一次真正有了以本地地名命名的名副其实的根据地区党委、行政公署和军区,并建立了三个地委和军分区,马上向桐柏地区展开去建立根据地。赵紫阳当时是区党委副书记。
由于是在敌后,面对敌人的封锁和扫荡,为了保证根据地的建立、发展和巩固,父亲根据该地区实际情况创造了一套新颖的、卓有成效的用兵方法。面对复杂的局面,他没有按常规把军区所有的部队铺开分下去,只把二十九旅、三十旅分下去创建各军分区,而把主力二十八旅留在军区做军区的机动部队,成为军区的“拳头”握在手里,遇到哪里敌情严重,哪里敌人多,就可从容的把“拳头”打出去,更好地支援分区,更有成效、更多地消灭敌人。各军分区也按同样的办法分兵,三个军分区,每个分区两个团,分区留一个团作为分区的机动部队,当做“拳头”握在分区手里,把另个一团分下去为各县区武装,各县建立指挥部,统一指挥对敌斗争。
正是在父亲这一正确的布局和用兵下,很快就打开了局面,长途奔袭先下桐柏县城,接着打下宛西反动堡垒的重镇邓县,歼敌13个保安团,9600余人。这也是电影“小花”所表现的打保安司令“丁大牙”的主要情节。邓县的巨大胜利得到了毛主席和党中央的电报表扬。其后,又进行了宛西、宛东、襄樊等一系列战役。
桐柏军区从1947年12月成立,到1949年3月1日,奉命撤销,组建第五十八军,经历了一年多的战斗历程,经常牵制敌正规军4至6个整编师(军),有利地配合了中原战场的作战,共歼敌4万余人,部队由1.8万余人发展到4 万余人,解放了桐柏全境,建立了25个县级政权。这些历程在纪念馆的最后一部分《桐柏霞光》里得到了体现,在这部分展品中,看到了一些他们党史办复制的一些桐柏军区原始文件和命令。在纪念馆里还看到了我战友朱绍鹏父亲朱军(原名朱大鹏)的照片,他父亲也曾在这里战斗过。
图中穿海军少将军服者为朱军
本来这次到桐柏我的最大心愿,除了到此地进一步了解父亲打仗的情况,收集他的有关资料外,更想去看一下父亲当年在当地的旧址和旧居。遗憾的是因军区旧址不在桐柏县城,而在远离此地的平氏镇,我们因时间有限,这次只好作罢,只能等将来有机会时专门再跑一趟了。
17日,我们结束了这次南下寻觅父亲足迹的行动,开始了返京之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从6日出京南下,于19日下午回到京城,历时14天,6千里路云和月,风尘仆仆,辛苦和快乐并存。
这一趟出行收获不小,感动不少,受到许多教育。衷心感谢各地党史办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对我们热情的接待、讲解,对有关宝贵资料的提供!再一次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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