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

    习仲勋：65岁，中共广东省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处事果断有魄力，敢于为了国家和人民利益而不顾个人得失。
    郭家祥：29岁，宝安县农民，坚定不移的逃港者，第三次逃港成功，一年后主动返回。他跟习仲勋有过几次交集，是习仲勋改革之路的见证人。
    程娟：27岁，宝安县人，郭家祥妻子。丈夫郭家祥逃港后家庭重担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美丽聪慧，率先联合其他逃港者家属承包了鱼塘，在习仲勋的鼓励下迈出了承包第一步。
    方苞：40岁左右，惠阳地委副书记，宝安县委书记。
    贾延岩：31岁，习仲勋秘书。
    齐桥桥：29岁，习仲勋女儿。
    郭胜利：33岁，“先富村”郭家大队党支部书记。
    段云：66岁，国务院财贸办公室副主任，赴港澳考察团团长。
    谷牧：64岁，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指派到广东省的特派员。
    史密斯：35岁，欧洲科技财团首席执行官。

    1.海边夜外

    黑黝黝的海面，海浪拍打着岸边。
    【字幕】宝安县莲塘
    海水打湿了蹲在礁石后面人们的双脚……
    郭家祥与七个农民翘首期盼，不停地望着浩瀚的大海……远处海面上蓦然闪起微弱的手电筒灯光。
    郭家祥：（兴奋地）船，来了！
    众人异常兴奋起来。
    渔船的灯光离岸边越来越近了，众人从礁石后面冲了出来，趟过海水向渔船跑去……

    2.渔船上夜外

    渔船上的信号灯有节奏地忽闪着……
    突然，渔船附近亮起了无数支手电筒，海面上一束束手电筒光柱闪烁着，众人完全被暴露在手电筒灯光之下。农民们惊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边防战士：不许动！
    几个边防战士持枪冲过来，枪口对准他们。
    郭家祥迅速跳船，一头扎进海水，有人跟着跳下。

    3.海水中夜外

    边防战士们跳下了渔船奋力追赶这些偷渡者。
    郭家祥与几个偷渡农民在海水中奔波逃窜……边防战士将几个偷渡农民抓获。
    郭家祥终于从海水中逃脱上岸。

    4.海岸上夜外

    郭家祥拼命地奔跑……
    一个边防战士拉枪栓，朝天空鸣枪……
    “砰”地一声枪响，郭家祥吓得连忙止住脚步，乖乖地蹲在了地上，身上的海水顺着衣襟流淌在地上。
    边防战士一个箭步上前薅起了郭家祥。

    5.省委招待所夜内

    墙上挂了一个横幅：热烈欢迎新任省委副书记习仲勋同志到任。
    习仲勋：同志们，党中央下了很大决心要进行改革开放，广东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我们面临着很多机遇，也面临着很多压力！
    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看着习仲勋。
    习仲勋：从今天起，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和我一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改变广东！
    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秘书贾延岩急三火四地走进来，走到习仲勋旁边，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习仲勋：（惊讶地）什么？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将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习仲勋：（歉意地）各位，不好意思！宝安发生突发事件，我得过去一趟。
    干部甲：习副书记，这欢迎酒还没喝呢，能不能打电话处理一下？
    习仲勋：以后聚的机会很多，这件事我必须过去一趟。（看了看众人）各位，失陪啦！（对贾延岩）走！
    二人匆匆离开。
    大家诧异地望着二人的背影。

    6.公路上夜外

    一辆轿车在通往宝安县的公路上疾驰……

    7.县委办公室夜内

    县委书记方苞趴在办公桌上聚精会神地看规划图。
    习仲勋和贾延岩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贾延岩：方书记。
    方苞：（抬头看见了二人，起身迎上去）贾秘书。
    贾延岩：（指了指习仲勋）这位就是刚到任的省委习副书记。
    方苞：（热情地伸手）欢迎习副书记！
    习仲勋：（跟方苞握了握手）听说晚上莲塘又发生突发事件，八个农民利用渔船外逃被抓？
    方苞：（无奈地）唉，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收容所已经人满为患，真是让人头疼啊！
    习仲勋：走，去收容站！
    贾延岩：（吃惊地）现在？
    习仲勋已经出门。

    8.莲塘收容站夜外

    这是一个简陋的临时收容站。
    一辆小汽车停在了边防站院内。
    贾延岩率先下车，为习仲勋打开了车门。
    习仲勋、方苞走下了汽车，一个边防战士跑过来立正、敬礼。
    边防战士：请出示证件？
    贾延岩：（掏出工作证递给了他）这是省委副书记习仲勋同志。
    边防战士：（敬礼）首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方苞：习副书记想探望那些偷渡人员。
    边防战士：我带首长进去吧。
    习仲勋：（摆了摆手）不用了！
    边防战士：请首长注意安全！（率先走到收容站门口，持枪守护在门口）
    方苞、习仲勋、贾延岩走进了收容站。

    9.收容站里夜内

    习仲勋等人走进了收容站内，三个人站在中间的走廊，看着两旁的滞留室。滞留室是用钢筋焊成的铁栏杆，每个房间里都是坐得满满的偷渡分子，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郭家祥看了他们一眼，又扭回头，对他们视若无睹。
    习仲勋对郭家祥很感兴趣，走过去。
    习仲勋：年轻人，你是哪个大队的？
    郭家祥：（不看习仲勋）罗芳大队的。
    习仲勋：（和蔼地）为什么要偷渡啊？
    郭家祥：（理直气壮地）家里穷，吃不饱饭！在家里干一年活，顶不上在香港干一天。
    习仲勋陷入沉思，片刻，抬起头。
    习仲勋：年轻人，如果我用三年的时间让这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你还会逃吗？
    郭家祥：（抢白）三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们别蒙人？
    贾延岩：哎，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郭家祥：（不屑一顾地）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地方。（回到人群中坐了下来）
    贾延岩欲和他争执，被习仲勋拦住。
    习仲勋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收容站，其他人紧随其后……

    10.收容站门外夜外

    习仲勋与方苞边走边谈。
    方苞：宝安县经济条件落后，年人均收入不足五元。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偷渡，以身试法。
    习仲勋：偷渡的根源就是经济落后，单纯地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彻底改变广东的经济状况！
    方苞：（试探地）现在很多政策都不明朗，不太敢动啊！
    习仲勋：（坚定地）总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我们就要做这个“第一个”！
    方苞会意地点头。

    11.汽车里夜内

    习仲勋：这些人准备怎么处理？
    方苞：我也在为这件事发愁。按照惯例，他们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到县收容所！可是……收容所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习仲勋：（轻声但不容置疑地）释放，全部释放！
    二人大吃一惊。
    贾延岩：（心有余悸地）习副书记，这件事您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中央已经下达了限期遏制住偷渡之风，这样做恐怕会有人说和中央唱对台戏。
    方苞：对，这些人犯的是叛国偷渡罪，要负刑事责任。按照惯例，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是要被判刑的！
    习仲勋：（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放！

    12.习仲勋住处夜内

    夜深了，习仲勋望着墙上挂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久久地发呆……
    齐桥桥：（为父亲披上了外衣）爸，您今晚为什么这么关注地图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解不开呀？
    习仲勋：桥桥，香港是哪个国家的？
    齐桥桥：当然是咱们中国的呀！
    习仲勋点点头。
    齐桥桥：爸，您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习仲勋：这个问题不简单啊！
    齐桥桥一头雾水，不知道父亲的话有什么含义，她不解地望着地图……

    13.习仲勋办公室日内

    习仲勋正在案头批阅文件。
    贾延岩走进办公室，给习仲勋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站在习仲勋旁边没有动。
    习仲勋：小贾，还有事吗？
    贾延岩：（小心翼翼地）习副书记，我听到很多传言，都是议论您的，话题很尖锐。
    习仲勋：（停下笔）哦？说说看。
    贾延岩：（谨慎地）省委有一部分人对习副书记释放外逃人员很不理解，说是纵容资本主义，崇洋媚外，还有更难听的呢！
    习仲勋：（淡淡地一笑）做了就不要怕别人说！我们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严肃地）中央把祖国的南大门交给了我，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贾延岩看着习仲勋，还是有些担心。
    习仲勋：（沉思了片刻）对了，小贾，你马上通知省委五大班子成员，今晚在沙头角召开现场会。
    贾延岩：好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习仲勋看着贾延岩离去的背影，慢慢转过头，陷入沉思……

    14.沙头角中英街夜外

    二十几个省委、省政府领导站在中英街上看着习仲勋。
    习仲勋：开会之前，我先带大家回顾一下历史。（加重了语气）公元前214年，也就是秦始皇二十三年，中国秦朝派军平定百越，置南海郡，把香港一带纳入其领土，归番禺县管辖。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英国强迫清政府于1842年签订《南京条约》，割让香港岛。1856年英法联军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于1860年迫使清政府签订了《北京条约》，割让九龙半岛。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后，英国逼迫清政府于1898年签订《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强租新界，租期为99年。（停顿了一下）大家不会忘了这段屈辱的历史吧？
    与会者一下子指指点点，议论飞扬。
    与会者甲：（疑惑地）习副书记，这段历史跟今天开会有关系吗？
    习仲勋：（看了对方一眼）请大家静一静！我有一个问题问大家：你们的对面就是香港，请问，香港是哪个国家的？
    与会者：（陆陆续续地答道）中国的！
    习仲勋：既然香港属于中国的，那么那些偷渡者为什么会定为外逃呢？
    其他人没人回答。
    习仲勋：（停了停）我看应该改一个字，叫外流。
    与会者面面相觑。
　　与会者乙：习副书记，关于外逃定性问题是宝安县委、县政府确定的，这说改就改了，合适吗？
　　习仲勋：只要不正确就应该改正。
　　众人沉默不语。
　　习仲勋：（指着背后）你们看一看，一边车水马龙、热闹繁华，一边荒无人烟、冷落萧条。粤港两地的贫富差距这么悬殊，诱惑这么大，难怪老百姓会动心。
　　与会者频频点头，有的窃窃私语……
　　习仲勋：（激昂地）这件事的真正原因在于我们这些执政者，没有梧桐树，很难留住金凤凰。这就是社会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我们要遵循这个辩证法！我们都是共产党人，共产党人应该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看了看旁边的方苞）这次外流人员全部释放了吗？
　　方苞：（走到习仲勋身边低声地）习副书记，只有郭家祥一个人没放，其他人都放了。
　　习仲勋：为什么？
　　方苞：因为他是惯犯，宝安县人民检察院准备对他提起公诉，想必是杀一儆百！
　　习仲勋：（义正词严地）我认为郭家祥没有错！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去寻找高质量的生活而已！我建议立刻释放郭家祥，由主管公检法的领导亲自处理。
　　主管公检法的干部：（走到习仲勋面前）习副书记……
　　习仲勋：你马上到县收容所去，立刻释放郭家祥！让检察院撤销公诉，外流事件怎么能上升到敌我矛盾层次上呢？简直是自欺欺人！
　　主管公检法的干部怏怏不快地离开了。
　　与会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习仲勋（OS）：现在开始开会！今天会议的主要议程是……（声音减弱）

　　15.宝安县某大队村落日外

　　习仲勋在方苞、贾延岩的陪同下漫步在村落的小路上。
　　眼前的景象让人联想到凄凉萧条。
　　习仲勋：（边走边看）这种环境下，怎么能让农民安定地生活？方苞啊，你这个县委书记可有责任啊。
　　方苞：习副书记，十年动乱，广东省也是重灾区呀！地里没有粮食，水果区没有水果，工厂的烟囱不冒烟……全国上下一个样嘛！
　　习仲勋：（笑了笑）还没批评你呢，就自我辩护起来了？（狡黠地）你就没想过改变现状吗？
　　方苞：（嗫嚅着）想过，不敢实施！
　　习仲勋：不敢实施？等于没想！
　　方苞：虽然我是宝安县委书记，实施起来……总是感觉到力不从心啊！
　　习仲勋：（心酸地）看到此景，令人心酸啊！（沉思了片刻）小方，我有一个想法，在宝安县搞一个试点，建立一个“先富村”，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方苞：（惊讶地）那不又是“三自一包、四大自由”了吗？这可是复辟资本主义啊？习副书记，这件事情弄不好，会上升到政治层面上，您可要三思而行啊！
　　习仲勋：资本主义国家就没有好的经验吗？咱们要学习人家的管理经验、管理方法。只有放手发动群众，才是明智的！毛主席曾经说过，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
    贾延岩认真地记录。
　　方苞被习仲勋一席话说的心花怒放，脸上露出了笑容。
　　习仲勋看着方苞，会心地笑了。
　　方苞：（兴奋地点点头）习副书记，只要有您坐镇指挥，我方苞保证第一个冲锋陷阵！
　　习仲勋：（诙谐地）冲锋陷阵可以，但是不能虚张声势放空枪啊！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16.郭家祥家里日内

　　郭家祥不停地翻箱倒柜收拾东西，女儿阿巧（四五岁）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爸爸。
　　程娟：（走进屋里惊讶地）阿祥，你干嘛！
　　郭家祥：（机械地）我必须寻找生活出路！去香港！
　　程娟：（无奈地）你非得去那边冒险吗？在家里就不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吗？
　　郭家祥：不去香港咋办？那边一天的工资等于咱们家里干一年，冒这个险值得。
　　程娟：（提醒地）收容所刚刚把你放回来，你又要偷渡，就不怕再让人抓住？
　　郭家祥：（不悦地）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我蹲监狱你心里痛快吗？
　　程娟委屈地坐在床头哭泣起来，小女儿阿巧见到妈妈哭泣，也裂开嘴儿爬到程娟怀里哭了起来。程娟搂着女儿，二人哭作一团……
　　郭家祥：（走到程娟身边爱怜地）阿娟，不是我阿祥非要去冒险，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等着喝西北风吗？阿巧还这么小，你妈、我妈都需要咱们俩照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程娟：（满脸泪痕的脸看着丈夫）你走了，我们的生活不是更艰难吗？让我领着老的老小的小咋过？你替我考虑过吗？
　　郭家祥：（安慰地）只要你能坚守一个月，我到了香港那边就立马找工作，只要发薪水就给你们寄回来，到时候，就不愁吃不饱饭了。
　　程娟继续哽咽着。
　　郭家祥：（憧憬地）阿娟，等我在香港混好了，就马上回来把你们都接过去，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程娟：（哽咽着）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不想离开家！
　　郭家祥看着她们娘俩，鼻子一酸，泪水划过脸庞……

　　17.荔枝园旁边日

　　一望无际的荔枝园，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习仲勋在贾延岩和方苞的陪同下，向荔枝园里走去……

　　18.荔枝园中日外

　　一篮蓝的荔枝摆放在荔枝园空地上，许多农民有的在树上采摘，有的拿起扁担挑运……一派繁忙的景象。
　　习仲勋、方苞、贾延岩穿梭在荔枝园中。
　　几个妇女在树上采摘荔枝，习仲勋在她们旁边停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们采摘。
　　一个妇女：（递给习仲勋一串荔枝）尝尝吧，蛮鲜的！
　　习仲勋：（接过荔枝分给方苞和贾延岩一部分）谢谢啦！（扒开一粒放到嘴里）嗯，味道不错！
　　农民甲挑着一担子荔枝经过。
　　习仲勋：（身体挪了一下）老乡，丰收啊！
　　农民甲：（停下怨气冲天地）丰收有啥用啊？一斤才8分钱，还不够人工费呢！劳民伤财啊！
　　习仲勋：为什么？
　　农民甲：香港那边一斤20多块钱，咱们这里没有人买！唉，连饭都吃不饱，还敢吃水果？（无奈地摇摇头，挑着担子离开）
　　习仲勋：（自言自语地）怎么会这样……
　　段云（OS）：就是缺少人气啊！
　　习仲勋回头，见是段云与几个同行人员。他惊讶地跑上去与段云热情地握手。
　　习仲勋：（激动地）段云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云：（笑了笑）刚刚结束港澳考察，就过来见你。听说你在这里调研，我们就一路跟踪撵到这里了。
　　习仲勋：（感激地）多谢！多谢！（给方苞介绍）这是国务院财贸办公室副主任，赴港澳考察团团长——段云同志。
　　方苞与段云亲切握手。
　　习仲勋：（对段云）这是惠阳地委副书记、宝安县委书记——方苞，是这里的一方父母官啊！
　　方苞：惭愧！惭愧啊！
　　段云：现在有仲勋坐镇，你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方苞：一定全力以赴配合习副书记！
　　众人大笑。

　　19.荔枝林里日外

　　习仲勋与段云漫步在荔枝林中。
　　习仲勋：这一次港澳之行感觉如何？
　　段云：（感慨）受益匪浅呐！港澳地区发展迅速，国民收入异军突起，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太多啦！你可以去参观一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停顿了一下反问）仲勋，你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习仲勋：我想在宝安县搞一个“先富村”，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如果成功，就在全省大力推广。
　　段云：好啊！现在是解放思想、大胆创新的好机会！抓住机遇，进一步改革开放，这可是党中央的新思路啊！仲勋，你可以考虑把宝安县、珠海县改为省辖市，依托珠江三角洲经济纽带，一定能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
　　习仲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段云：港澳与我们宝安县、珠海县毗邻，但是真的是两个世界呀！港澳号称亚洲经济“四小龙”，一点不为过！党中央发展经济建设的思路可是前所未有的，国锋同志、小平同志还有叶帅可都在看着你哪！
　　习仲勋：（半开玩笑）我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段云：（也开玩笑）你这个身子骨，还怕担子重？小平同志曾说过，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你是一只好猫！
　　两人笑了起来。

　　20.荔枝园小路上日外

　　习仲勋与段云并肩行走，后面跟随着随同人员。
　　习仲勋：关于成立省辖市问题，事不宜迟，烦请主任及时向中央和小平同志反映，争取早日促成此事！
　　段云：（笑了笑）咱们之间还这么客气？我回到北京以后，立刻就向小平同志和中央汇报，你就等待好消息吧！
　　习仲勋：（握着段云的手）要是成功了，我代表广东人民请你吃饭！
　　段云：哈哈哈，这顿饭，我一定要吃！

　　21.田野上日外

　　习仲勋与方苞看着荒芜的土地，远处田野里有几个妇女和边防战士在劳作。
　　方苞：男人都跑光了，只有这些边防战士帮助她们生产，现在有几万亩地都撂荒啦！可惜呀！
　　习仲勋有些伤感。
　　方苞：（自责）全县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已经荒芜，粮食供给都成问题，我这个县委书记不称职啊！
　　习仲勋：要尽快摆脱这种被动局面，恢复农业耕地生产。
　　方苞：没有人啊！
　　习仲勋：想办法把外出劳力给吸引回来。
　　方苞他拉着习仲勋向一个小山顶登去……

　　22.小山顶上日外

　　这个山顶海拔不太高，但是远处的风景可以尽收眼底。
　　方苞与习仲勋站在山顶上向远处眺望。
　　方苞：（指着香港那边）习副书记，本来我们的农民可以过境耕种的，香港那边还有七千多亩耕地呢！那边还有一个沙场，和港方谈好的，二八分成，香港只收百分之二十的管理费，我们得百分之八十。头几年被说成是搞资本主义、建立修正主义基地，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过问此事了！
　　习仲勋：（气愤地）搞了这么多年社会主义，最后变成了穷光蛋！增加收入就是修正主义了？过境耕种和沙场经营可以恢复起来。
　　方苞：（心有余悸）习副书记，还是慎重一点为好，毕竟中央没有明确指示，我怕有人趁机钻空子。
　　习仲勋：不能再等了！改革开放必须争分夺秒！

    23.海面空镜夜外

　　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惨淡的月光洒在海面上，给黑黝黝海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24.海岸上夜外

　　几个男人赤着脚趁着夜色悄悄地走到了海水中，海浪拍打在他们身上，继而渗透了他们全身。
　　他们奋不顾身地向远处的渔船游去……
　　郭家祥奋力地向海面深处游去……

　　25.海面上夜外

　　一艘渔船抛锚停在海面上。
　　船头上有一个手电筒有节奏（三长两短）地闪烁着……

　　26.海水中夜外

　　郭家祥与几个年轻男人在海水中奋力游泳，向渔船冲刺。
　　海浪打在郭家祥头上，淹没了他……少顷，又浮出水面……

　　27.香港码头上清晨外

　　郭家祥兴致勃勃地矗立在香港街头，他看着繁华的香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28.繁华的街道日外

　　马路上车水马龙，繁花似锦。
　　郭家祥背着行囊向繁华的街道走去……

　　29.习仲勋客厅日内

　　方苞提着一袋荔枝和一袋空心菜来到了习仲勋的住处。
　　习仲勋：（诙谐地）这糖衣炮弹太便宜了吧？
　　方苞：（狡黠地）这是教材！（将荔枝、空心菜放到了桌子上）荔枝可以给桥桥吃，空心菜可以做晚餐。
　　习仲勋莫名其妙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方苞：桥桥呢？
　　齐桥桥：（笑眯眯地）方叔叔，我在！方叔叔好！（为方苞倒茶）
　　方苞：（拿起荔枝递给她）桥桥，这是送给你的！
　　习仲勋：（笑了笑）桥桥，你方叔叔可是煞费苦心啊！一串荔枝两种用意，别有用心啊！
　　齐桥桥：（放下荔枝）既然是道具，还是发挥它道具的作用吧！方叔叔，您和爸有事情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转身离开）
　　二人忍俊不止地笑了。
　　方苞：广东所面临的形势是很严峻的。“以粮为纲，一网打尽”的极左路线使农业的优势难以发挥，素有“水果之乡”美誉的广东，缺少水果，副食品极缺；因为割资本主义尾巴，老百姓连“三鸟”都不敢多养；菜篮子里多是单一的“无缝钢管”。作为经济基础的农业都这样，工业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习仲勋：（严峻地）所以搞“先富村”就更有必要了，要把农民致富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方苞：（神秘地）这荔枝就是郭家大队的，他们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率先行动了，而且很有起色！这个大队外逃的人明显少一些。（狡黠地）由于没有明确的政策，我也没有讲原则，所以就……
　　习仲勋：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藏了一个据点？
　　方苞笑了。
　　习仲勋：咱们马上到郭家大队，把那儿作为“先富村”的试点。
　　方苞：（惊讶地）习副书记，您现在就去吗？
　　习仲勋：（点点头）嗯！

　　30.郭胜利家里日内

　　郭胜利：（指着一桌子丰盛的午餐让习仲勋、贾延岩、方苞就坐）请各位领导入座，我这里是穷乡僻壤，没什么好吃的！吃一顿便餐。
　　众人面面相觑。
　　习仲勋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
　　贾延岩：你这不是搞特殊化吗？习副书记是不会吃的！
　　郭胜利：（不以为然）到我们这里的干部都这么说，可结果……都没剩下！
　　贾延岩：习副书记就是和其他领导不一样啊！
　　方苞：你不是添乱吗？习副书记一定会批评我的，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胜利：（疑惑、委屈地）不就是一顿饭么，至于吗？好心闹了个驴肝肺，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真是邪门啦！
　　众人把目光一下子集中到郭胜利身上。
　　郭胜利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低下了头。
　　贾延岩：（扭头寻找）习副书记，习副书记！你们看到习副书记吗？
　　方苞：哎呦，习副书记呢？
　　众人突然发现习仲勋不在了，立刻慌了神。
　　贾延岩率先跑出了屋。
　　方苞：（看着郭胜利）还站着干嘛？快去找习副书记呀！
　　郭胜利醒悟过来，连忙跑出了门。

　　31.村内胡同口日外

　　习仲勋独自一人走到了村内街道的一个胡同口，他看见一个四五岁的一个小女孩在玩耍，他停下了脚步。
　　阿巧蹲在地上，兀地站起，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蓦然跌倒在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习仲勋迅速跑过去，抱起了她。
　　习仲勋：（笑了笑）还疼吗？
　　阿巧点了点头。
　　习仲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巧：（止住哭泣）我叫阿巧！
　　习仲勋：阿巧是个勇敢的孩子！哭鼻子就不好看了对吧？
　　阿巧：（破涕为笑）老爷爷，我是一个勇敢的乖孩子！
　　习仲勋：（笑了）阿巧就是乖孩子！告诉爷爷，家在哪？爷爷送你回家。
　　阿巧向胡同里一指。
　　习仲勋抱着阿巧走进了胡同里。

　　32.郭家祥家院内日外

　　习仲勋抱着阿巧走进了小院。
　　阿巧：（高喊）奶奶！外婆！
　　正在摘空心菜的两个中年妇女扭头看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阿巧奶奶：（嗔怪）阿巧，这么大了咋还让抱呢？快下来！（接过阿巧，低声）阿巧，抱你的是谁呀？
　　阿巧：（天真地）他是老爷爷！
　　两个中年妇女有些茫然，不知道阿巧说的是谁；二人面面相觑之后，朝习仲勋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习仲勋：这些空心菜是卖的吗？
　　阿巧奶奶：可不是嘛！（抱怨）三分钱一斤还挑剔得很！菜要水灵，而且还要捆成小把的，真是折腾人啊！
　　习仲勋：（惊讶地）还不够功夫钱呢！
　　阿巧外婆：功夫就不值钱！
　　程娟（OS）：阿巧！（从屋里走出来）
　　阿巧：（笑了）妈！
　　程娟：（从婆婆手里接过阿巧）谢谢您老伯！请屋里坐，喝杯茶。
　　习仲勋：（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咯？
　　程娟：（笑）应该的，请！
　　习仲勋与程娟走进了屋。

　　33.郭家祥家里日内  

    程娟把阿巧放到床上，给习仲勋腾出一块地方，示意他坐。
　　习仲勋：（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妈和婆婆都跟你在一起住？
　　程娟：（倒水）阿巧她爸在外面做工，阿巧又小，我带着她没办法干活，所以就把老人们也接过来一起住了。（把水杯递给了习仲勋）我们娘几个在一起也相互有个照应。
　　习仲勋：（喝了一口水）家里有几亩地呀？
　　程娟：地很多，一共有十几亩吧，不过……都没种！
　　习仲勋：为啥？
　　程娟：（向院内指了指）您刚才也看见了，种地不赚钱！挣钱的作物不让种，说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所以只能种这些“无缝钢管”！三分钱一斤还挑肥拣瘦的！
　　习仲勋：（试探地）没想一想其他办法吗？
　　程娟：咱老百姓能有啥法子？认命呗！（停顿了一下）不过，邻村的郭家大队好像挺好，听说还有大队企业，蛮红火的！（苦笑了一下）没门路，咱们也进不去呀！
　　习仲勋：你们可以向人家学习嘛！
　　程娟：（嗤之以鼻地）哼！俺们大队书记乖巧得很！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了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习仲勋已经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挂满相片的墙壁前，望着照片。
　　照片特写：郭家祥与程娟的黑白结婚照。
　　习仲勋：（自言自语）这个臭小子！原来这就是你家呀？
　　程娟：老伯，您看看我们这个家，像个啥样子了？唯一的一个主要劳力还去了外地，剩下我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咋过？
　　习仲勋：外面的是你婆婆？
　　程娟：还有娘家妈。
　　习仲勋：哟，三家变成一家喽！
　　程娟：（无奈地）每天眼睛一睁开，就要考虑吃饭问题。有没有钱是小事，没饭吃是不成的！
　　习仲勋皱着眉头，同情地点了点头。
　　贾延岩（OS）：习副书记，可找到您啦！（贾延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方苞与郭胜利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方苞：习副书记，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郭胜利：习副书记这是微服私访！
　　程娟：（惊喜地）我认识你！你就是郭家大队的书记么？
　　习仲勋：（诙谐地）我这个省委副书记没有人认识，一个大队支书却妇孺皆知，悲哀呀！
　　众人面面相觑。
　　习仲勋：（笑了笑）这说明了一个道理！谁能为老百姓造福，老百姓就认你！
　　程娟：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众人笑了。
　　程娟：（惊讶地）您是省委副书记？
　　习仲勋：（开玩笑）看起来不太像啊！
　　程娟：（忙不迭地）真没想到……没想到（向门外喊）妈，妈，快帮忙做饭，咱家来贵客啦！
　　郭胜利：别别别，你再别提吃饭，一说吃饭，习副书记又该微服私访了！
　　众人哈哈大笑。
　　程娟：哦，那就不做……屋里太窄，咱们到院子里喝茶怎么样？
　　习仲勋：好，我赞成！顺便开一个民主碰头会。
　　方苞：来，大家转移会场。

　　34.郭家祥家院内日外

　　众人围坐在一个茶几周围，程娟给每个人斟茶。
　　郭胜利：罗芳大队是名副其实的寡妇村，所有的壮男人不是外出做工，就是偷渡去了港澳；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想发家致富？难！
　　方苞：惠阳地区基本都是这种状态，人口外流严重。
　　习仲勋十分伤感。
　　程娟低头不语。
　　阿巧奶奶：我们家阿祥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咱们这里过得安生，哪个还会撇家舍业的外出做工呢？
　　郭胜利用异常的目光看看她，没有吭声。
　　习仲勋：（斩钉截铁地）穷则思变，我们必须把“先富村”搞起来！只有富起来了，人们才会在这里安生地过日子。
　　方苞：（对郭胜利）习副书记准备把“先富村”的试点放到你们郭家大队！
　　郭胜利：（兴奋地）是吗？太好了！这样我可就名正言顺啦！
　　贾延岩不停地记录。
　　习仲勋：（严肃地）对“先富村”的政策，以贫困优先和帮扶为主！（对方苞）县里要制定一个详细的帮扶计划，特别是资金方面要做一些大的倾斜！与财政部门沟通协商，争取专款专用。
　　方苞：（信心百倍地）习副书记，您放心！我们早就在等这一天啦！
　　程娟：（企盼地）习副书记，我能不能参加？
　　习仲勋：（笑了）此地有佛爷，何必远烧香？有郭支书在，找我有啥用？县官不如现管哪！
　　郭胜利：（诙谐地）这是和我叫板呐！有省委副书记和县委书记在，我这个大队支书敢不服从吗？
　　众人笑了。
　　程娟：（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各位领导！
　　郭胜利：（沉思了片刻）我们大队真的没有啥项目了……（想了想）对啦！还有一个鱼塘，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承包？
　　程娟：（不假思索地）愿意！太愿意了！
　　习仲勋：（笑着）现场办公就是效率高！问题立马迎刃而解！（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所有的钱放到茶几上）这些钱可以先做启动资金，以后一切费用都由政府出资。
　　方苞、贾延岩、郭胜利纷纷解囊相助，各自把人民币掏出放到茶几上。
　　茶几上的人民币顿时堆积了起来。
　　程娟望着茶几上的钱，感动得流下两行热泪。
　　阿巧外婆：（抱着阿巧）阿娟，这不是在做梦吧？
　　程娟：（摇摇头）妈，这是真的！
　　阿巧奶奶：（喃喃地）阿祥没福气，没有看到啊……
　　习仲勋：（鼓励地）程娟，就看你的了！
　　程娟：（信心满满地）习副书记，我想好了，我打算再找两个偷渡的家属一起养殖。给乡亲们做个楷模，让阿祥他们早点儿回来。
　　习仲勋满意地点点头。

　　35.梅县农村日外

　　烈日炎炎。
　　习仲勋与贾延岩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在梅县农村考察。

　　36.汕头街道上日外

　　街道上，偶尔有汽车驶过，街道两旁人们穿梭不止。
　　习仲勋与贾延岩在地方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了一座工厂。

　　37.南澳沿海线日外

　　岸线曲折的南澳岛，湛蓝的海面，海鸟翱翔。
　　习仲勋与贾延岩在地方领导的陪同下，沿着海岸线行走，眺望着深邃的海洋。

　　38.潮汕景区日外

　　桑浦山峰峦迭翠，绵延成串。
　　习仲勋与贾延岩一起向山上旅游区攀登。

　　39.习仲勋办公室日外

　　贾延岩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习仲勋旁边，将文件递给他，然后往习仲勋的杯子里倒满了水，站在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贾延岩：习副书记！不！（纠正地）习书记，您已经当选为第一书记了，又叫错了。
　　习仲勋：没关系！我知道是我就行了。
　　贾延岩：那怎么行？这是原则问题！
　　习仲勋：没那么多讲究！（看看贾延岩，突然）对了小贾，程娟承包的鱼塘进展还顺利吗？
　　贾延岩：（面露难色地）我正要跟您汇报这件事呢，郭家大队压根就没有把鱼塘承包给程娟。
　　习仲勋：什么？为什么？
　　贾延岩：原因很简单，程娟是罗芳大队的，而且郭家祥又偷渡去了香港，如果郭胜利把鱼塘承包给程娟，他支书害怕落下把柄，被误认为帮助资本主义复辟。
　　习仲勋：（丢下笔）什么逻辑！真是乱弹琴！方苞知道这事吗？
　　贾延岩：（摇摇头）方书记知道，但他也吃不准政策，正在犹豫……（试探地）习书记，要不我给方书记打电话，把您的意图转告给他？
　　习仲勋：（余怒未消）不必了，我们亲自去宝安一趟！

　　40.郭家大队办公室日内

　　习仲勋：（压着怒气）郭胜利同志，程娟承包鱼塘的事情，你可是亲口答应的！
　　郭胜利：（窥视了方苞一眼）郭家祥是外逃人员，如果把鱼塘承包给程娟，我害怕别人乱扣帽子。
　　习仲勋：难道你就不害怕我给你扣帽子吗？
　　郭胜利：（为难地）习书记，程娟本来就不是我们大队的……
　　贾延岩：郭支书，程娟是罗芳大队的，和你们郭家大队近在咫尺，也就是邻居嘛！
　　习仲勋：（看了方苞一眼，转向郭胜利，平复了一下心情）郭胜利同志，你们大队是我们正在试点的“先富村”，这个村不是“小”村，是“大”村，我们的观念要开放一些，不要太狭隘了。
　　郭胜利低头不语。
　　方苞：（自责地）习书记，对不起，郭胜利没做好，是我的责任！是我过于保守，辜负了习书记的期望……
　　郭胜利：习书记，这件事也不能怪方书记，前几年为了香港那边的沙场，方书记就被诬陷为搞修正主义基地，还被关了牛棚。
　　习仲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了很多）小方，我理解你，现在中央的很多政策还没出细则，有不确定性。不过你放心，在改革这条路上，我们确定的事就要放开手脚去做，出了事，有我习仲勋顶着！
　　方苞：（坚定地）习书记，有您这句话，我不在乎第二次！
　　二人坚定地看着对方。
　　郭胜利：我这就去和程娟签订合同！（看看方苞，笑）方书记，明天我把检查交给县委。
　　方苞：（笑着）检查我写，写完了交给习书记，你就不用了。
　　几个人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