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营长赶紧带领大家背起面粉就跑,到宿营地一看,同志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对方唱戏不用化妆了。大家一说一乐,也就不觉得苦和累了。
再往后,连青稞麦也找不到了。我们只能吃一点灰灰莱,前面的部队将嫩叶都摘光了,我们只好连梗子一起煮了吃,梗子上尽是筋,直刺嗓子,实在难以下咽。勉强咽下去,有时又从胃里翻出来,不少同志肚里无食,连冻带病,头一天躺下,第二天就起不来了。一个阴雨天,李中兰拄着棍子一步歩往前挣扎,在一块沼泽地里,她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她已经耗尽了自已的精力,在这茫茫草地里安息了。
深秋来临,草地旡垠,天气变化多端,刘照林与她的战友们,身穿单衣,在沼泽地里行军,两脚泡在又臭又凉的水里,还有不容易识别的泥潭,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尤其是粮食越来越少,只能以树皮丶野草丶草根丶皮带丶皮鞋等充饥。
如何使牛皮鞋底成为“美味佳肴”?乐观开朗的女红军,编了一首歌传唱:
“牛皮鞋底六寸长,草地中间好干粮; 开水煮来别有味,野火烧后分外香; 两寸拿来熬野莱,两寸拿来做清汤; 一莱一汤好花样,留下两寸战友尝。”
在长征后期,如果谁还有点青稞面就是最好的了,每天用手揑一点点,用一个小碗装点水来煮,没有火,只好用石子来打火,石子打得冒火星,能点燃草苖煮饭。有一个点着了,大家都过来借火。
快到腊字口時,有了青稞吃,但青稞还没有成熟。末成熟的青稞,就不能用原来那种吃法了,因为根本没办法煮。但肚子饿了,未成熟的青稞也得吃,正在犯难之际,来了一个吃未成熟青稞的老师——他就是朱德总司令。
朱总司令教大家如何吃青涩的青稞:弄点水,烤一会,然后放在手里搓一搓,就往嘴里塞。看着朱总司令这样吃,我们也学看这样吃,“朱德吃法”引得大家纷纷仿效,很快便得到响应。
1936年6月在甘孜地区,同二丶四方面军合会后,两个方面军共同北上,开始第三次过草地。
妇女独立团团长兼政治委员曾广澜与女儿蔡萍迹相依为命,母女俩靠着一匹小青马,経过20多天的艰苦行军,越过水草茫茫丶遍地泥泞的大草地,随军到达包座地区,暂时休整了数日。
我母亲刘照林生了眼病,住了二天,又要出发了,要把病号留下。妇女工兵营营长林月琴悄悄派人用牲口把我母亲驮到她那里,用尿给我母亲洗眼晴,第二天果然好多了。营长林月琴又给我母亲装了一大包体积大重量轻的行李呌我母亲揹上,揹了不到半里路,就驮在牲口上,还给了一匹白马让我母亲骑,母亲没有骑,硬是咬着牙走。就这样终于走过了草地。
|